【第197章·九界宣言】
——“今日之后，再无青阳宗，只有九界李长青。”
一、日出之前
拂晓四点，青阳主峰像一柄倒插的巨剑，剑尖抵着天幕，将夜空划开一线鱼肚白。
山巅广场，却灯火如昼，三千弟子列阵，鸦雀无声。
他们面前，悬着一面百丈光幕，幕上只有短短一行鎏金大字：
【九界宣言·草稿零号】
落款——李长青。
风掠过，吹得那行字微微扭曲，像一条不肯被豢养的金龙。
二、宣言十问
李长青没有穿宗袍，只披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胸口用丹墨写着“问心”二字。
他抬手，没有寒暄，没有自称，开口就是十问：
“一问，宗门为何只能有一座主峰？
二问，丹、剑、符、器四道，为何分三六九等？
三问，杂灵根弟子，凭什么不能学核心功法？
四问，长老犯错，为何由长老审判？
五问，秘境钥匙，为何只能握在掌门一脉？
六问，筑基失败，为何要被逐出山门？
七问，魔界通道，为何只能封印，不能谈判？
八问，飞升名额，为何靠贿赂，不靠本事？
九问，天外邪神，是谁定义的正邪？
十问——”
他停顿，目光扫过掌门、扫过太上、扫过那些曾经需要他仰望的元婴大修，
“这九问，若无人敢答，那便由我李长青，自己来答！”
声落，主峰钟声自动轰鸣，似替天地回应。
三、掌门三杀令
掌门萧忘机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钟声：
“李长青，你以下犯上，煽动弟子，当受三杀——杀身、杀名、杀魂。”
话音未落，三位潜修百年的化神祖师，自虚空踏出，呈“品”字锁死山巅。
杀机凝成实质，化作三寸寒芒，悬在李长青眉心、心脏、丹田。
所有弟子屏息，他们以为会看到血溅三尺。
却见李长青笑了，笑得像刚捡到天阶功法：
“巧了，我也准备了一份‘回礼’。”
四、九界钥匙·现！
他抬手，五指张开，掌心升起一枚漩涡。
漩涡里，依次飞出九件物事——
一截焦黑剑胚、半张染血丹方、缺角阵盘、断裂器锤、枯萎灵植、干涸魔血、锈蚀星钥、暗淡佛骨、以及……
一枚写着“地球”二字的玻璃弹珠。
九物悬空，围成一圈，像九颗叛逆的星辰。
李长青声音平静，却传遍九霄：
“它们，分别对应剑界、丹界、符界、器界、灵界、魔界、星界、佛界、以及……人间。”
“我称之为——九界钥匙。”
“今日，我李长青，以九界为聘，以宣言为誓，脱离青阳宗，自立‘九界书院’。”
“愿入书院者，不问灵根、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只问——”
“是否敢与我一起，重写规则！”
五、弟子倒戈
广场死寂三息。
第一名走出的是柳含烟，她撕掉核心弟子玉牌，轻声道：
“我赌李长青赢。”
第二名是沈无涯，他连剑都未拔，只把剑鞘扔向掌门方向，笑骂：
“老子早看你们不顺眼。”
第三名、第四名……
如同多米诺骨牌，三千弟子，顷刻间倒戈两千七。
剩下三百人，不是不想走，而是被长老气息锁定，动弹不得。
六、化神一掌
第一位化神祖师终于出手。
那一掌，五指间运转青阳宗镇派神通——“大日青阳”，掌未落，山巅已燃起琉璃火。
李长青不躲不闪，只侧头，对虚空轻声道：
“阿灰，开饭了。”
“嗷呜——”
丹鬼阿灰从他发梢跃出，化作一头百丈灰龙，张口一吸，竟将“大日青阳”当糖豆吞掉。
龙尾一甩，把化神祖师抽得倒飞千丈，撞塌半边藏经殿。
阿灰舔舔嘴唇，奶音回荡：
“老头的火，有点咸，下次记得少放点嫉妒。”
七、第二重黑化·曝光
掌门面色终于变了，他掐诀，欲引动李长青体内的“魔种”。
那是早在丹皇墓时，就暗中种下的第二重黑化后手。
诀印完成，掌门却瞳孔骤缩——
李长青心口，升起一缕漆黑火焰，火焰里，魔种正被一条灰色小龙当辣条啃得津津有味。
“味道不错，嘎嘣脆。”阿灰补刀。
李长青耸肩：“忘了告诉掌门，我早把魔种炼成宠物零食。”
八、九界之门·开！
九把钥匙，忽然自行旋转，拼成一扇光门。
门后，不是秘境，不是虚空，而是一座座倒影世界——
剑界万剑林立、丹界丹河倒挂、符界符雨倾盆、器界铁鸟翱翔、灵界巨树通天、魔界黑月孤悬、星界战舰列空、佛界金莲开谢、人间高楼霓虹。
九界虚影，同时投映在青阳上空，像九面镜子，照得掌门脸色惨白。
李长青抬脚，迈向光门，背对众人，声音第一次带着少年应有的肆意：
“诸位，敢来吗？”
两千七百人，如潮水，跟随他一步跨出。
光门合拢，九界虚影碎成漫天流火，在青阳主峰上空，拼成一行新的鎏金大字——
【九界书院·第一课：质疑】
九、余波
山风猎猎，吹得掌门袍袖如刀。
太上长老低声问：“追不追？”
萧忘机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意却比哭难看：
“追？拿什么追？人家已经去重新定义‘宗门’了。”
他转身，背影佝偻，像瞬间老了千年。
无人看见，他掌心那枚代表掌门的青阳玉印，悄然裂出一道细纹。
裂纹里，漏出一缕灰雾，雾中，隐约响起阿灰的饱嗝。
——章末·小彩蛋——
光门另一端，李长青脚踏实地，回头望，青阳山已缩成盆景。
柳含烟好奇：“咱们第一站去哪一界？”
李长青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先去人间，我得找家奶茶店，给阿灰补个珍珠丸，它刚刚嫌掌门的火太咸。”
发梢玉简震动，阿灰举手：
“我要全糖加冰！谢谢老板！”
九界宣言，正式落地。
而属于李长青的“宗门权谋”时代，至此，杀青。
接下来，是更广阔的——
九界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