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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陆续进入,手电光扫过四周,内部景象清晰呈现。
解小花望着侧方的凹坑说道:“那些坑里放着竹简,金万堂之前翻译的古文字,估计就是从这儿带出去的。”
“没错。”
白净点头接话,“有些坑是空的,这里应该是一条文化长廊。
不是墓室,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黑瞎子闻言咂了咂嘴:“真可惜,外快赚不着咯。”
吴斜站在几人中间,手电光照着地上的陶罐,忽然发问:“你们说,当年九门的人是怎么过去的?”
“你们看,这些陶罐大多完好,他们难道是飞过去的不成?”
黑瞎子一听,嘴角一扬:“这些对他们来说简单,对我们也不难,但对你嘛……可能就有点挑战咯。”
“我知道我菜!但你们能不能别老提这事!”
吴斜哭丧着脸,对黑瞎子的打击表示抗议。
时时刻刻被说菜!我就是菜怎么了!菜得坦荡!
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呐喊,真要讲出来,他吴斜也是要面子的。
解小花看着眼前情形,开口问:“谁先来?”
“我先?”
白净看向黑瞎子,“还是你先?”
“还是我来吧。”
黑瞎子轻叹,“我还欠花爷钱呢,先替你们探探路。”
解小花挑了挑眉,这么爽快?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于是问道:“不算账了?”
黑瞎子低头扫了眼陶罐,笑了笑:“看这架势,要是能活着回来,咱俩的账就一笔勾销。”
“要是回不来……”
“多少只羊都抵不了!”
解小花连忙打断他,“你欠我的可没那么容易还清。”
“再说了……就你这样的, 爷才懒得收!”
“是啊,”
黑瞎子心里一暖,伸手搭上解小花的肩,调侃道,“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 肯定喜欢,所以还是我去吧。”
吴斜在旁边看得咧嘴,搓了搓手臂:“真受不了,腻腻歪歪的,一股基情味!”
“ !你还好意思说?”
白鳏一脸震惊地瞪着对方:“要说gay里gay气,谁比得上你?你和小哥哪次下墓不是眉来眼去的?”
“我……有吗?”
吴邪有点尴尬,“你别胡说!你这是诽谤!”
“呵呵。”
白鳏不屑地瞥了吴邪一眼,“说真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和小哥是不是背着我跟胖子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不是小哥整天一副性冷淡的样子,我早就……”
“你给我闭嘴!”
吴邪冲上去一把捂住白鳏的嘴,转头看向一旁眼神微妙的小花和黑眼镜:“走不走?”
“不是要探路吗?赶紧的!”
黑眼镜嗤笑一声,纵身跃起,踩着墙壁的凹槽借力,几下就消失在黑暗里。
看他走得飞快,吴邪急忙喊道:“那是兄弟情!你摸着良心说,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
白鳏撇嘴,“天真,你要真没事干,不如去嫖几次,不然我真以为你弯了。”
“看见这个手电筒没?多直?我比它还直!”
“钢筋遇上火也得弯啊。”
“甬道不深!轻松就能过来!”
远处传来黑眼镜的声音。
吴邪嘴角一抽:“轻松个屁!”
“小三爷开个价呗,我带你进来。”
“行啊。”
吴邪笑了,“反正小花说了,这次开销霍家和解家全包,你开价呗!”
“价……等等!有东西!!!”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沙沙声,甬道里突然安静下来。
白鳏眉头一皱,迅速冲向前方,踩着凹坑借力跳跃,几下就进了深处。
他小心地往前走,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间巨大的石室。
墙上布满凹槽,但许多地方像是被故意破坏了。
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铁盘,像圆桌一样立在那儿,还在缓缓转动,地下传来咔咔的响声。
但黑眼镜不见了。
“里面怎么样?瞎子呢?”
外面传来问话。
“瞎子不见了!”
白鳏回头喊,“这屋里有个大铁盘在转!你们先别进,我刚才进来的时候——”
话没说完,他感觉身后有人。
一回头,解小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早说?”
“你就不能晚些再进来?”
白鳏望着解小花叹了口气,“刚才我进来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想附到我身上!”
“什么东西?”
解小花拧起眉,盯着白鳏。
白鳏缓缓摇头:“不清楚,可能是外面坛子里的。
那不是尸螫王——我检查过破了的陶罐,塔木陀沉船墓里养尸螫的罐子有人头,但这里没有。”
“所以这些罐子里不是尸螫王。”
“你自己小心,身体一有异样就告诉我。”
“好吧。”
解小花无奈点头,随即转身朝外面喊:“老白说你们先别进来!”
喊完他转回身,见白鳏正看着铁盘下方裂开的缝隙。
白鳏回头说:“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等,有事我会叫你。”
“嗯。”
解小花点头,握着手电打量四周。
白鳏看向铁盘下方,一根粗大的铁管垂直贯穿。
他顺着铁管滑下去,抓住管壁上的把手,谨慎地向下移动。
铁盘下方空间很大,下落三四米后,他往旁边一跳,落在地面上。
再往下几米,布满了齿轮与铁链——应该是这铁盘转动的机关来源。
白鳏不是科研人员,没兴趣细究动力来源。
他转而望向旁边的甬道:和之前见过的结构相似,满地陶罐,罐子上方悬着两条大石条,被铁链吊着。
一旦触发机关,石条落下砸碎陶罐,里面封着的东西就会被释放。
真是狠毒的机关。
他走到甬道口,用电筒照了照。
甬道长约四五米,宽度却设计得刁钻:想撑住两边挪过去,手够不着;想跳过去,长度又不够。
他轻敲罐壁,声音清脆,显然承受不住踩踏。
思索片刻,白鳏选择平躺下来,缓缓贴着陶罐表面向里挪动。
望着头顶厚重的石条,他心静无波。
以他的眼力,仅能察觉两侧墙壁上藏有触发的机关,而地上的陶罐则没有异样。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鳏终于慢慢挪到了甬道尽头。
四周光线昏暗,空气混浊,阴冷的风不断侵蚀这片区域。
他隐约感到,有某种诡异的目光自角落投来,正暗中注视着自己。
但白鳏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选择顺其自然,想看看对方——无论是人是物——究竟有什么意图。
眼下他首要的任务,是找到黑眼睛!
不久,他从陶罐上移到石板,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看向眼前那个巨大的铁球。
铁球上延伸出数根锁链,连接至墙面的小洞中。
难道这里是主控室?
这里的机关,与外面的墙壁相连?
白繇眯眼环顾四周,随后朝另一条甬道走去。
他并未触碰那些铁链,这玩意儿他应付不来,得靠吴斜那种逻辑思维强的人才行。
要说坑人他在行,可玩这些机关,他还真比不上吴斜。
于是他原路返回,回到铁柱旁,仔细观察周围。
这里一共有三条甬道。
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两个这样的铁球?
他摇摇头,继续向上攀爬铁柱。
钻出铁盘后,他看见旁边站着两个长毛怪,立刻缩了缩脖子:“走错了!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迅速钻回铁盘下方,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好家伙!吴斜不见了?小花也不见了?棍儿也没影了?
难道是自己走错了?
他低头看了看下面的铁柱,位置没错啊。
按照记忆,这里明明就是自己刚刚上来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烟头——那是他下来时丢的。
深吸一口气后,他悄悄从铁盘下的缝隙探出半个脑袋,贼兮兮地向外张望。
没看到天真和小花的身影。
他绕着铁盘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两个长毛怪就趴在铁盘边上,两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了了!
第一次吓我就算了,还来第二次?
他伸手一把抓住一个长毛怪的毛发,从铁盘下钻出来,一脚踹向另一个长毛怪。
随即与它们扭打在一起。
这两个长毛怪实力悬殊,一个稍强,另一个却和吴斜一样菜。
简直菜得抠脚!
打着打着,一个长毛怪突然跪倒在地,朝着白鳏连连叩首。
白鳏一脸惊讶地喊道:“好家伙,这就是灵长类的慕强本能吗?”
“难道它想认我当老大?”
想象自己带着两个长毛怪在墓穴里横行的场面,白鳏不禁暗自窃喜。
这两个家伙看起来颇为壮实,力气应该不小吧?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了异样——另一个长毛怪手中握着的短棍,竟与解小花的兵器如出一辙。
两双藏在长毛深处的眼睛紧紧盯着白鳏,目光中满含期待,似乎在等待他认出什么。
白鳏突然悲痛欲绝地掩面跪地:“呜呜呜!花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还没帮我还清债务呢!要是你真不在了,那担保还作数吗?”
“还是说...我就不用还钱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