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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洞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现在下去的霍绣绣是假的!”
不远处,阿咛坐在高高的树杈上,举着望远镜望向被绑在帐篷里的霍绣绣,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听了阿咛的话,白鳏眉头一皱:“确定吗?”
“嗯哼~”
阿咛点点头,“她被绑在霍老太的帐篷里。”
“被绑着……看来是霍老太不让她下去。
胖子和张起灵没识破?”
白鳏觉得不可能,易容术或许能骗过胖子,但绝瞒不过张起灵。
“两个人身材完全一样,站在一起都分不清谁真谁假。”
“霍老太这是早有预谋啊。”
白鳏顿时明白了,霍老太早就做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准备。
他接着说道:“我们已经进了四姑娘山的山洞,里面估计很危险。”
“嗯。”
阿咛放下望远镜,沉吟片刻说道,“别死了,你还欠我钱没还呢。”
“放心,你可是我第二大债主。”
“还有人肯借钱给你?而且借得比我还多?”
阿咛简直难以置信,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忍受白鳏这个德行?
真是想不到!
不行,我怎么能输给别人?“你欠了多少?我帮你还,然后你再还我!”
白鳏一听眼睛就亮了:“新月饭店的尹老板,我欠她两亿六千万。”
“打扰了!告辞!”
电话那头的阿咛毫不迟疑地挂了电话。
两亿六千万!她就算变卖所有家当,再找人借钱也凑不齐。
疯了吗?怎么会欠这么多?
你该不会是把新月饭店给砸了吧?
她靠在椅背上,轻轻晃着腿,想了片刻,拿起对讲机开口:“去查一下新月饭店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收到!”
白鳏挂断通讯,咂了咂嘴,又伸手敲了敲面前的墙壁。
吴斜站在他身后眨巴着眼,等着白鳏继续往下说。
过了好一阵,白鳏才开口:“胖子和小哥都下去了,霍老太没去,但霍绣绣去了。
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吴斜被他吊足了胃口,心痒得不行,眼巴巴望着他。
“嘿!下去的绣绣是假的!真的那个被绑在霍老太帐篷里!你说绝不绝?”
“!这什么操作?小哥也没认出来?”
“没认出来。
阿咛说那个人的身材和绣绣几乎一样,光看背影和体型完全分不清,更别说还易了容。”
“应该是霍小幺。”
站在一旁的小花抱着手臂插话,“我以前见过她,确实和绣绣身材接近。
听绣绣说,她是专门照着霍绣绣的体型练的。”
听了这话,几人都明白了——这是霍老太早就为霍绣绣备下的替身,恐怕不只是为了这一次行动。
但凡将来有什么危及霍绣绣性命的事,这个霍小幺就能派上用场。
看来霍老太对霍绣绣的确十分重视。
不过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座尸堆。
一具具白骨相互纠缠,堵住了洞口。
白骨上附着的黑毛明显是从死者生前就开始生长的。
腐肉与泥土混在一起,把白骨牢牢黏合成一体,封死了洞口。
场面残忍而血腥,依稀能感受到尸骨主人们临死前的绝望与痛苦。
那些向外伸出的手臂,历经岁月,皮肉早已消尽,只剩下骨节,却仍直指洞口的方向。
也许在最后一刻,他们仍想爬出去。
却没料到洞口早已被封死。
光是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怨念与诡异气息。
要说有鬼,这儿恐怕真不会少。
白鳏看着这尸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时罗雀从外层的水泥洞口钻了进来,对他说:“白爷,让我来吧。”
“oK。”
白鳏也没推辞,他本就嫌弃这地方,既然罗雀主动接手,他也乐得退开。
他赶紧从水泥层钻了出去。
一旁的解小花看着他问:“你这伙计有没有考虑换地方做事?”
“估计没有,”
白鳏搓了搓下巴,“他是尹老板的人。
再说了,你觉得跟着我委屈他了?”
解小花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手边缺能干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开口挖人。”
白净说:“这事你琢磨一下就好!要不你去问问他,他要是同意,我就找尹老板谈!不能耽误别人的前程。”
解小花沉默良久,低声道:“算了,他估计也不会愿意。
你实力强,他才肯这样待你,换作是我,他未必服气。”
洞内鹤嘴锄的敲击声不绝于耳,白鳏更加坚定了要尹楠风加薪的念头。
这么好的兄弟,可不能让他受委屈。
要身手有身手,胆大又心细,什么脏活累活都不怕。
他坐在洞口,抖了抖烟盒,叼起滑出的烟,点火,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里面洞穴完全凿开还需要些时间。
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
太久没下地,手有点生。
看外面这情形,里面绝不简单。
至于有多复杂,暂时还不好说。
但危险是肯定的。
他抽出袖剑,在袖口轻轻擦拭。
寒光凛冽,这才是真家伙。
接着又拔出枪套里的手枪。
用过几次之后,白鳏越来越喜欢这 了。
咔咔几枪下去,任谁都得懵。
他退出弹夹,一颗颗退下 ,又一颗颗装回去。
就在这时,一声墙壁倒塌的轰响传来。
他迅速装好弹夹。
白鳏起身对几人说:“我先下去,你们在外面等。”
“棍儿,护好天真。”
说完,他迈步向里走。
脚下尸骸嘎嘣脆响。
这些骨头年代太久,早已酥脆,一脚下去就碎成粉末。
他打着手电走进漆黑洞穴,一手持枪,警惕地观察四周。
台阶下方排列着众多陶罐,有的已破损,有的仍完好。
那些陶罐让白鳏隐隐感到危险。
前路被陶罐布满,两边墙上有许多壁龛,有的放着竹简,有的空着。
要想继续深入,必须越过这些陶罐。
他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没有毒素,但氧气稀薄,空气浑浊,需要通风。
简单查看后,他走下台阶,蹲在一个陶罐旁,轻轻敲了敲。
清脆的回响告诉他这陶罐十分薄脆。
他将手电叼在嘴里,伸手轻提陶罐——
顿时感到罐底传来一股吸力。
果然,这东西没那么容易挪动。
陶罐底部与地面紧密相连,想要在不损坏陶罐的情况下把它移开,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跨过这三米的距离,跳到对面的平台上去。
对他们几个来说倒不算太难,可小天真就……
要是他不介意,白鳏倒是能把他扔过去!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嫌弃不嫌弃了。
简单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后,白鳏走了出去。
见白鳏出来,吴斜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里面有陶罐,跟塔木陀沉船墓里的一样!等半小时再进吧,里面氧气不够。”
听了白鳏的话,吴斜皱起眉头:“尸螫王?”
“!尸螫王??”
黑眼睛惊叫起来,“那玩意儿可不好对付,被咬一口就完蛋了!”
“一个陶罐里估计有几十只,里面摆着上百个陶罐。”
白鳏抬眼,面无表情地扫了黑眼睛一眼。
“ !这回亏大发了!!不行,得加钱!”
“加钱你得找霍当家的说去!”
解小花也觉得棘手,这才刚进门就碰上这份“大礼”
,里面还不知道藏着什么!
三人坐在洞口,双腿悬空晃荡着,望着远处的景色。
白鳏不由得感叹:“忽然想起一句话。”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旁的吴斜转头看向白鳏,“确实,站在高处,风景就是好。”
“不不不,”
白鳏摇了摇手指,“我喜欢太宰治的哥哥——大宰种说的: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这刻当永久!”
吴斜:“……”
解小花:“……”
黑眼睛:“……”
罗雀:没错,就这味儿!不愧是白爷!要是我也能这么,那我也是爷!
“大……大宰种?”
吴斜疑惑地看着白鳏,“太宰治有这么一个哥哥?”
“他忽悠你的!”
黑眼睛推了推眼镜,“没猜错的话,这话是你自己编的吧?老铁?”
“不,我可说不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白鳏又掏出烟,递给两人后,自己点了一支,“啊——这儿的风景,真不错啊……”
几人坐在地上,晃着腿,享受着最后的悠闲时光。
接下来,就算是尸山血海,也得闯过去。
不仅为自己,也为了远方的胖子他们。
看看手表,白鳏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做起了热身。
罗雀也走到一旁,背起了背包。
等大家都准备好,白鳏慎重地对罗雀说道:“有情况的话,你保护好天真!我这边没问题,明白吗?”
“明白!”
罗雀看了一眼旁边看起来就挺弱的吴斜,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白净拍了拍吴斜的肩膀:“加油提升实力!以后就不用一直在外围观战了!”
说完,他迈步踏入洞穴,脚下枯骨发出嘎吱脆响,在洞中回荡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