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急切喊道:我真心投靠,绝非假意投降!曹将军,你怎能错怪我?我可是你的长辈啊!他满脸悲愤,奋力挣扎。
身旁有人劝道:大将军,黄承彦名义上确是您的亲人,若他真是诈降,杀了也无妨。可眼下并无确证,贸然处决,恐怕不妥。
曹烁略一沉吟,挥手示意松开黄承彦。
黄承彦刚松了口气,正思索如何消除对方猜忌,却听曹烁冷冷下令:把这老东西架起来,鞭刑伺候,打到招供为止!
黄承彦双腿一软,险些瘫倒。连曹操也面露诧异——不杀改拷打,竟对亲人用刑?
许褚领命,命人剥去黄承彦外衣,亲自执鞭。鞭梢破空声吓得黄承彦浑身发抖。我真心归顺,你为何如此待我?他嘶声怒吼。
曹烁置若罔闻,悠然斟酒观刑。许褚见状扬鞭狠抽,皮开肉绽的声响伴着凄厉哀嚎回荡厅堂。你冤枉我啊!黄承彦疼得面目扭曲,却仍咬死不认。曹烁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继续。
许褚卷起袖管,扬起长鞭毫不留情地抽在黄承彦脊背上。
帐内回荡着清脆的鞭笞声与凄厉哀嚎。
太史慈等将领看得脊背发凉,面露惊骇。
如此对待岳丈,公子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曹操暗自感叹。
曹烁悠然品着酒酿,冷眼欣赏老丈 ** 开肉绽的惨状。
数十鞭过后,黄承彦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我认罪!我全招!
确是前来诈降,贤婿饶命啊——
黄承彦终是熬不住刑讯,涕泪横流地供认不讳。
曹烁慢条斯理饮尽杯中酒,这才抬了抬手。
许褚收鞭退下。
大帐内只剩黄承彦痛苦的 ** 。
早点招供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曹烁冷笑着掷出质问:说吧,诸葛匹夫打的什么算盘?
黄承彦颤抖着将诸葛亮如何威逼他假意投诚,引荐黄忠伺机行刺的谋划和盘托出。
众将闻言色变,惊佩地望向曹烁。
果然是诸葛亮的奸计!
公子如何未卜先知?
曹操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黄忠......
曹烁沉吟着搜寻关于这位蜀汉猛将的记忆。
瘫软在地的黄承彦哭求道:
老朽实乃受诸葛亮胁迫,望将军念在月英情分上......
话未说完,曹烁眼底已泛起寒芒。
“你分明是情愿至极,无时无刻不盼着取我性命,与那诸葛匹夫沆瀣一气。”
曹烁讥讽地勾起嘴角,一语道破黄承彦的心思。
黄承彦一时语塞。
曹烁挥袖厉喝:“将这老匹夫拖出去,处以极刑!首级悬于樊城门前!”
又是一道死令。
白袍卫上前,架起伤痕累累的黄承彦往外拖行。
黄承彦魂飞魄散,哭嚎道:“曹烁!我好歹是你岳父!你岂能行此禽兽之举!”
这话反倒激起曹烁更深的杀意。
“传令!破荆州后,黄氏满门,一个不留!”
血淋淋的军令掷地有声。
黄承彦彻底瘫软,望向曹烁的目光里只剩恐惧与绝望。
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冷血之人——杀岳父尚不足惜,还要株连全族!
“大将军!念在我女儿情分上,饶我族人性命吧!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黄承彦匍匐哀求,姿态卑微到尘土里。
“你女儿算什么东西?与我为敌者,必诛九族!”
曹烁毫无波澜地挥手。
白袍卫像拖牲口般将哭喊的黄承彦拽出大帐,哀嚎声渐渐消散。
帐内众将暗暗心惊,皆被这铁血手段震慑。
连曹操都后背发凉,看向儿子的眼神中竟多了几分忌惮。
曹烁却神色如常,沉声道:“速召蒋干来见!”
(场景转换)
片刻后,蒋干入帐拱手。
“子翼,我要你潜入樊城,给黄忠送件东西。”曹烁指尖轻叩案几,“可敢走这一遭?”
蒋干正色道:“蒙大将军赏识,纵是龙潭虎穴,蒋干万死不辞!”
照办!
曹烁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瓷瓶,劳烦你将这瓶还魂散送至黄忠手中。
蒋干接过药瓶时,脸上浮现困惑神色。
帐内众将同样面露疑色,不知曹烁这般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黄忠之子黄叙自幼染上肺痨,已至药石罔效之境,如今怕是命在旦夕。
你转告黄忠,此药能逆天改命,必可挽回其子性命。
若他收下此药救活黄叙,须得率部归顺于我!
曹烁阐明用意后,营帐中再度哗然。
所有视线都聚焦在那不起眼的瓷瓶上。
众将震惊于曹烁对黄忠家事的详尽掌握,更骇然于竟拥有这等续命奇药。
主帅,这还魂散真有如此神效?
蒋干凝视药瓶,语带犹疑。
莫非你在质疑?
曹烁锐利的目光直刺而来。
蒋干慌忙收好瓷瓶,正色道:
末将岂敢怀疑主帅,此事定当办妥。
言毕匆匆退下。
当蒋干秘密前往樊城之际,黄承彦早已身首异处,首级悬于城门之上。
此刻樊城县衙内,
刘封仍在厅堂来回踱步,难掩焦躁。
少主无须忧虑,黄老先生此行必能马到成功。
诸葛亮轻摇羽扇宽慰道。
军师明鉴,非我不信。
只是听闻曹烁曾在濡须口识破黄盖陆逊诈降之计。
只怕这次黄老先生也会被其看穿!
刘封道出了心中隐忧。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黄盖与陆逊终究是孙策旧部,遭曹操猜忌也在情理之中。”
“但黄老乃是曹烁岳丈,有此亲缘,前去投奔自是名正言顺。”
“某敢断言,纵使曹操生性多疑,也断不会对黄老的归诚意有所疑虑。”
孔明侃侃而谈,眉宇间尽显运筹帷幄之态。
刘封神色稍缓,颔首道:“军师高见。既是自家岳父来降,那曹贼岂有生疑之理?”
诸葛亮笑而不语。
“听闻黄老之女曾与军师有婚约之谊,不知此事当真?”
老将黄忠心直口快,竟提起这桩旧事。
诸葛亮顿时眉心微蹙。
黄忠自觉失言,忙道:“老夫一时失语,还望军师海涵。”
“将军多虑了。这般小事,某岂会放在心上?”
孔明佯作淡然,冷笑道:
“当日曹烁强娶月英,却不知今日某要借月英之父重创于他。这正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黄忠无言以对,只得讪笑。
刘封愤然击掌:“曹贼竟敢夺军师未婚之妻!待此计功成,某定要手刃此獠,为军师雪恨!”
黄忠刚揭旧伤,刘封又往伤口上撒盐。
诸葛亮强忍隐痛,仍拱手道:“多谢公子美意。”
众人正商议黄承彦诈降成功后的部署,忽见亲兵踉跄奔入。
“禀公子、军师!黄老将军他......”
刘封眼中精光乍现:“可是黄老凯旋?”
“黄老的首级......被曹军悬在城门示众了!”
刘封、诸葛亮、黄忠三人同时惊叫,霍然起身。
他们相视一眼,立即冲出府邸,疾奔城墙。
沿路驻守的荆州兵士早已骚动不安,人人面露惧色。
登上城头,三人抬眼望去,瞬间僵在原地——
北门外二十步处,一根高竿笔直竖起。
竿顶悬挂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那面容,分明是黄承彦!
怎么回事?
何人胆敢杀害黄公?
刘封反应迟缓,骇得手足无措。
黄忠沉声道:定是曹烁识破了我那族弟诈降之计,这才斩首示众。
刘封闻言踉跄后退,面如土色。
诸葛亮五指深深掐入羽扇,面色铁青。
军师此计,终究瞒不过曹烁。
如今非但计败,更折了承彦性命。
黄忠的叹息声里透着深深疲惫。
这声叹息却似尖刀,直刺诸葛亮心头。
自徐州以来,计谋屡屡遭曹烁洞穿的屈辱记忆纷至沓来。
黄承彦归降本是顺理成章之事。
曹贼究竟如何识破?
为何我诸般妙计,皆逃不过此獠法眼?
诸葛亮指节发白,竟将羽扇捏得粉碎,面容狰狞可怖。
军师,眼下计策败露,该当如何?
刘封定下心神,语气中带着埋怨。
诸葛亮久久不语,最终发出一声低沉叹息:“事已至此,唯有向主公请援了。”
刘封闻言,拳头骤然攥紧,面颊紧绷,眼中尽是不甘。
若此刻向刘备求援,便等同于承认自己无能,从此威望尽失。
然而诸葛亮诈降之计落空,曹烁后续必定增兵,仅凭他手中七千荆州兵,如何守得住樊城?
除了求援,他已无路可走。
“……罢了,速速遣人前往柴桑,请父亲发兵。”
刘封咬牙拂袖,语气中满是不甘。
……
深夜,黄府。
黄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
“父亲……咳咳咳……”
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在家仆搀扶下,一路咳嗽着迎上前。
“叙儿!你不好好休养,怎敢随意下床?”
黄忠脸色骤变,急忙上前搀扶儿子坐下。
黄叙苦笑:“儿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趁着还能走动,多陪陪父亲。”
“休得胡言!”
黄忠怒目而视,眼眶却已泛红。
黄叙叹息:“张仲景神医都束手无策,儿这病……父亲何必自欺欺人?”
黄忠沉默,心中酸楚翻涌,却不知如何宽慰,最终只能长叹一声,眼角泪光闪烁。
正此时——
家仆匆忙来报,称一名叫蒋干的谋士趁夜色登门求见。
“蒋干?”
“他不是曹营之人?怎会潜入樊城见我?”
黄忠眉头紧锁,心生疑虑。
“那人还说,此行是为救公子性命而来。”
家仆又补充道。
黄忠猛然站起,毫不犹豫道:“快请进来!”
片刻后,一袭黑衣的蒋干从容步入,拱手行礼:“在下蒋干,见过黄老将军。”
黄忠强压怒火,寒声道:“蒋干,你身为曹操部下,竟敢擅入樊城来见本将,莫非不怕我取你性命?”
蒋干神色从容,轻笑道:“黄老将军若要杀我,自然易如反掌。”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蒋某若是命丧于此,令郎恐怕也要与我共赴黄泉。有黄公子相伴,倒也不算寂寞。”
说话间,蒋干余光扫向侧厅,显然察觉到了屏风后传来的咳嗽声。
黄忠眼中厉色顿消,厉声道:“休要装神弄鬼!蒋干,你究竟有何图谋?”
“既如此,下官便直言了。”蒋干整了整衣袖,“曹大将军知晓令郎身患肺痨,已至药石罔效之境。”
“故特遣我来与老将军谈笔交易。”
他刻意加重了“曹烁”二字。
“曹烁?”黄忠眉头紧锁,“他想如何?”
“大将军有把握治愈黄公子。”蒋干眯起眼睛,“条件嘛……只需老将军献城归顺,助我军夺取樊城。”
黄忠虎躯一震,惊喜与狐疑在眼底交织。
年近花甲唯有独子,若黄叙不治,不仅是丧子之痛,更意味着黄家香火断绝。
于他而言,断子绝孙比战死沙场更为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