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睛看着小小，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不对来。
但小小依旧是笑盈盈的，见她不说话，主动说道：“你这个时候就应该问我，这是开什么的钥匙呀~”
叶凌从善如流：“这是开什么的钥匙？”
“锵锵~”
小小从围裙下面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更大的盒子：“打开来看看！”
叶凌将钥匙插进了锁孔，轻轻一拧，盒子上面的锁发出了“咔哒”一声，盖子向上弹开。
“胸针？”
她拿起里面的躺着的东西，是一枚凤凰形状的胸针。
小小用力点头：“我看书上说，这是一种神兽，每次死了之后，都会从火里再重生——你正好是火系觉醒者嘛，所以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她期待地看着叶凌：“零，你喜不喜欢？”
叶凌将胸针攥在了掌心，轻轻笑了下。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说。
小小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她将托盘抱在了胸前，高兴地说：“你喜欢就好！我告诉你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呢，你得戴在身上才行。”
“好。”叶凌说。
小小笑了起来，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另一桌的客人叫走了。
叶凌看了她一会儿，将胸针放进口袋，起身准备离开。
装着胸针的盒子还放在桌上，她将盖子合上，想要把钥匙拔出来，没想到却断在了里面。
“怎么啦？哎呀，钥匙断了？”
小小百忙之中过来看了一眼，试了几下，都没能把钥匙弄出来。
“果然旧货铺的东西质量不靠谱。”她嘟囔着说，“还好不是打开之前断的。不过没关系啦，反正礼物都已经送给你了，这个丢了就好。”
她从叶凌手中抽出了盒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叶凌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又冲她笑了笑。
“我先走了。”她说。
“拜拜，路上小心哦~”小小说。
叶凌摆摆手，推开酒馆的大门，寒风一瞬间吹散了暖意，让她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领。
又开始下雪了。
……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叶凌携着一身的寒意与雪花走了进来。
公会大厅里暖洋洋的，岩依旧蹲在壁炉旁捣鼓他的烤炉，听见声音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应该上油了。零，你身上全都是雪，很冷吧？快坐过来。”
一阵轻柔的风将她头上的雪花吹落，白泽朝她举了举杯子：“见过熊哥了？”
叶凌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捧在掌心里。
温度透过杯子传到了她的手心，她喝了一口，温热的岩牛奶和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焰一同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见过了，”她说，“聊得不算愉快。”
白泽看起来并不意外：“是因为我们吧。”
叶凌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他会妥协的。”
她喝完了一整杯岩牛奶，暖意从肚子里渐渐升了上来。
大厅里已经被装饰一新了，他们的头顶到处都挂着彩灯，长长的藤蔓从天花板垂下来，上面系着一个个开满了鲜花的花环——光是弄这些装饰，花了叶凌近两个小时的倒计时。
不过过节嘛，她靠在换了新软垫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想，总要有些仪式感才行。
“该死！”岩骂了一声。
叶凌稍稍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刚取出来的烤盘上放着一块软塌塌的面包，底部却已经变得焦黑了。
“我又没掌握好火候。”岩垂头丧气地说。
“比之前的好多了，”白泽鼓励道，“看起来像是岩牛奶放得多了一点，下次你减少些试试。”
岩抓起那块面包，一边嘟囔着“不能浪费”，一边上了楼。
“影还在休息。”白泽在他身后提醒道。
“不是喂他，”岩说，“我拿去喂宠物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白泽松了一口气。
“要是影因为这块面包闹肚子而错过了和你跳舞，他会杀了岩的。”他说。
叶凌笑了下。壁炉前升腾的热气和空气中混杂的麦香味让她全身放松，昏昏欲睡。
“说起来——”白泽转过头来问她，“你会跳舞吗？”
“不会。”叶凌答得很干脆。
“……可是你答应了和影一起跳第一支舞。”
“是他要求的，”叶凌说，“我就陪他随便跳两下。”
白泽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冬令节的第一支舞可不是随便跳两下就可以的。”
“哦？”叶凌挑眉看着他。
“晚上人们会出门，聚集到广场上。”他说，“那里会点燃篝火，演奏音乐，而人们就在篝火前跳舞。”
“还要当众跳？！”叶凌睁大了眼睛，“那算了，我不想出丑。”
“可是你答应影了。”
“我反悔了。”叶凌迅速说道，“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他，这个不行。”
她原本想着在公会里也就算了，反正他们三个也不敢嘲笑她——但要她在陌生人面前跳舞？绝对不行。
白泽叹了一口气：“他很期待的，你答应他之后，他和我炫耀了不下十次。”
“我又不知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叶凌说。
“今天你离开之后，他还说要好好睡上一觉，等晚上用最好的状态和你跳舞。”
叶凌：“可是我……”
“他这么期待，醒来却发现你反悔了，大概会很失落吧？”
叶凌：“……”
她艰难地从睡意和柔软的椅垫中挣脱了出来。
“白泽，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跳舞？”她问。
白泽微笑起来。
“荣幸之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