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真是明白人!
黑衣客笑弯了腰。
“我也这么想!”
燕十三点头道。
“那么,身为好人的你!”
“能帮我个忙吗?”
黑袍人说道。
“不帮!”燕十三干脆回绝。
“我可是邀你上车,还请你喝酒!”
“况且,就像你说的,我是个漂亮女人!”
黑袍人轻声道。
“哦?”
燕十三不解。
“漂亮的女人,最讨厌被拒绝!”
“这简直是种羞辱,而一旦被羞辱。”
“女人总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
黑袍人说着,突然掀开衣袍。
下一秒,燕十三瞪直了眼。
“果然,师父说得对!”
“麻烦,来了!”
。。。。。。
“果然,师父说得对!”
“麻烦,来了!”
燕十三叹息道。
眼前是个绝色佳人。
黑袍之下,竟穿着轻纱。
若隐若现的肌肤如绸缎般光滑,白皙似雪。
燕十三见过不少女子,却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
热情,高挑,妩媚。
美得令人心颤。
让人挪不开眼。
可越是如此,燕十三越觉得不妙。
** 烦来了!
早知如此, ** 也不上车。
但现在,已无退路。
“怎么不敢看我?”
女子俯身凑近。
吐息轻拂他耳畔。
“你是良家女子吗?”
燕十三紧闭双眼。
手却不自觉地摸向怀中。
先要确保逆乾坤没丢。
其次,就是这女人。
“呵呵,别人都叫我夏夫人!”
“你说我是不是良家?”
女子娇笑道。
那修长的 ** 从燕十三胸前扫过。
燕十三只觉得一股燥热涌遍全身。
还嫌我烦么?
夏夫人嘴角含笑。
她笃定无人能抗拒自己的风情。
即便是九州榜第十的高手也不例外。
天底下再没比你更麻烦的了!
幸好你不是良家女子,不必担心跟师父抢女人。
你这麻烦,我接下了!
燕十三朗声笑道。
他向来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青楼买笑,千金散尽。
及时行乐!
这正是他师尊的处世之道。
燕十三始终奉为圭臬。
遇见这般绝色,他第一个念头便是献给师尊。
酒仙人,酒仙人!
有酒有 ** ,方称得上神仙。
故而先前不敢正视。
可如今她已为人妇——
那便当一回曹贼又何妨!
毕竟,确实令人难以自持。
虽说夏夫人带来的麻烦同样不小。
她可是火焰山夏侯家的长媳。
夏侯世家门第显赫,家规森严!
江湖中人从不敢轻慢夏侯子弟。
至于夏侯家的女眷,更是旁人不能抬眼看的。
多看一眼便要剜目谢罪!
此刻夏夫人 ** 横陈——
这梁子算是结死了!
果然没看错人呢。
夏夫人望着他掩唇轻笑。
淫贼休走!
一声暴喝震彻山林。
马蹄声如雷逼近。
马车突然剧烈倾斜。
轰然倾覆!
远处一骑绝尘而来。
事后可得好好补偿我。
燕十三轻叹。
纵身跃出残辕。
纳命来!
燕十三刚出现,便听见男子暴怒的嘶吼。
寒光骤闪。
一道骇人剑气迎面斩来,似要将他劈成两半。
剑光所至,杀意凛冽。
没有解释,毫无缘由。
出手便是死手!
霸道至极。
就在即将被剑气吞噬的刹那——
燕十三动了。
剑一!
他指尖轻点,凌厉剑气破空而出。
轰然相撞!
两股剑气炸裂,巨响震天。
狂暴气浪如怒涛席卷,草木摧折,乱石崩云。
烟尘蔽日,天地昏沉。
好霸道的男人!
燕十三低叹。
也是最不像男人的男人。
夏夫人轻笑补刀。
烟尘渐散。
夏侯星踏碎废墟现身。
** ,滚出来!
他双目赤红怒吼。
夏侯家向来重规矩,讲礼数。
此刻却连爆粗口。
足见愤怒至极。
夏夫人顺从地爬出车厢。
身上竟未着寸缕。
夏侯星顿时暴跳如雷:不准出来!
夫君真难伺候,夏夫人掩唇娇笑,方才叫人滚出来,现在又不许——到底要妾身如何?
她笑得花枝乱颤,
全然不惧丈夫的怒火。
夏侯星脸色铁青,
活像打翻的染缸。
师父说得对,燕十三摇头,漂亮女人最麻烦。
他不解夏夫人为何故意激怒丈夫。
但世间男子,
谁堪忍受这般羞辱?
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夏侯星。
夏夫人这是要逼得燕十三拼个你死我活。
果然,夏侯星怒目圆睁瞪着燕十三,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
怎么,我也得滚出来?
话都说不明白,是没断奶吧?
燕十三讥讽道。
他还故意朝夏夫人瞥了一眼。
夏侯星气得浑身发抖。
当个曹贼可真不容易!
曹贼难当!
燕十三长叹一声。
你还敢看!
她是我的...你找死!
夏侯星怒吼。
世上还有比这更羞辱的事吗?
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看光。
这顶绿帽戴得人发狂,彻底发狂。
千蛇剑再次挥舞。
出手便是漫天剑雨。
无数剑气裹着银光,如暴风骤雨般袭向燕十三。
好剑法!
燕十三由衷赞叹。
眼前尽是剑光。
耳畔全是剑啸。
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
随时可能倾覆。
夏侯家剑法确实了得。
不过...
他的剑更强!
燕十三拔剑直刺。
这一剑朴实无华。
毫无花巧。
但大巧若拙。
正因简单直接,所以威力无穷。
如利剑直取要害。
瞬间击溃漫天剑气。
好似春风化雪。
夏侯星倒飞出去。
地喷出一口血。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但他很快又爬了起来。
都说夺命十三剑,出鞘必见血...
“这绝非夺命十三剑!”
夏侯星眼中充满戒备。
这一剑轻盈灵动,足见燕十三剑法之精妙。
莫非他已服下逆乾坤?
“此乃夺命十三剑!”
“我夺你所爱,自当留你一命!”
燕十三冷然道。
然而,世间男子无人能承受这般“恩赐”。
话音未落。
夏夫人惊愕地望着他。
车夫亦死死盯着燕十三。
似从未听闻如此言语。
夏侯星更是怒不可遏。
“今日,你我必分生死!”
夏侯星再度执剑而起。
他深知燕十三之强。
但身为男儿,退无可退。
身为夏侯氏子弟,更无退路!
生于夏侯家,享尽荣华,尊贵显赫。
本是幸事,亦是枷锁。
族人须以性命扞卫家族尊严。
方才一剑,夏侯星已知不敌。
常人或许早已离去。
女子,何愁再觅。
但夏侯家的男儿,纵死亦要一战。
面对燕十三,夏侯星浑身战栗。
非因恐惧,而是亢奋。
即便不敌,亦要以血终局。
“杀!”
夏侯星怒喝震天,真气激荡。
凛冽剑意直冲云霄,宗师之威尽显。
剑出如龙!
滔天剑气再度扑向燕十三。
仍是旧招,却裹挟着必死之心。
此刻,连燕十三亦为之变色。
纵能取胜,神色亦转肃穆。
夏侯星的决绝,令人震撼。
天下剑客无数,舍生忘死者几何?
二十六
剑十四!
寒芒乍现,剑十三的身形骤然消失。
电光石火间,他已闪至夏侯星背后。
快得连残影都未留下。
这……是何剑法?
夏侯星瞳孔震颤。
原来人与人的差距,竟如天堑。
剑十四。
燕十三还剑入鞘。
好快的剑。
夏侯星望向夏夫人,眼底泛起释然。
眉心血珠缓缓渗出。
那一剑太快——快过死亡降临的知觉。
轰然倒地时,燕十三已背过身去。
此刻倒有几分血性。
可惜在榻上……
夏夫人攥紧黑袍边缘,指节发白。
你惹的祸,我替你斩了。
只要不是师父出手,天大的麻烦也接得住。
燕十三话音未落,夏夫人已跪坐在尸身旁。
知道为何我非要他死不可?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 ** 吧?
她指尖抚过丈夫僵冷的面颊,
可他根本不算男人。
我也是血肉之躯,也渴望云雨之欢……
笑声混着泪滴在黑袍上晕开。
对夏侯星而言,
死亡反倒是慈悲。
不必再强撑名门体面,
不必忍受窃窃私语——
夏侯家的继承人,
竟是个废人。
她最后合上那双曾令她心动,
又让她绝望的眼睛。
每次出逃都被抓回,
每次哀求都成徒劳。
随后再次遭到夏侯星的暴打。
不过这样的日子总算到头了。
你杀了夏侯星,就不怕夏侯家报复?
这时,老车夫突然出声。
夏侯家的强大在于整个家族。
你难道不担心夏侯家找你算账?
老车夫缓缓问道。
我这人最讨厌麻烦。
但我师父教导过,遇到麻烦就要解决麻烦。
如果麻烦接二连三,那就彻底铲除祸根!
燕十三语气坚决。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纵情饮酒的奇男子。
整日醉酒高歌虚度光阴,嚣张跋扈为谁称雄!
燕十三不得不承认,自己贪杯好色的性子确实得了师父真传。
你师父是个狂徒!
老车夫回忆着江湖传闻。
酒仙人,酒仙人!
以仙人为号,却在武林中寂寂无名。
难道世间真有神仙?
更是神人!
燕十三补充道。
好一个神人...那么...
你是当夏侯重山不存在吗?
老车夫冷笑。
他确实形同虚设。
别人或许不知,但我清楚,夏侯世家最强的并非庄主夏侯重山!
燕十三淡淡道。
不是老庄主,还能是谁?
老车夫大惊。
燕十三说:是他弟弟夏侯飞山。
可夏侯飞山已经失踪二十年了!
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老车夫叹息。
也许,他只是让人以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