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嘟嘟小心点!” 林如月看得心都提了起来,刚想上前,却被楚明彦拉住了。
楚明彦忍着笑,指了指小嘟嘟:“你瞧它那股子劲儿,拦着反而不乐意。”
果然,小嘟嘟见没人来 “帮忙”,咬得更卖力了,小短腿还蹬着野猪的身子,试图把这庞然大物推走。
可它的力气实在太小,折腾了半天,野猪连动都没动一下,自己倒是喘得小舌头都吐了出来,却还是不肯松口,只偶尔抬头朝林如月 “嗯嗯” 叫两声,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求支援。
林如月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这小家伙,还挺护主,就是找错对手啦!”
楚明彦也笑,走上前轻轻把小嘟嘟从野猪耳朵上抱下来。
小家伙还不情不愿地扭着身子,小爪子扒拉着空气,嘴里还 “呜呜” 地抗议,直到楚明彦指了指野猪,低声跟它说 “已经死了,我们把它宰了吃,给你吃一只大大的猪腿”,听到“猪腿”它懂了,鸡腿、兔腿都好吃。
馋嘴小嘟嘟眨了眨圆眼睛,小尾巴慢慢垂了下来,只是想起刚才的 “英勇举动”,又忍不住抬头对着野猪哼了两声,模样又萌又傲。
林如月走过来,轻轻揉了揉小嘟嘟炸毛的绒毛:“我们嘟嘟真是勇敢,就是下次别这么冒失啦,这么大的野猪,你哪打得过呀?”
小嘟嘟像是听懂了,凑到她手心蹭了蹭,才跑到野猪身边打起了转转,似乎在找下口的位置,这么大一头猪,把小嘟嘟撑死都吃不完。
楚明彦看着院里的野猪,转头对林如月说:“这野猪够吃好久了,晚上趁天黑我就把它处理了,我等下去山里再去砍点柏树枝回来,咱们这就熏上。“
林如月点点头,也赶紧收拾起野鸡野兔,这一夜,是忙碌且充满快乐的一夜。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时,林如月是被院外施工的动静惊醒的。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 —— 昨晚处理野猪到后半夜,她和楚明彦两人都累得不轻。
而楚明彦似乎不困,早起来,不但按照习惯每天锻炼了身体,还把早餐也做好了,小嘟嘟奶粉也喝过了,跟着楚明彦到处溜达。
等她洗漱完走到院门口,一眼就瞧见隔壁杨小红和李卫东家的新房已经封顶了,几个村民正站在屋顶上收拾着最后的稻草,把它拍拍整齐,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林如月望着远处金黄的稻田,忽然想起再过几天就要秋收了,往年村里打谷子全靠人力,把谷穗举起来往拌桶上狠狠摔打,一天下来胳膊又酸又肿,还总有些谷子嵌在穗子里掉不下来,白白浪费。
“要是有个省力的家伙就好了。”
林如月喃喃自语,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曾经见过的简易打谷机 —— 一个圆形的铁桶,外面交错钉着尖钉,放在拌桶上,只要摇动手柄让铁桶转起来,把谷穗凑上去,钉子就能把谷子绞下来,比人力快多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住,林如月转身跑回屋里,翻出空白纸和炭笔,坐在书桌前就画了起来。
她先勾勒出拌桶的形状,再在上面画了个圆形的桶身,仔细标注出钉子的排列密度和手柄的位置,连转动的齿轮结构都凭着记忆画了出来,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炭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如月画得专注,连楚明彦走到身后都没察觉,直到他的手指轻轻点在纸上的齿轮处,她才猛地抬头。
“这是什么?” 楚明彦拿起画纸,目光落在那个圆形装置上,眼里满是好奇。
“打谷机!”
林如月眼睛一亮,指着图纸解释,“秋收打谷子太费劲儿了,有了这个,把谷穗放上去,摇动手柄让铁桶转起来,上面的钉子就能把谷子绞下来,比用手摔快多了,还能少浪费些谷子。”
楚明彦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很快就明白了装置的原理,忍不住点头:“想法不错,就是这铁桶和钉子,村里暂时不好找。”
“我想着先用木头做个试试!” 林如月连忙说,“王木匠手艺好,让他照着图纸做个木桶,再在外面钉上木刺,先试试效果,要是好用,再跟村长申请用铁器做,到时候秋收大家都能省点力。”
楚明彦看着她眼里的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事交给我,你在家等着。” 说完,他拿起图纸,转身就往王木匠家去了。
王木匠正在院里刨木头,见楚明彦拿着图纸来,连忙放下刨子。等楚明彦把打谷机的用途和原理一说,王木匠盯着图纸琢磨了半天,拍着大腿说:“这法子妙啊!要是真能成,秋收可省老鼻子力了!”
两人当即就忙活起来。楚明彦帮着挑选结实的桦木,王木匠则拿着墨斗在木头上放线,先用锯子把木头锯成圆形的桶身,再用刨子把边缘刨得光滑。
到了钉木刺的时候,楚明彦根据图纸上的标注,帮着确定位置,王木匠则小心翼翼地把削尖的木刺钉上去,生怕钉歪了影响使用。
太阳慢慢西斜,院里的木屑堆了一地,这两人忙得午饭都是对付一口就开干,终于完工。
当最后一个木刺钉好,楚明彦摇了摇手柄,木桶顺畅地转了起来,木刺随着转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简易的木制打谷机终于做好了。
“成了!” 王木匠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满是笑意。
楚明彦把打谷机扛在肩上,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林如月翘首以盼的身影,他把打谷机放在地上,笑着说:“试试?”
林如月连忙点头,从就近的田里摘了一株快成熟的谷穗,凑到转动的木桶旁。
随着手柄转动,木刺轻轻划过谷穗,细小的谷粒纷纷落在下面的盆里,没一会儿,一把谷穗就脱得干干净净。
“真的好用!” 林如月惊喜地捡起盆里的谷粒,抬头看向楚明彦,眼里满是笑意。小嘟嘟也凑了过来,围着打谷机转了两圈,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惹得两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