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彦笑着把她往屋里引:“上山挖了点山药,捡了些板栗核桃。先吃饭,菜还热着,边吃边说。”
说着,他掀开炖锅的盖子,板栗的甜香混着野鸡肉的鲜味儿扑面而来,林如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啊!今天可有口福了!”
饭桌上,板栗炖野鸡的香气缠在鼻尖。
楚明彦总往林如月碗里夹肉,把炖得软烂的板栗都拨给她:“上午挖山药时捡的板栗,甜得很,多吃点。”
林如月咬着板栗,含糊着说:“真好吃,没想到你还有这好厨艺。”
楚明彦笑着说:“在部队就我一个人,不学做饭就得吃食堂,所以学做了点儿,喜欢吃我以后有时间了经常给你做。”
说完他又夹了一筷子马兰头,“这菜嫩,山上刚摘的,尝尝这道菜我炒得如何。”
林如月用行动表示着好吃,有可能是开心,也有可能是累了,连米饭都觉得比平时香, 这顿饭林如月吃了不少。
饭后,林如月都撑得走不动了,楚明彦笑咪咪的又包揽了所有的活。
林如月这下没事可做了,又回到书桌前,开始准备翻译书籍。
楚明彦悄悄收拾了碗筷,又从墙角拿起弹弓和砍刀——这次没带锄头,背篓也空着。
他走到门口时,轻轻跟林如月说:“我再去山上砍点柴,晚点回来。”
林如月抬头应了声“小心点”,又埋进了文字里。
楚明彦进了山,弹弓在手,准头依旧。
没多会儿,三只兔子、两只野鸡就落了网,都轻手轻脚塞进背篓底层。
楚明彦正循着踪迹找猎物,忽然听见右侧灌木丛里传来“簌簌”的响动,混着泥土翻动的闷声。
他立刻收住脚步,握紧手里的砍刀,缓缓转头——只见一棵老橡树下,一只成年野猪正低着头拱树根,油亮的棕黑色鬃毛上沾着枯叶,壮硕的身躯比半人还高,两对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许是脚步声惊动了对方,野猪猛地抬起头,小而圆的眼睛死死盯着楚明彦,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粗气,鼻孔还在不停翕动,像是在判断来者的威胁。
楚明彦没动,握着砍刀的手紧了紧——这野猪少说有两百斤,这一身肉够林如月吃一个冬天了,今天必须把它拿下。
对峙不过两秒,野猪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粗壮的后腿在地上蹬出两道浅坑,随即猛地压低身子,带着一股腥风朝楚明彦冲过来!那势头像头小野牛,蹄子踏得地面咚咚响。
楚明彦早有准备,侧身一躲,堪堪避开野猪的冲撞,野猪没收住力,一头撞在老橡树上,树干都晃了晃,几片枯叶簌簌落下。
没等野猪回头,楚明彦攥着砍刀绕到它侧面,瞄准野猪后腿的关节处狠狠劈下去!“噗”的一声,砍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来。
野猪吃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转身就用獠牙往楚明彦身上挑。
楚明彦往后跳开,稳住身形,趁野猪转身的空档,又在它另一条后腿上补了一刀。
这下野猪彻底怒了,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周围的灌木被撞得枝折叶落。
楚明彦借着地形躲闪,眼睛始终盯着野猪的动作——见它冲势稍缓,他突然往前冲了两步,左手拽住野猪颈后的鬃毛,右手举起砍刀,用尽全身力气往野猪的脖颈处砍去!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往前踉跄了两步,终于轰然倒地,四肢还在微微抽搐。
楚明彦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手心被鬃毛磨得发红,裤腿也被獠牙勾破了个口子。
他喘了口气,走上前踢了踢野猪,确认没了动静,才擦了擦砍刀上的血,心里松了口气——这一身肥膘,总算没白费劲。
野猪太沉,背篓装不下,他先把兔子、野鸡藏在背篓底,上面堆了厚厚一层刚砍的柴禾,看着就像单纯砍柴归来。
又把野猪拖到离家不远的山坡树下,用枯草盖严实,才扛着背篓往回走。
到家时,建房的村民还没散,他装作寻常砍柴的样子,跟村民打了声招呼,把背篓卸在院角,又转身去了山坡——等村民们收拾工具离开,天已经擦黑,他才悄悄把野猪拖下山,放在院子里。
林如月直到天黑透,才揉着发酸的脖子从译稿里抬起头。
她一边揉着发酸的脖子一边推开门时,晚风正裹着松枝熏肉的淡香绕在院里,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瞬间忘了揉脖子的动作 —— 院角的柴禾堆得快齐到窗台,
几只拔了毛的野鸡和剥了皮的兔子并排摆在竹筛上,最惹眼的是院当心那只黑乎乎的野猪,壮实得比小半扇门板还宽,獠牙虽被处理过,却仍透着股凶悍劲儿。
“这…… 这野猪是你拖回来的?” 林如月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野猪的皮毛,还带着点山林里的凉意。
楚明彦刚把最后捆柴禾码好,拍了拍手上的灰:“下午在山里撞见的,瞧着有两百来斤,怕白天拖回来惹眼,就先藏在坡上了。”
话音刚落,一道小小的身影 “噔噔噔” 从屋里跑出来,正是睡醒了找主人的小嘟嘟。
它原本凑到林如月脚边想蹭蹭,可眼角余光瞥见那只庞大的野猪时,浑身的绒毛瞬间炸了起来,小耳朵竖得笔直,喉咙里立刻滚出 “呜呜” 的低吼 ——
在它眼里,这团黑乎乎的大家伙横在院里,说不定还没断气,是要欺负自家主人!
没等林如月反应过来,小嘟嘟已经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纵身一跃就扑到了野猪的耳朵旁,张开小奶牙死死咬住。
它大概是想学着狼王捕猎的样子,使劲儿甩着小脑袋,想把这 “敌人” 甩翻,可野猪的重量哪是它能撼动的?
反而因为用力太猛,自己的小身子跟着晃了晃,差点从野猪身上摔下去,只能更紧地叼着耳朵,喉咙里的吼声又急又响,活像在说 “不许动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