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侠义盟院外就挤满了人。不是侠义盟的弟子,是洛阳城郊的农户、忘忧阁获救的修士、通天城的商户 —— 他们听说分舵被封、陈景被押,连夜从各地赶来,手里捧着的不是兵器,是抗魔时的伤痕、受助时的凭证,是要跟着孟小凡去中州皇宫请愿的决心。
“孟盟主,带上我们!” 洛阳城郊的王老汉,就是当初送青菜给孟小凡的老妇的丈夫,他手里捧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天魔信徒烧毁他家田地时的焦土,“当初若不是陈师兄带弟子帮我们重建家园,我们早就成了天魔的养料,哪还有力气种庄稼!这‘通魔’的罪名,我们不能认!”
忘忧阁获救的张修士,撸起袖子露出噬魂藤留下的疤痕,声音带着哽咽:“秦姑娘用玄阴灵力帮我们净化魔气时,差点耗损本源;孟盟主为了护我们,硬扛天魔使者的魔掌 —— 这样的人怎么会‘通魔’?我们要去皇宫,让侍郎大人看看,这些伤痕就是侠义盟的清白证!”
孟小凡看着眼前自发聚集的百姓,眼眶微微发热。他之前以为反击要靠儒道势力的进言、镇魔司的作证,却忘了最有力的证据,是这些被侠义盟护过的苍生,是他们口中的 “恩情”,是他们手里的 “凭证”。
“好,我们一起去中州!” 孟小凡握紧青云剑,声音朗朗,“但我们不闹事,不抗旨,我们只把‘侠义盟抗魔’的真相,说给皇朝听,说给天下人听!”
秦亦柔将整理好的 “抗魔卷宗” 递到他手中,里面有分舵护民的记录、天魔信徒的罪证、百姓的感谢信,每一页都盖着侠义盟的印章,沾着抗魔的血迹:“这些是证据,我和周祭酒已联系好中州的儒修弟子,他们会在皇宫外接应我们。”
辰时过半,请愿队伍从望侠镇出发。起初只有几百人,走到洛阳城郊时,洛阳百姓自发加入,有的捧着灵米,有的举着 “侠义盟护洛阳” 的木牌;走到天衍城时,清虚宗的弟子也来了,苏清雪虽未亲自到场,却派弟子送来清虚宗的 “护道符”,证明侠义盟的抗魔功绩;等抵达中州皇宫外时,队伍已绵延十里,旌旗招展,却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混乱。
皇宫外的广场上,孟小凡站在最前,将 “抗魔卷宗” 摊开在石桌上,王老汉的焦土、张修士的疤痕、百姓的感谢信,一一摆开。他没有喊口号,只是对着皇宫的方向,深深躬身,声音带着恳切:“陛下,户部侍郎大人!侠义盟自建立以来,斩天魔使者、护忘忧阁修士、守魔渊裂隙,从未有过‘非法结社’之举,更无‘通魔’之实!陈景师兄为护魔渊地图被押,李修师弟为查截魔修物资入狱,他们何罪之有?我们抗魔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 百姓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皇宫的角铃都嗡嗡作响。洛阳的老妇捧着刚煮好的灵米粥,走到维持秩序的城防军面前,含泪道:“官爷,您尝尝这粥,是用侠义盟弟子帮我们种的灵米煮的。他们护着我们,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受冤啊!”
城防军的校尉看着眼前的场景,握着长刀的手悄悄松开 —— 他也是中州人,知道侠义盟在洛阳护过百姓,在魔渊救过修士,这样的 “罪人”,他实在下不去手阻拦。
就在这时,镇魔司的李乘风带着校尉疾驰而来,手中举着镇魔司的金色令牌:“陛下有旨,宣孟小凡及百姓代表入宫!另,镇魔司愿以全司信誉担保,侠义盟抗魔有功,绝无通魔之举!”
原来,周砚秋联合稷下学宫的儒修,将 “侠义盟抗魔实录” 呈给了皇帝,苏清雪也让清虚宗长老入宫进言,再加上皇宫外百姓的声浪越来越大,连朝中的御史都联名上书,质疑户部侍郎 “仅凭谗言定罪,寒了抗魔之心”,皇帝终是下了旨,要亲自听孟小凡陈述真相。
孟小凡带着王老汉、张修士走进皇宫。金銮殿上,他将 “抗魔卷宗” 呈给皇帝,指着里面的记录,一字一句道:“陛下,洛阳分舵陈景,率弟子护魔渊裂隙三月,击退天魔幼崽十七次;通天城分舵李修,查截魔修物资二十余批,救下被掳修士百余人;秦亦柔虽为魔心殿出身,却为抗魔耗损玄阴本源,斩杀天魔信徒数十名 —— 这些,都是有百姓、有修士、有镇魔司可证的事实!”
王老汉捧着焦土,跪在地上:“陛下,草民的田地被天魔烧毁,是陈景师兄帮草民重建;草民的孙子被魔修掳走,是侠义盟弟子救回来的!他们是恩人,不是罪人啊!”
张修士则露出噬魂藤的疤痕:“陛下,这是天魔信徒留下的伤,是秦姑娘用玄阴灵力救了草民的命。若侠义盟通魔,草民早已成了天魔的养料,哪还能站在这里给陛下请安!”
皇帝看着卷宗,看着眼前的百姓,又看了看一旁脸色发白的李侍郎与李轩,重重叹了口气:“朕知道了。户部侍郎听旨:即刻撤销查封侠义盟分舵的政令,释放陈景、李修等人,恢复侠义盟抗魔权限;李轩私怨报复,进谗言构陷抗魔之士,罚闭门思过三月,抄录《抗魔实录》百遍,以儆效尤!”
“陛下英明!” 孟小凡与百姓代表齐声叩谢,金銮殿外,皇宫广场上的百姓听到消息,瞬间欢呼起来,声浪传遍了整个中州城。
走出皇宫时,陈景、李修已被释放,李修的镣铐刚解开,就快步走到孟小凡身边:“盟主,让你担心了!通天城的商户们还等着我们回去查截魔修物资呢!”
陈景则拿着魔渊地图,笑着说:“幸好这地图没被搜走,醉仙楼的决战计划,还能按原计划进行。”
孟小凡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广场上欢呼的百姓,心中满是感慨 —— 他终于明白,侠义盟的 “反击” 从来不是靠武力,而是靠 “护苍生” 换来的民心,是这份民心,成了他们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剑,让他们在皇朝的打压下,能挺直腰杆,守住抗魔的初心。
秦亦柔站在广场边缘,看着孟小凡被百姓围绕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摸了摸怀中母亲的玉佩,轻声说:“娘,你看,护着苍生,苍生也会护着我们。这就是你说的‘玄阴护人’的真正意义吧。”
赤焰猴蹲在孟小凡肩头,小爪子拿着百姓送的灵果,朝着秦亦柔晃了晃,吱吱叫着 —— 像是在庆祝危机解除,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醉仙楼决战,积蓄力量。
而此刻的侍郎府,李轩摔碎了书房里的所有瓷器,眼底满是怨毒:“孟小凡!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我定要让你和你的侠义盟,彻底消失在中州!”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中州城的街道上,请愿的百姓渐渐散去,却把 “侠义盟护苍生” 的名声,传得更远了。分舵恢复了运转,抗魔的计划重新启动,侠义盟在经历了皇朝的打压与百姓的声援后,不仅没有崩溃,反而更加强大 ——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护着苍生,苍生就会永远站在他们这边,陪他们一起,斩天魔,守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