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的手刚握紧虚空石，整个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下一瞬，他已出现在风清扬背后，双掌齐出，狠狠按在对方背心。一股无形之力自他掌心爆发，如潮水般灌入风清扬体内——那是他在路边破庙签到得来的《虚空镇魔劲》，平时只拿来压酒葫芦盖子防漏，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老东西，你不是要吸精血吗？”江小道咧嘴一笑，牙缝里还沾着半片灵膳的菜叶，“我请你吃这个！”
轰！
风清扬浑身一震，体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魔纹，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他猛然回头，眼中血光炸裂，却见江小道一脸欠揍地冲他眨了眨眼：“别瞪了，再瞪也逃不掉。”
藏经阁废墟中，岑晚狐单膝跪地，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她抬头一看，顿时乐了：“哎哟，这招挺帅啊！”
话音未落，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在空中凝成一条赤红锁链，直奔风清扬双脚而去。锁链缠上脚踝的瞬间，火焰腾起，烧得黑雾滋滋作响。
“再加一把劲！”她喊道。
江小道点点头，掌力不减反增。他能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震动，七窍开始渗血，鼻血顺着下巴滴在风清扬的黑袍上，像不小心打翻了辣椒油。
“你说你堂堂一个长老，穿这么黑也不怕晒中暑。”他一边吐槽，一边继续往里灌虚空之力，“你看我，灰扑扑的杂役服多透气，还不沾血。”
风清扬终于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剧烈扭曲，黑雾翻滚如沸水。他试图挣脱压制，可江小道就像块狗皮膏药，死死贴在他背上不肯松手。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风清扬声音沙哑，“我的魂早已不灭，今日不过是借你们之手，重归天地！”
“借我们？”江小道嗤笑，“谁同意你用了？想蹭饭还得先报备呢。”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体内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像是有人拿绣花针在里面织毛衣。低头一看，几缕黑雾竟顺着掌心反向钻入他的手臂，正沿着血脉往上爬。
“哟，还会倒打一耙？”江小道皱眉，立刻调动《无相剑诀》护住心脉。这套功法是他早年在山脚破庙签到得来的，原本以为是本普通剑谱，结果发现练了之后特别抗揍，连李厨娘用擀面杖敲头都震不晕。
系统界面忽地闪出一道红光：【警告！检测到高危魔源反噬，请立即脱离接触】
江小道扫了一眼，直接无视：“这时候讲安全？我十年签到就没干过安全的事。”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把另一只手也拍了上去，整个人挂在风清扬背上，活像个讨债不成赖着不走的泼皮。
“今天你要么留下命，要么留下玉佩。”他哼了一声，“二选一，别逼我全都要。”
岑晚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家伙，打架跟抢灵膳似的，一点脸都不要。”
话音刚落，风清扬突然全身一僵，紧接着轰然炸开——无数只巴掌大的黑蝙蝠从他体内喷涌而出，遮天蔽日，扑向四面八方。
“糟了！”岑晚狐脸色一变，手中狐火锁链瞬间断裂。
江小道早有准备，袖子一甩，万毒珠飞出，在空中滴溜溜一转，洒出大片毒雾。那些蝙蝠撞进去，顿时噼里啪啦往下掉，落地时还冒着青烟，闻着像烤焦的臭豆腐。
“跑？哪有那么容易。”江小道冷笑，目光锁定最后一只最小的蝙蝠——那玩意儿翅膀还没巴掌大，却灵活得不像话，绕了个圈就要往屋梁上窜。
他抬手就想再甩一颗毒弹，可动作刚起，那小蝙蝠竟猛地俯冲而下，直扑他面门！
“找死！”他侧头躲避，却不料对方目标根本不是脸——
咔！
一阵剧痛从耳垂传来，江小道闷哼一声，抬手一拍，将那蝙蝠狠狠拍在地上。可就在他低头查看时，发现耳垂上还嵌着半截断齿，泛着诡异的青光，像是谁把荧光笔芯塞进了伤口。
“什么东西……”他刚伸手去抠，系统警报骤然响起：
【警告！检测到未知毒素（青色），正在侵蚀灵台！危险等级：极高！】
江小道晃了晃脑袋，眼前画面微微扭曲，仿佛看什么都有重影。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血，还有点发绿。
“喂，狐狸！”他冲岑晚狐喊，“我是不是脸色有点青？”
岑晚狐挣扎着起身，一眼看到他耳垂上的断齿，脸色顿时变了：“快拔出来！那是‘蚀神蛊’的残毒，专啃修者神识！”
“蛊？”江小道愣了愣，“谁家养蛊还带颜色分类的？挺讲究啊。”
他说着就要动手拔，可手指刚碰上那青光，整条胳膊突然一麻，像是被电了一下。他踉跄后退两步，靠在一块倒塌的石碑上，呼吸变得粗重。
“没事……就是有点晕。”他摆摆手，“估计是昨晚飘香院那顿火锅太辣，上火了。”
岑晚狐顾不得再多说，强撑着走到他身边，一手扶住他肩膀：“撑住，我带你走。”
“走啥？”江小道咧嘴一笑，尽管嘴角已经渗出血丝，“这才刚请他吃了顿大的，总得等他消化完再撤吧？”
他抬起手，指了指地上那堆蝙蝠尸体：“你看，全熟了，连调料都自带。下次咱开个烧烤摊，就叫‘风长老秘制烤蝠’，肯定火。”
岑晚狐气得直咬牙：“你能不能正经点？再不走，你就真成食材了！”
江小道嘿嘿一笑，还想说话，可喉咙一甜，一口带着青丝的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胸前的杂役服上，像一朵歪歪扭扭的梅花。
他抬手擦了擦嘴，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可还是死死盯着那枚半埋在瓦砾中的玉佩。
“记住……那玉佩不能丢。”他声音发颤，“三百年前的事……还没算完。”
岑晚狐点头，正要背他离开，忽然感觉他身体一沉——江小道靠着石碑站着，眼睛半睁，耳垂上的青光正顺着血管往太阳穴爬，皮肤底下隐约有细线游动，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画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