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秦淮如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胡同口的大槐树下,几个大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怪不得她对傻柱那么好,又是缝补又是浆洗的,原来是怕他跟贾东旭跑了!”
“我看像!”另一个大妈点头,“许大茂被退婚,心里肯定恨死傻柱了,跟秦淮如联手再正常不过。这俩人,一个为了‘保住男人’,一个为了报复,真是绝配!”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到了当事人耳朵里。
傻柱正在食堂打饭,听到两个大师傅的议论,手里的饭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大师傅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就是听别人瞎传的……”
“谁传的?!”傻柱双目赤红,像要吃人一样,“我跟秦淮如清清白白,跟东旭是兄弟,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
食堂里一片混乱,最后还是李怀德带着保安来了,才把他拉开。但“傻柱因被戳穿私情而发疯”的消息,又给流言增添了新的注脚。
秦淮如听到传言时,正在给贾东旭熬药,因为他那病只能靠养。
药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药汁溅了她一胳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站着,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她嫁给贾东旭这些年,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傻柱好,是因为他是丈夫的兄弟,是院里唯一肯帮衬她们家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妒妇”?怎么就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恶人?
“小如,你别往心里去……”贾东旭挣扎着坐起来,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秦淮如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全胡同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他们说我……说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心里又委屈又愤怒。
最憋屈的是许大茂。他本来只想借流言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最后把自己也绕了进去,还成了“被傻柱抛弃后报复的怨夫”。
他去找娄晓娥解释,可娄家根本不让他进门,说他“心思不正,跟男人勾勾搭搭,丢尽了娄家的脸”。
“刘光鸿!一定是你搞的鬼!”许大茂在屋里砸了个茶杯,眼神怨毒。他想来想去,只有刘光鸿有这个本事,能把流言搅得这么浑,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而此时的95号院,刘光鸿正听刘光齐转述着四合院里的闹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没想到流言会发酵到这个地步,居然衍生出这么多离谱的版本。
“这……这也太荒唐了吧?”二大妈听得直咋舌,“傻柱虽然脾气冲了点,但也不至于……至于跟东旭那样啊。”
“流言蜚语就是这样,越传越邪乎。”刘海忠叹了口气,“可怜了秦淮如,平白无故被卷进来。”
刘光鸿没说话,心里却在琢磨。这场风波看似是意外,却隐隐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痕迹——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让四合院彻底变成一锅烂粥。
许大茂有这个动机,但他没这么高明的手段;易中海远在保成新厂,鞭长莫及。那会是谁呢?
“三弟,你在想什么?”刘光齐见他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这些流言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刘光鸿沉吟道,“把四合院搅乱,大家就没空关注咱们家了,也没空传95号院的闲话了。”
“有道理!”刘光天一拍大腿,“肯定是许大茂!他自己名声臭了,就想让所有人都陪着他臭!”
刘光鸿摇了摇头:“不全是。你看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傻柱、贾东旭和秦淮如身上,连许大茂自己都成了笑话。这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让四合院彻底失去安宁。”
他忽然想起了聋老太。
一大妈照顾她,会不会把院里的事都告诉她?而聋老太,会不会又通过什么渠道,把消息传给了易中海?易中海虽然不在,却完全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继续搅乱四合院,给他们家制造麻烦。
“不管是谁,这招都够阴的。”刘光齐皱着眉,“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澄清一下?”
“不用。”刘光鸿摇头,“越澄清越乱。咱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四合院越乱,对咱们越有利——他们自顾不暇,就没人再找咱们的麻烦了。”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提高了警惕。能把流言操控到这个地步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这个人隐藏在暗处,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咬他们一口。
四合院里的闹剧还在继续。
傻柱彻底蔫了,天天闷在屋里喝酒,谁叫都不出来;贾东旭气得病情加重,咳嗽得更厉害了;秦淮如整日以泪洗面,见了谁都躲着走;许大茂则像个游魂,整天在胡同里晃悠,眼神阴鸷,见谁都想咬一口。
三大爷阎埠贵倒是没被卷进来,他天天揣着算盘,躲在门口看热闹,盘算着怎么从这场风波里捞点好处——比如等傻柱和贾东旭闹翻了,把傻柱介绍到自己亲戚家做厨子,赚点中介费。
只有一大妈,依旧每天去照顾聋老太,仿佛院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偶尔在给聋老太喂药时,眼神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傍晚时分,刘光鸿去给聋老太送新做的风扇——天气热了,老人晚上睡不好,顺便收点手工费。
刚进四合院,就看到傻柱醉醺醺地从屋里出来,对着贾家门口破口大骂:“秦淮如!你个毒妇!我把你当嫂子,你居然这么污蔑我!我跟东旭哥是清白的!”
秦淮如没开门,屋里传来贾东旭的咳嗽声和孩子的哭声。傻柱骂了几句,见没人理他,索性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
刘光鸿站在院门口,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场由流言引发的风波,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闹剧,它像一把钝刀,慢慢切割着院里每个人的尊严和情谊,把原本就脆弱的人际关系,割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