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虚幻之人?
张海平有些发愣,洞悉虚幻之人,是在说他吗?
他张海平何德何能,被给予如此之高的评价?
再转头,他惊讶地发现,身旁的几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死死压制住了,他们甚至不能往羽毛的方向迈出半步。
奇怪的是,他们想要干别的事情,都没有任何问题,唯独任何能靠近羽毛的动作,都会被摁回去,好像整片空间都在拒绝他们。
这是那片羽毛的力量吗?这个声音又是谁的?充斥着神性的声音,难道是神明的?
“我哪里是什么洞悉虚幻之人?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特工罢了。”张海平在心里发问,他不理解,为什么如此神奇的羽毛选中了他。
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只有张海平一人能够听见,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像是有个人贴在他的耳边上说悄悄话。
“你能洞悉那些虚幻的诡异的能力,看穿它们的手段,便是洞悉虚幻之人。”
“我将我的双眼交给了那个人类,而他再也无法回到我们的世界,在他给所有普通人降下神力的时候,让他们忘却了一切的时候,唯独你被排除在外。”
“我没了眼睛,无法再让人类看透一切虚幻,世上再没有其他人,像你这样所知如此之多。”
“你若不是洞悉虚幻之人,这世上便再难有其他人能够洞悉虚幻。”声音这次说的话很多,似乎认定了张海平就是那个能够看透一切虚幻,洞悉诡异能力之人。
张海平在心头迷茫,没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份兴趣爱好,在今天被称为洞悉一切虚幻。
但他还是不敢接下,他在心中不解:“可是我看不透一切诡异,我知道的可能确实很多,但是那还不是全部吧?”
诚然,张海平自己也认可自己了解的诡异不少,但是他可不认为所有的诡异自己都听过了解过。
有的诡异若是太过冷门,张海平可能也没能看到过,又没准有的诡异是从未出现在人类视野中的,他又怎么可能了解到它们的信息呢?
“已经足够,剩下的,我可以慢慢将它们的信息告诉你,你已经足够洞悉了那些虚妄,亦需要你去维持现实。”神圣的声音在张海平的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心头。
他的一颗心开始噗通乱跳起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接过如此沉重的担子吗?
一切如梦似幻,却又那么真实,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现实里的时候,又有谁不会感到紧张呢?
张海平迈开腿,像是踩在云端之上,他步子虚浮,却又带着莫名的期待,那片神奇的羽毛,就要这么交到他的手里了吗?
耳畔的声音还在响着,鼓励着他继续向前走,让他把羽毛捡起,感受上面的力量。
当张海平将羽毛捡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空间仿佛产生了一丝波动,大楼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变化。
邱明等人身上的压制瞬间解除,他们惊讶地看着张海平,似乎不理解后者为什么能在这样的力量下自如地走到羽毛跟前。
张海平忽然想起来,桂山行动的时候,张明杰就建议他让邱明等人去桂山,将神器带回来。
果然,光明之神弗雷将神器赐予了邱明。
正如张明杰所说,他拿了神器已经用处不大,最好是让张海平几人拿到手中,让神器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所以他们要去桂山,要多出任务,没准就能碰上更多类似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样的数十亿人都渴望遇上的机会,让他张海平碰见了?
羽毛拿在手里,张海平感觉自己像是有了操控空间,操控现实的伟力,这是羽毛的功能,它能维持现实的存在,操纵空间的变化。
上面却没有蕴含多少神力,似乎在对抗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消耗殆尽了。
“张海平,这是……怎么回事?”惊讶了许久,邱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海平看向惊讶的众人,说道:“有个声音,让我去拿这片羽毛,我就过来拿了。”
“就这么简单?”邱明表示难以想象,他们拼尽全力都无法靠近的羽毛,张海平就这么直接地走过去拿起来了?
张海平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邱明盯着张海平,还有那片洁白神圣、似乎代表着绝对的真实的羽毛,想起了弗雷将金雨交给自己的时候。
好像,一切又变得合理了起来,就跟弗雷相信邱明一样,羽毛,以及那个他们素未谋面的神,选中了张海平,就将羽毛交给了他。
“那,走吧。”许德浩开口,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他们就应该离开这栋大楼了。
张海平点点头,同时在心里,向那个神圣的声音发问:“冒昧问一句,您是谁?”
“我啊,我叫玛阿特,现实之神。”空灵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些笑意,好像在为张海平接过了羽毛而感到开心。
“我的躯体不在此处,没有办法给予你神力,你要先好好保管这片羽毛,这是我的神器,你现在也能够勉强使用它,以后有机会,我再把我的神力给你。”玛阿特说道。
张海平心头一颤,玛阿特将神器交给了他,日后还要把神力传给他,那也就意味着……诸神真的将死了?
如果玛阿特不是时日无多,为什么要把神力和神器一同给予他张海平?
这也是张明杰曾经说过的,正神有的已死,有的将死,祂们在极度虚弱之际,就会找人类传承自己的神器和力量。
张海平只是有这个不好的想法,却并没有去问玛阿特,他害怕,害怕玛阿特认同了自己的猜测,给予世界一个莫大的坏消息。
张海平吞了口唾沫,在心里问:“刚刚那些水,是什么东西?”
“虚无之水,虚幻之神努恩的神器,虚无之水会把触碰到的一切都拉入虚无,把它们的存在彻底抹除。”
“刚刚是羽毛一直在地上,维持着楼房的存在,它才没有被这些虚无之水拉入虚无。”玛阿特耐心地回答道。
“虚无之水不仅将事物拖入虚无,也创造虚无,它可以将大楼改造成其他的样子,本来那些是脆弱的假象,却又在羽毛的影响下变成了更加真实的存在。”玛阿特似乎担心自己给出的有关虚无之水的信息少了,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