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得到的祝福不多。
前路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迷茫不知所云的，所以更多的是一种不确定地谨慎态度。
直白的讨论后祝福，让人心生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事实上这也是一次很放松的见面。
他以为自己会非常紧绷，毕竟他刚确定自己是对乐宁有很大很大的，对于爱情的好感的。
面对喜欢的人，人总会带着不知所措，害怕这一切会结束得很不愉快，导致失去一些机会。
实际上却没有，他很自然和乐宁就能相处轻松愉快。
就算不是一次约会，也是很好的一次见面。
尤其是在他们的观念十分契合的情况下。
得到理解和祝福，甚至会感到幸福。
这种感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出现。
所以他会为乐宁感到罕见的愤怒，并质问赵庆学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自身经历的投射，他理解父母对他职业的忧心，当时他也做不到搭建自己需要的一切。
所以他并不感到怨恨和不被理解的难过。
当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后面也不清楚自己对于她视线的关注是为什么。
直到听到乐宁会有危险的惊心感觉，看见她平安归来后安心感。
区别于对同事的关心，让他意识到对乐宁不一样的情感。
然后他等到现在，开始试着逐渐展露自己的情绪。
他很确定，自己想要和她在一起。
然后是试着了解女生，试着开始自己的追求。
他抬眼看向乐宁，长久的没有回答她的祝福。脑中百转千回后，他才看向乐宁，带着两分微笑道：“谢谢。”
乐宁说起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停车场的事情，以及后面调任的事情，笑道：“我才应该道谢，不然我很难做到这么短时间说服他们。”
江启笑了笑，摇头。
乐宁也笑了，说：“互相道谢，感觉有种害羞的感觉在里面。”
“怎么不是呢。”江启说。
本来也是的，带着一点害羞的成分在里面。
乐宁摆摆手，他们也算熟人了，这样搞得像认识没多久还在试探接触建立关系的时期一样。
服务员撤走了桌上的杯碟碗盏后，将茶壶放在中间，又上了点心。
等到人走了后，乐宁手撑在铺着米色桌布的桌面上，面容带着几分烦恼。
她其实一直有疑惑，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江启再度给她倒茶，然后将绿豆糕放在她面前说：“不着急，慢慢想。”
都是观察能力敏锐的人，有些话不需要说明也可以。
乐宁手撑着下巴，喝茶后慢条斯理咬着绿豆糕。茶香伴随着香甜的味道，让人精神放松了许多。
她半看向窗外，江启时不时看着她。
乐宁想不通的是邱玉坠楼案，情书约人，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陆成山也是比较暴力冲动的性格，发生坠楼的事情也并不意外。
可整个案子中，带着一股诡异的巧合。
一切都太巧了，巧合到就那么发生了这起惨案。
太顺理成章了。
她甚至怀疑过，就是陆成山在第一次写情书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想着教训一下邱玉的“不识相”。
换鞋子都是故意，情书也是有意带走。
产生冲突的本质原因是他羞辱了邱玉，双方爆发强烈的矛盾，导致冲动之下， 陆成山杀人。
可实际来看，换鞋子确实是意外，当时陆成山洗手间，水确实是在寝室床边的他无意弄到他鞋子上的，水杯的位置也是安全的，不是故意放在那里。
第一次请书被拒，陆成山就是微微恼怒了一下，没有太大反应。
提起邱玉也是高兴的，写情书也是挺高兴乐意的，按照他们询问得来的信息，没有伪装的成分。
甚至其中一些细节，也是对应得上的。
陆成山也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
对他来说，他杀人了，怎么回答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没有撒谎的话，那那些诡异的感觉，还有巧合究竟从何而来。
是真的就有这样的巧合吗？
理了理自己心里想的，乐宁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江启。
对于案子的一些情况，作为刑侦队长的江启是有一些了解的。
在江启不清楚的地方，乐宁也补充了细节。
“案子已经快结束了，凶手也承认，死者身上的dNA也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乐宁顿了顿，“说实话，我都觉得我没理由继续调查下去，耐心等待结果就好。”
乐宁有些烦恼都揉了揉眉心。
“是觉得自己死脑筋，一定要找茬？”江启听完后，一语道破乐宁内心想的什么。
乐宁抬起头说：“是的，我应该就是这样导致的烦恼。”
江启思考了一下案子，继续说：“你所谓“死脑筋”，不是完全没道理的。”
乐宁微微睁大双眼盯着江启的轮廓分明的脸，确认他脸上认真的神情。
“这个案子，按照我经验，也能感到不对。不过我对案子没有更深层了解，以及对犯罪人员和相关人员的接触，所以不能妄下判断。”江启语速轻而缓说：“只单从表面说，他们之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这不是江启知道什么在提示，他只是就自己局外人的身份说出自己的感受。
乐宁得到他确切的感受，心理压力少了一些。
看着面前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绿豆糕，黑色的瓷盘绿豆糕，十分雅致，颜色对比很有食欲，放着的位置更是完全偏向自己。
她想到自己和江启的这次见面。
“如果我们这次是约会。”乐宁收回看绿豆糕的眼神，直直看向江启。
江启听见乐宁的话，心脏瞬间跳动快了许多。
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
是察觉到了吗？
江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是望着乐宁，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呆滞。
乐宁没察觉到这点，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歧义，连忙补充道：“我意思是，假设我们这次见面是一次男女暧昧对象之间的约会。”
“哦。”江启掩住语气里的失落，“为什么做这样的假设。”
乐宁说：“因为邱玉和陆成山是这样的情况啊！所以我想假设一下我们也是这样……”
紧接着，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