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菜园还浸在露水里,李婶就坐在白菜畦边抹眼泪 —— 手里攥着一片被咬得千疮百孔的白菜叶,叶面上爬着几只青黑色的菜虫,正大口啃着仅剩的叶脉。“这菜算是毁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望着满园的惨状,“番茄苗被咬断了茎,黄瓜藤被啃得只剩光杆,连刚种的萝卜苗都被虫扒了根,再这样下去,连秋播的种子都白瞎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跑过来时,灵虫们的绿光刚碰到那片白菜叶,就猛地往后缩 —— 不是怕虫,是绿光里泛出细碎的银光,像在排斥什么。“灵虫说这虫身上有‘躁气’!” 小木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些菜虫,“它们不像普通的虫那样慢慢爬,反而慌慌张张的,像在找东西吃,是菜园的地脉气弱了,蔬菜没了气护着,才被虫欺负!”
周玄蹲在番茄畦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被咬断的茎秆 —— 断口处没有正常的汁液渗出,反而泛着淡淡的褐,是地脉气没传上来,茎秆失去了韧性。“不是虫太凶,是蔬菜太‘弱’,” 他站起身,望着满园的蔬菜,“菜园的地脉气顺着菜畦的缝隙散了,没聚在根上,蔬菜长不壮,自然挡不住虫咬;而虫没了天敌制衡,才越生越多,形成了恶性循环。”
苏清月这时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 是之前在峡谷老辈守护人木盒里找到的《祝由杂记》,里面记着老辈人用自然之法调和生态的法子。“这里有记载,‘菜园虫扰,非虫之过,乃气之失序’,” 她指着其中一页,“所谓‘祝由术’,不是画符念咒,是借地脉气、草木灵,唤醒蔬菜的生机,再引虫归野,让生态回平衡 —— 咱们得先聚气,再驱虫,最后留着虫的天敌,才能长久。”
李婶听得半信半疑,却还是赶紧找来需要的东西:晒干的艾草、薄荷枝,还有去年的稻秆。“这些能管用?” 她看着手里的艾草,“之前我也撒过石灰,喷过草木灰,虫还是照样来,这祝由术…… 真能比那些法子强?”
“石灰是‘堵’,草木灰是‘挡’,都没解决根上的气弱,” 周玄接过艾草,用稻秆编了几束草绳,把艾草、薄荷枝缠在上面,“咱们这祝由术是‘顺’—— 顺地脉气养菜,顺草木气驱虫,顺生态气留天敌,你看着就知道了。”
首先,我们跟着灵虫的指引,在菜园的四角埋下了四小块脉石碎末 —— 灵虫的绿光落在脉石上,碎末慢慢泛出淡褐光,像四道小小的聚气桩,把散在菜园里的地脉气慢慢往菜畦中间聚。“地脉气是根本,” 苏清月一边埋脉石一边解释,“脉石能把气聚在菜根周围,让根先壮起来,根壮了,茎秆才会硬,叶片才有劲,虫自然咬不动。”
接着,周玄把缠好艾草、薄荷的草绳绕在每畦蔬菜的边缘 —— 艾草的辛香混着薄荷的清凉,在菜园里慢慢散开,那些原本在菜叶上啃食的菜虫,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艾草和薄荷是‘引’,” 他指着那些虫,“它们天生怕这两种气味,却不会死,只是会顺着气味往菜园外爬,回到它们该去的野地,不会破坏这里的生态。”
最关键的一步,是 “祝由引灵”—— 苏清月捧着《祝由杂记》,轻声念着上面的短句:“地脉生息,草木含灵,根须吸润,叶片凝精;虫归野径,各安其命,共生共荣,菜园清明。”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温和的力量,随着念诵,埋在四角的脉石碎末光越来越亮,顺着菜畦的缝隙往菜根爬,蔬菜的叶片竟慢慢舒展开,被咬出的洞口边缘,渐渐泛出淡绿的新色。
小木和灵虫们则负责 “查漏补缺”—— 灵虫的绿光飞到每一棵蔬菜的顶端,像一道温柔的 “气引”,把脉石聚的地脉气往叶片上送。遇到几只躲在叶背不肯走的虫,灵虫们的绿光就轻轻围着它们转,绿光里的辛香气息(从艾草上沾来的)慢慢裹住虫身,那些虫像是被 “劝” 服了,终于慢悠悠地爬下菜叶,顺着草绳往菜园外走。
李婶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 之前喷草木灰时,虫会往叶心里躲,这次却乖乖往外爬;更神奇的是,那些被咬得蔫掉的番茄苗,茎秆上竟慢慢冒出了新的芽尖,白菜叶的洞口边缘,也长出了细细的新叶。“真管用!” 她激动得拉住苏清月的手,“这祝由术不是迷信,是真能跟草木、跟虫说话啊!”
“不是说话,是顺着它们的本性来,” 苏清月笑着解释,“草木爱地脉气,虫怕辛香,我们只是帮它们找到各自的路,没有伤害任何一方 —— 你看菜园外的野地,那里有虫的天敌,比如青蛙、瓢虫,虫回到那里,会被天敌制衡,不会再泛滥,而菜园里的蔬菜,有地脉气养着,会越长越壮,以后就算有几只虫来,也咬不动了。”
到了中午,菜园里的虫已经少了大半,剩下的几只也在往园外爬,再也看不到之前满园虫爬的惨状。蔬菜的变化更明显:白菜叶的新绿越来越浓,番茄苗的芽尖越长越高,黄瓜藤上竟冒出了小小的卷须,开始往架子上爬;连之前被扒了根的萝卜苗,也在根部周围冒出了细细的新根,透着勃勃生机。
李婶赶紧摘了些新鲜的生菜,又拔了几根小黄瓜,要给我们做午饭。“这些菜现在干净了,” 她一边洗菜一边笑,“之前虫多的时候,连摘片叶子都怕,现在好了,以后我就照着你们说的,在菜园边种艾草、薄荷,再埋几块脉石,不用再愁虫了。”
周玄这时又教了李婶一个 “长效法子”:“你可以在菜园周围种一圈‘驱虫菜’,比如紫苏、荆芥,它们的气味能一直留着,虫就不敢靠近;再在菜畦中间留几块空地,种些开花的植物,比如波斯菊、向日葵,能吸引瓢虫、蜜蜂这些益虫,瓢虫吃蚜虫,蜜蜂传花粉,菜园的生态就平衡了。”
李婶听得连连点头,赶紧让家人去准备种子,说下午就种。“以前总觉得种菜要跟虫斗,跟天斗,” 她望着满园恢复生机的蔬菜,感慨地说,“现在才知道,不用斗,顺着它们的性子来,草木能长好,虫也能有地方去,这才是过日子的法子。”
夕阳西下时,菜园已经彻底变了样 —— 蔬菜的叶片泛着油亮的绿,在夕阳下像镀了层光;菜园边的草绳还在散发着艾草的清香,偶尔有几只瓢虫飞来,落在菜叶上,开始捕食剩下的零星蚜虫;李婶和家人在菜畦边种上了紫苏苗,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白菜畦边,灵虫们的绿光落在一片新长的白菜叶上,叶片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灵虫说菜园的气‘顺’了,” 他仰着小脸对我们说,“菜根吸着地脉气,叶片挡着虫,益虫帮着除蚜虫,以后再也不会有虫灾了,李婶的菜园会一直好好的。”
周玄摸了摸小木的头,望着远处的夕阳,“这就是祝由术的真意,” 他轻声说,“不是对抗自然,不是征服自然,而是理解自然,顺着自然的性子,帮每一种生命找到自己的位置,让生态回平衡,让万物共生长 —— 这比任何强力的法子都管用,也更长久。”
苏清月翻开《祝由杂记》,在扉页上写下:“祝由非术,乃自然之智;驱虫非灭,乃生态之衡。草木有灵,虫亦有命,顺其性,安其位,方得菜园长青,万物共生。” 她合上册子,望着满园的生机,眼里满是对自然智慧的敬畏。
夜色渐深,我们在李婶家吃过晚饭,准备继续赶路。李婶给我们装了满满一篮新鲜的蔬菜,还有一包紫苏、薄荷的种子,“这些种子你们带着,” 她说,“以后到了其他地方,要是遇到虫灾,就能用得上,也让更多人知道,种菜不用跟虫斗,顺着自然来就行。”
车子发动时,后视镜里的菜园渐渐变小,李婶和家人的身影还在菜畦边忙碌,紫苏苗在夜色里泛着淡绿的光,像一道温柔的守护线。小木抱着那篮蔬菜,灵虫们的绿光落在蔬菜上,轻轻晃了晃,像在守护着这份来自菜园的生机与智慧。
我们知道,这次的守护,又让我们多了一份对自然的理解 —— 最好的 “术”,是顺应自然的本性;最好的 “守护”,是让万物各安其位,共生共荣。接下来的旅程,我们会带着这份理解,继续用自然的智慧,守护每一片土地,每一种生命,让 “人与自然共生” 的故事,在每一寸土地上,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