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轮明月悬挂于半空之上,,洒下清冷的光辉,将广袤无垠的草原映照得如同银霜铺地。
可汗的牙帐内,灯火通明,气氛却略显凝重。
一名信使快马加鞭,冲破夜色,径直来到牙帐前。
他翻身下马,顾不上一路奔波的疲惫,匆匆进入帐内,单膝跪地,将白洛恒的书信呈上。
默啜可汗身材魁梧,满脸虬髯,他伸手接过书信,展开一看,眉头渐渐皱起。
身旁的一众将领见可汗神色有异,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白洛恒真是有胆做啊,他这是要与许文昌在京城一决雌雄啊……”默啜可汗喃喃自语,声音低沉。
“可汗,这白洛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与许文昌争斗,与我们何干?”一名将领忍不住问道。
默啜可汗冷哼一声,说道:“哼,他们中原人内部争斗,看似与我们无关,但实则关系重大。若许文昌倒台,大楚新主上位,不知会对我们漠北采取何种策略。若白洛恒兵败,许文昌掌控大权,必定会加强对我们的防范。这局势,可不容小觑。”
帐内众人纷纷点头,明白此事并非简单。
“可汗,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又一名将领问道。
默啜可汗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这白洛恒既然主动与本可汗联络,想必是有所求。我们暂且稳住他,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但同时,加强边境巡逻,一旦有机可乘,我们便可挥军南下,扩大疆土。”
“是,可汗英明!”众将领齐声应道。
而此时,朔州城的陈绰与李进收到白洛恒的书信后,立刻行动起来。
陈绰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神色凝重。
“李进,如今白将军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我们责任重大。朔州乃是中原北疆重镇,绝不能让漠北人趁机而入。”
陈绰转头看向身旁的李进,严肃地说道。
李进抱拳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与您一同死守朔州。只是,许文昌那边会不会派人来捣乱?”
陈绰微微皱眉,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许文昌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说不定会不择手段。我们一方面要加强对漠北的防范,另一方面也要警惕许文昌的暗招。传令下去,全城戒备,日夜巡逻,不得有丝毫懈怠。”
“是!”李进领命而去,迅速传达陈绰的命令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建安城当中,中书令府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许文昌身着华丽锦袍,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却透露出思索与忧虑。
一名探子悄然进入书房,单膝跪地,轻声说道:“大人,前线传来消息,出征漠北的十万大军如今驻扎在漠南,毫无动静。”
许文昌听闻,眼神陡然一厉,手中玉佩险些被捏碎,“什么?毫无动静?周云庆在搞什么名堂?”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周云庆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大军又这般奇怪地驻扎不动,其中必定有诈。
“大人,据可靠消息,周将军好像是兵分三路讨伐漠北,另外两路不知所踪,由他所率领的主力部队,自从驻扎到漠南之后,好像便失去了动静。”探子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砰!”许文昌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他怒目圆睁,“这个废物!到底在搞什么?”
许文昌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有没有观察到近期军营里面的举动?”许文昌不死心的又继续问道。
“没有观察到军营里面有任何动静,好像自军队驻扎至漠南之后,周将军便再无任何回信,军队也没有任何举动!”
许文昌闭上眼眸,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但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是酝酿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总感觉大军驻守不动,发生了什么大事。
“再探!不,这一次你们亲自带人过去,去漠南亲自与周云庆对接,还有观察一下局势,看看他是否已经清除了白洛恒!”
“是!”
等到探卫退出去之后,许文昌的脸色立马浮现出阴鸷。
“哼!等漠北回来,也该轮到你了……”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依旧没有上朝,不过,此时文武百官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慌乱,毕竟此时的朝政由中书令主持,所谓的军权政事他一把抓,可谓是权力滔天。
许文昌走上龙椅身旁,转身望向后方群臣,尽量掩盖住自己眼神中散发出的野心。
“诸位大臣,今日可有何事要禀报啊?”
底下众臣面面相觑,有的也只是欲言又止。毕竟自许文昌主持大局以来,面对那些质疑皇帝不上朝自己把控朝政的人,他心狠手辣,直接清除,这番局面下,惹得如今,众臣是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再发出任何疑问。
许文昌扫视了一番下方群臣,面对他们脸上挣扎的表情,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既然你们没有要是要禀报,那我就先说一个事吧!自我奉陛下之命处理朝政大事以来,我知道你们有些大臣在暗地里对我是极为不满。陛下身体雍弱,我也不想这般大包大揽,但如今,朝政无人处理,陛下既委托我,那我必定担起大局,也希望诸位能协同我处理朝政,不要妄想其他的……”
面对这番词语,底下众臣又岂能听不出这是恐吓之意,但如今在许文昌权势滔天之下,又不得不服从,共同居声高呼:“我等谨遵大人之命!”
面对他们这般顺从,许文昌的神色愈加满意。
“我还有一事要说,陛下此前下命修建东都,而如今,我大楚又率军出征漠北,朝廷国库一边要修建东都,一边又要应付大军的后勤,有些捉襟见肘,我今日来便是想请诸位大臣……”
许文昌微微一顿,目光从群臣脸上缓缓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各自慷慨解囊,为朝廷分忧。”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大臣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愕与无奈。修建东都本就是劳民伤财之举,如今又要他们自掏腰包,这无疑是在他们本就不宽裕的家底上再割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