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四个小时，英格兰媒体圈就已经提前进入满负荷运转。
不是因为比赛，而是因为一个风声。
——阿兰·史密斯，已伤愈归队。
bbc体育率先放出镜头，在利兹联上午踩场训练的画面里，那个曾在欧冠中被佩佩一脚踩断小腿的男人，穿着训练服，跟着队医绕场慢跑。
“这意味着什么？”主播看向身边的嘉宾，问题抛出，弹幕瞬间爆炸。
《太阳报》第一时间上线标题：
《史密斯归队！加冕夜他会捧杯吗？》
《陈子川VS史密斯？白玫瑰之巅只有一个人能站上去！》
有些标题夸张得像八卦小报：“利兹联核心矛盾爆发前夜？”
《镜报》甚至在评论中写道：
“史密斯是利兹联的旗帜，陈子川是这一冠的核心，问题来了——
这座英超奖杯，最终由谁来高举？”
一瞬间，原本纯净的“加冕之夜”氛围，被媒体生生拧出了一丝火药味。
不止是报纸，全英社交平台也开始刷屏。
支持史密斯的声音最响亮：
“他是我们从英超低谷走出来的第一人。”
“伤病不是背弃，牺牲才是荣耀。”
“我们要看的是11号的手，把杯子举到最高！”
但也有理智派球迷持不同看法：
“陈子川在史密斯伤停期间扛下了太多，他站在台上没人不服。”
“史密斯是队长，但不是功劳独占者。”
“最担心的不是谁举杯，而是——他们会不会互相让。”
官方层面毫无回应。
利兹联没有发布任何仪式流程，也没有确认谁将代表球队领奖。
一切都在沉默中发酵，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英超联盟方面则低调回应媒体问询：“队长是谁，由利兹联决定。”
史密斯把球衣穿好时，动作有一丝迟疑。白金色的利兹联主场球衣挂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恢复训练后的肌肉重新撑起了队长的肩膀，11号写在球衣背后，像某种即将被唤醒的标志。
可他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动摇。
今天不是一场普通的联赛。
这是冠军加冕的主场仪式。
是利兹联在秦川手下第二次拿下英超，这场比赛英超官方在埃兰路设下冠军仪式。
英足总那边早就发了流程表，冠军奖杯将由队长举起，全队列队，烟花起、金纸洒，万众瞩目。
可史密斯，仍旧没回话。
“我虽然已经回来了，但这个赛季……关键的比赛，很多都是他撑着。”他对助理低声说，“我不想抢子川的风头。”
他不是不想捧。他只是觉得——这次的荣耀，不该独揽。
他从不是什么抢镜的人，他虽然是队长，但不是抢劫者。
门响了。
陈子川走进来，没有绕弯子。
“你还打算拒绝？”
史密斯坐在板凳上没动，只淡淡说：“子川，这次……你才是那个把我们扛到今天的人。”
“我？”陈子川嗤笑一声，反手把门关上，语气像铁钉，“我穿上球衣那天你就在我前面。而且我已经捧了一次杯了，这次该你了。”
史密斯看了他一眼。
陈子川继续说：“我从你身后接过队长袖标，是因为你腿断了，不是因为你失去了资格。你现在是康复，可以捧杯。”
他抬手，指向更衣室外：“冠军不是因为几场比赛拿到的，是我们一起拿到的。现在捧杯你也有资格拿的。”
史密斯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你知道我不是不想。只是……”
“只是你怕镜头全给你，功劳不给我？”陈子川打断了他，直接了当，“怎么可能，老板给的奖金，也会说明我的功劳。”
“而且今天，我就站你身后一步，不多也不少。你举杯，我们一起赢。”
外面传来敲门声，贝尼特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流程表。
“英超那边文件等签字。”他说着看向史密斯，“流程上写的是你。”
史密斯还没说话，贝尼特斯淡淡一笑，“而且你不举，子川也不签。”
“那杯只能你来。”他说完就转身离开，“球场不需要谦让。”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秦川。
包厢门轻轻推开，球员们自动起身让道。
秦川目光落在史密斯身上。
“队长。”
“到。”
“衣服穿好了？”
“穿好了。”
“腿还疼不疼？”
“不疼了。”
秦川点了点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你今天不举杯，是嫌我这老板奖金发少了吗？”
史密斯一愣，下一秒直接站了起来。
“老板。”他开口，“我会举稳的。”
“很好。”秦川语气平静，却压得人心跳都慢半拍，“这杯不是给球员的，是给利兹联最该举起奖杯的人。”
“不是功劳最大的人。”
“是应该的人。”
“今天，全世界都看着你，利兹联的队长。”
史密斯点头，挺起胸，嘴角微扬，眼神像一柄剑被重新拔出。
“那我就去——把它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