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霍格沃茨校长室仿佛被施了沉睡咒，唯有壁炉中残余的炭火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邓布利多推开橡木门的瞬间，一阵裹挟着寒意的风扑面而来。
他还未来得及抬手看向对方，手腕却已被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扣住。
“盖尔……”他刚开口，声音便被一道阴影打断。
格林德沃从沙发阴影中起身，几步走到邓布利多的面前便将他困在门框与墙壁的夹角。
冰凉的指尖不容抗拒地锁住他的腕骨，另一只手的拇指粗粝地碾过他微烫的唇瓣。
烛光在校长室内跳动着，将格林德沃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两半，那双异色瞳在昏暗中泛着毒蛇吐信般的幽光。
“晚宴上很风光啊，阿尔。”格林德沃的嗓音低沉如大提琴弦震，尾音却淬着冷嘲，指尖的力道加重。
“亲吻着马克西姆的手背，拥抱着卡卡洛夫——你倒是把外交礼仪演绎得无懈可击。”
邓布利多蹙眉挣扎，试图抽回手腕，反而被更用力地按在墙上。
他深吸一口气望进那片阴鸷的眼睛：“盖尔，那都是必要的礼节。”
“马克西姆是布斯巴顿的校长，卡卡洛夫代表德姆斯特朗，三强争霸赛需要——”
话音未落，带着薄茧的拇指粗暴地堵住他的唇缝。
“礼节？？”格林德沃嗤笑着俯身，温热的呼吸烫在耳廓，“当年在纽蒙迦德监狱最高塔，你对我可不是这套虚伪的社交辞令。”
邓布利多的瞳孔微微收缩，喉间涌上熟悉的苦涩。
格林德沃的手指顺着他的唇线游走，指尖沾上晚宴残留的葡萄酒香，动作却愈发狠戾：
“还是说，当久了受人敬仰的校长，连拥抱都成了可以随意分发的赠品？？？”
他猛地扯开深黑色披风，镶嵌其上的胸针在拉扯间叮当作响，在壁炉火光中映出讽刺的冷光。
邓布利多终于挣脱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无奈：“盖尔，你明知道那些不过是外交场合的客套。”
“我对马克西姆的敬意，对卡卡洛夫的礼貌，与我们的——”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向格林德沃，“与我们在血盟面前立下的誓言，从来都不在同一架天平上。”
格林德沃却骤然收紧手指，银发扫过对方泛红的脸颊，
“那为什么你触碰他们时心跳会加速？为什么你看他们的笑容，比看我时更从容？”
壁炉里爆开一粒火星。
邓布利多闭上眼，听见自己沉重的叹息。
他太清楚这醋意之下的恐惧——那个曾让整个欧洲战栗的黑魔王，此刻正像困兽般用尖牙试探爱的边界。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重新对上格林德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心跳加速，是因为我必须绷紧神经维持巫师的体面。”
“微笑从容，是因为我需要以校长的身份展现包容。”他顿了顿，声音低哑。
“但若你非要计较……那我承认，心跳因紧绷而加速，是因为我害怕你误会。”
“微笑从容，是因为我必须在他们面前，藏起看向你时才会有的慌乱。”
格林德沃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骤然松开。
邓布利多趁机挣脱半步，面对他，指尖抚上格林德沃紧皱的眉峰：
“盖尔，我们过去的‘枷锁’，该解开了，而且这么久的时间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信任我吗？”
格林德沃的喉结滚动，眼底的戾气却未完全消散。
他忽然扯过邓布利多的领口，将他拉近至咫尺之遥，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纠缠：“信任？”
他嗤笑时震动的胸腔贴着对方，“我若真的信任，当年就不会隔着纽蒙迦德的铁窗，看着你头也不回地走进暴雨。”
他指尖划过邓布利多颈侧的动脉，动作危险而暧昧，“但你说得对——那些陈年旧账，不该成为今晚的枷锁。”
邓布利多忽然低笑出声，主动环住他的后颈将距离归零：“枷锁也好，纽带也罢……能分开我们的从来都不是咒语。”
他迎着那双晦暗的异色瞳轻轻吐息：“除非是你亲手放开我的手。”
壁炉余烬终于彻底熄灭的刹那，带着惩罚意味的吻重重落下。
格林德沃啃咬着曾经吐出甜蜜誓言的嘴唇，却在尝到血腥味时不由自主地放柔。
邓布利多的指尖穿过银发，抚过后脑。
壁炉的余烬在两人的纠缠中彻底熄灭，唯剩烛光摇曳，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一幅被时光浸染的古老油画。
格林德沃咬着泛红的耳垂低语：“记住，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每个音节都带着滚烫的占有欲，“你完美的体面，得体的微笑，还有这副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从始至终都只属于我。”
他指尖解开对方马甲的扣子，露出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尤其是今晚，在所有人面前伪装了一整夜的圣人，该偿还欠我的债了。”
纽扣崩落的声音里，带着晚宴葡萄酒香的礼服巍顿在地。
邓布利多喘息着，轻轻一笑，任由对方在锁骨旧伤旁烙下新的印记。
两人在黑暗中跌入沙发，散落的银质别针在地板上闪烁微光。
而那些关于礼节、信任与过去的争执，此刻都化作情欲的燃料，燃烧着他们纠缠了半个世纪的灵魂。
当最后一支蜡烛熄灭时，滚烫的唇贴着汗湿的额角呢喃：“下次再让任何人碰你的手……我就把火焰杯变成我们的婚宴请柬。”
邓布利多在喘息中轻笑，回应他的，是缠绕更紧的拥抱，与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发出的光芒。
黎明初现时，邓布利多正将别针别回领口。
格林德沃慵懒地倚着沙发，指尖缠绕着一缕红色发丝，餍足的目光追随着对方颈间若隐若现的咬痕。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两双眼睛同时望向窗外。
三强争霸赛的旗帜正在风中猎猎作响，而更大的风暴，正在他们交织的呼吸里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