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畔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金黄色的花朵像碎钻缀满枝头,香气混着阳光发酵成黏稠的蜜。
阿不思·邓布利多斜倚在老橡树粗糙的树干上,膝头摊着本《北欧古代符文研究》。
但目光却凝在书页外——盖勒特·格林德沃正赤着脚淌过溪流,银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异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像盛着融化的冰川。
“在数我的影子有多少个棱角吗,阿尔?”
盖勒特突然回头,水珠顺着他流畅的小腿线条滑落,没入溪底的鹅卵石。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狡黠,“还是在研究怎么用目光给我施缴械咒?”
阿不思的耳尖泛起薄红。
他慌忙低下头,假装翻书,指腹却在翻开的章节上反复摩挲,将羊皮纸捻出细微的褶皱。
风卷着盖勒特身上的气息涌来——雪松、烟草,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向日葵香气。
“或者,”盖勒特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带着湿润的水汽,“你只是在等我吻你?”
阿不思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美丽的眼眸里。
盖勒特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赤着的脚踝还沾着溪水,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淡青色的血管。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树干上,将阿不思困在双臂之间,形成一个逼仄的牢笼。
少年人的呼吸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混杂着烟草的辛辣,像藤蔓般缠绕上来。“我以为你对符文比对我感兴趣。”
盖勒特的指尖划过阿不思敞开的领口,那里有颗淡红色的痣,像被雪落吻过的痕迹。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毕竟你总说,‘知识比感官更可靠’。”
阿不思的喉结动了动。
他能闻到盖勒特发间的香气,能看到对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甚至能感觉到彼此交叠的影子在草地上微微颤抖。
他比盖勒特年长两岁,却在这样的对峙中像个束手束脚的孩子——盖勒特总能轻易点燃他血液里的火焰,让那些被理智压制的渴望破土而出。
“盖尔,”他试图后退,后背却撞上坚硬的树干,“阿不福思随时可能回来。”
“所以?”盖勒特低笑,将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之间,迫使他微微张开。
少年人的膝盖骨硌着他的大腿内侧,带着溪水的凉意,却烫得阿不思几乎喘不过气。
“他回来时,正好能看见我们在讨论‘古代符文与亲密关系’?”
阿不思的手突然攥住盖勒特的手腕。他的掌心比对方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盖勒特的手腕内侧有串细小的如尼文刺青,是上周趁阿不思睡着时偷偷纹的,图案是个纠缠的“G”与“A”,用的是阿不思的墨水。
“别闹了。”阿不思的声音发紧,却舍不得推开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盖勒特的锁骨处投下晃动的光斑,那里有颗淡粉色的牙印,是三天前在阁楼里留下的。
盖勒特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少年人的心脏跳得又快又猛,隔着薄薄的亚麻衬衫,像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你听,”他的鼻尖蹭着阿不思的耳垂,声音黏腻得像融化的蜂蜜,“它在说‘阿尔’。每一声都在说。”
阿不思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能感觉到盖勒特的吻落在颈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莽撞与炽热,像野火燎原般舔舐着皮肤。
他闭上眼,任由对方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指尖抚过他的腰侧——那里还有着留下的胎痕迹。
“凤凰会浴火重生,”盖勒特的吻从颈侧滑到心口,声音含糊不清,“我们也会。等推翻了那些蠢货的统治,我们就站在魔法界的塔顶……”
“盖尔。”阿不思猛地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掐进对方肩胛骨的凹陷处。
他看到盖勒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像被踩了尾巴的幼兽,却又在下一秒被更浓的欲望覆盖。
“怎么了?”盖勒特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带,轻轻一扯,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敢了?怕被你的好弟弟看到,还是怕……”
他突然咬住阿不思的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怕你自己沉溺得太深?”
阿不思的眼眶红了。
他知道盖勒特说的是事实——自从这个银发少年像风暴般闯入他的生活,他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明知对方是焚毁一切的野火,却甘愿引火上身。
母亲临终前的嘱托、阿利安娜惊恐的眼神、阿不福思愤怒的拳头……所有理智的枷锁,在盖勒特的吻里都碎成了齑粉。
“哥哥?”软糯的声音突然从木屋方向飘来,像一片雪花落在烧红的烙铁上。
阿不思的身体瞬间僵住。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能感觉到盖勒特的动作也顿住了,那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带着看好戏的玩味,像猫捉老鼠时故意松开爪子。
“哥哥,你在哪?”阿利安娜的声音更近了,伴随着木板门吱呀作响,“我……我把你的羊毛袜织好了,想让你试试……”
“阿利安娜,我在这儿!”他朝着木屋的方向喊,声音因为慌乱而变调,“你先回屋,我马上就来!”
盖勒特慢悠悠地坐起身,赤着的脚踢了踢滚落的纽扣,嘴角噙着抹邪气的笑。
他的金发被风吹得凌乱,领口大敞,露出胸口纠缠的“G”与“A”刺青,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
“急什么?哥哥~”盖勒特慢条斯理地帮他合拢衬衫,却故意将纽扣扣错位置,露出胸口大片青紫的吻痕。
“她又看不见。”他突然俯身在阿不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除非……你想让她看见?”
“盖勒特!”阿不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盖勒特的眼神暗了暗。
他看着阿不思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紧咬下唇的样子,突然俯下身,用极轻的力道吻了吻他的眼角。
“真是个圣人。”他嗤笑一声,却还是松开了按住阿不思的手,“可惜,圣人照样…”
“求你了。”阿不思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他抓住盖勒特的手腕,指尖冰凉,“别吓着她。她……她经不起。”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比谁都清楚他的软肋——阿利安娜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他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
而盖勒特偏要一次次拨动这根弦,看他在理智与欲望间痛苦挣扎。
盖勒特看着他眼底的水光,突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幼鸟。“好吧,”
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但晚上你得补偿我。在阁楼的窗边,我要你……”
“哥哥!”阿利安娜的声音突然带着哭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像妈妈那样……”
阿不思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猛地推开盖勒特,像离弦的箭般冲向木屋。
盖勒特看着他踉跄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捡起地上的纽扣,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舌尖尝到向日葵的香气与阿不思的味道。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低声呢喃,指尖摩挲着胸口的刺青。
“你逃不掉的,阿不思。我们是一体的。”
“哥哥……”看到阿不思进来,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扑进他怀里,小小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妈妈走了,爸爸也走了,你要是也走了……”阿不思的心像被揉碎了。
他抱着妹妹瘦弱的身体,能感觉到她后颈凸起的脊椎骨硌着自己的掌心。
自从母亲去世后,阿利安娜就越来越瘦,像株见不到阳光的幼苗。
他低头吻了吻妹妹的发顶,“傻丫头,说什么胡话。”
阿不思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打结的发丝,“哥哥怎么会不要你?永远不会。”
阿利安娜点了点头,突然疑惑地歪着头,小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壁炉边的镜子前。
“哥哥你看,”她指着镜子里阿不思的胸口,“这里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被蜜蜂蛰了?盖勒特哥哥说溪边长了很多毒蜂……”
镜面里映出的景象让阿不思的血液几乎凝固。
胸口的文痕青紫交错,从锁骨蔓延到腰线,像一幅狰狞的地图,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盖勒特故意留下的咬痕在镜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邓布利多脸色一红。
“哥哥?”阿利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小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盖勒特哥哥说如果你不舒服,就用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
阿不思的目光落在瓶身的标签上,那里用花体字写着一行德语:“Fur meinen Liebsten”。
“盖勒特哥哥对你真好。”阿利安娜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纯真的高兴。
邓布利多脸色更加红透,连忙转移话题,他看着壁炉里的火焰。
壁炉里的火焰依旧跳动着,像一幅扭曲而暧昧的油画。
溪水流淌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伴随着麻瓜村庄的鸡鸣与狗吠,构成一曲属于戈德里克山谷的歌曲。
而阿不思知道,这首歌曲的旋律,早已被盖勒特·格林德沃彻底改写。
阿利安娜(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里露出一双眼睛):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