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臣满意的看了眼下面说道:“看来各位叔叔们也没有意见,那办正事吧。”
底下两个人率先把账本拿出来放在谢雨臣手边,有了带头后面的人也把账本拿出来递上去,随后就是一阵静默。
谢雨臣不急不缓的翻着账本,但一个账本都还没翻完,外院与内院相接的垂花门处传来一阵吵闹声音。
堂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被挡住了一些,却还是能看见乌泱泱一群人站在垂花门处。
有人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堂中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谢雨臣眼底透出一丝兴味,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有人来闹事而惊讶。
“雨臣,这是怎么回事?”
谢雨臣挑眉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老四身上:“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吧?”
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老四猛地站起来:“雨臣!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谢雨臣没回他的话,而是朝着正堂门口的人抬了抬下巴:“把人放进来。看看这些人有什么要说的。”
外面的人得到了命令,把那一群二三十个人放进了正堂,这些人各个都是面露凶色,有几个人手臂上面还有刀疤,看着倒是非常唬人。
一群人站在堂中气势汹汹的瞪着在座的所有人,领头的人脸上还有一个从眉骨直直到颧骨的刀疤,可以说是个大破相的面相。
刀疤脸看着坐在主座的谢雨臣语气中带着狐疑问道:“你就是谢家的当家?”他从上到下来来去去盯着谢雨臣打量了好几遍,面带不屑:“怎么娘们唧唧的。”
站在谢雨臣旁边的贺舟听到这话抿了抿嘴唇,这算是精准在雷区蹦迪吗?他侧眼看了眼谢雨臣,对方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从容的模样。
好像眼前这群人只是来串门的邻居一样。
刀疤脸见谢雨臣不说话,又说道:“既然今天你们谢家的人都在,那我就直说了。”
刻在dNA里的吃瓜本性让贺舟竖起耳朵。
大约在半个月前谢家人找了几个刀疤脸的兄弟夹喇嘛,下去之前开的条件挺好,加上谢家本身的名望,刀疤脸那边没太做过多的调查就同意了。
结果下到斗里之后,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也没有遇到粽子,却遇到了另外一波人。
在斗里遇到粽子的概率就已经很低了,无邪除外。遇到同行的概率就更低了。
双方都想独吞里面的东西,既然谈不妥那就只能打了。
刀疤脸的那几个兄弟说的难听点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加上那个所谓的谢家带队的一刺激,打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而对面却并不想拼命。
但对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那些人虽然没有拼命却能看出来各个都是经过系统训练的,不是刀疤脸的兄弟那些野路子。
这么着虽然那些人走了,刀疤脸的那些兄弟却也折了好几个,剩下的也多多少少挂彩。
出来之后谢家的那个带队的把东西拿走说去谢家马盘销货,价格更好,兄弟们下来一趟不容易,卖个好价钱大家也能多分一些。
他还给了刀疤脸那些兄弟一个谢家盘口的地址,说三天后去那里拿钱。
结果三天之后刀疤脸带着兄弟去那盘口拿钱,却被里面的伙计告知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最近也没有新鲜货进来过。
刀疤脸觉得是谢家人故意要坑自己,所以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在那盘口闹了好一阵,但不管怎么闹最终都是一个结果,最近盘口里根本没有新货进库房。
盘口的管事也是个负责的,还把盘口里所有的伙计都叫过来让刀疤脸认人,看有没有带他去斗里的人。
当然是没有的,但刀疤脸也没停了闹腾,这趟下去不只是伤了些弟兄,还有好几个直接死在了里面。
后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今天谢家当家会过这边来查账。
刀疤脸带着一票兄弟就过来堵人,要让谢家当家的给个交代。
“我自认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那个筷子是不是谢家人我还是能分辨的,你们谢家这么大个堂子,也好意思玩这种腌臜手段。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刀疤脸义愤填膺的指着谢雨臣,贺舟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谢雨臣沉思一会儿,看向坐在老四后面的人问道:“这事儿听起来有点耳熟,五叔,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说自己的人在斗里被截胡了来着?”他看着老五的眼神充满了关切。
老五在刀疤脸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见谢雨臣问,连忙说道:“是啊,我的人被打伤了好几个,到现在还在家里休养呢。”
他站起来怒而转头看着站在堂中的刀疤脸,指着对方鼻子骂道:“原来就是你们。我没去找你们,你们还好意思来闹,在斗里随便用炸药,死了是你们这群泥腿子活该!”
老四坐在椅子上看着愤怒的老五,慢悠悠说道:“老五,你说话也太不讲究了。”
听到老五的话,刀疤脸怒不可遏就要动手,却被谢雨臣打断了:“既然你是来要结果的,不妨先搞清楚结果。”
刀疤脸只能忍着愤怒说道:“今天你们谢家必须要给个说法!”
老五瞪了一眼刚刚拱火的老四,气呼呼的坐回椅子上,随即他想到什么忽然直起身来指着老四说:“他说的那个盘口不是你的吗!是不是你带人截我的胡!”
老四也怒了:“别含血喷人!”
眼见两人又要骂起来,谢雨臣却好声好气劝道:“两位叔叔,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有误会解开就是了,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情伤了和气。”
老四老五觉得这话耳熟,眼下却想不起来哪里听到过,老五率先说道:“雨臣,你是脾气好,这种对自己人下手的东西就该严惩!”
老四噌的站起来指着老五鼻子骂道:“到底是谁对自己人下手!”他转头看向谢雨臣:“雨臣,今天你可得给你四叔我一个公道!”
贺舟看着被晾在一边的刀疤脸,叹为观止,他有种预感,这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