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的金砖在春日暖阳下泛着冷光,陈风展开的改革条陈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裁撤冗余卫所」的朱批。系统「朝局解析」曾在此刻化作对官员脸谱的扫描,而此刻他直面着闵洪学旧部们如刀的目光——吏部侍郎刘孔和的指节正叩击着案几,檀木桌面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
「陈尚书,」刘孔和的官靴碾过条陈上「清查庄田」的条款,「太祖爷定下的卫所制,岂容你说改就改?那些卫所军官,哪个不是跟着成祖爷打过漠北的勋贵之后?」
陈风按在腰间的寒星剑上,剑鞘的紫霞纹路因内力流转而微亮。系统「洞察人心」捕捉到刘孔和袖中密信的内容:【闵阁老说了,拖垮裁军,就能夺回京营兵权】。他扬声反驳:「洪武年间卫所兵百万,如今吃空饷者过半!再不裁撤,拿什么去填山海关的粮道?」
「放肆!」户部尚书王在晋猛地起身,茶盏中的龙井泼湿了「减免江南织造」的条款,「江南税赋占国库三成,减了织造,陛下的龙袍用什么做?」系统「利益链分析」在此刻化作对王在晋庄园账册的推演,他名下二十处桑田正靠着织造局的配额牟利。
朝堂上顿时哗然。陈风看着反对者们涨红的脸,想起系统「权力图谱」中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裁撤卫所触动了勋贵集团,清查庄田得罪了地主豪强,减免织造更是断了江南士绅的财路。他深吸一口气,紫霞内劲压下胸中的怒意:「诸位大人,后金狼骑已在关外磨刀,李自成的残部还在陕西盘踞,不改革,大明拿什么续命?」
「哼,少拿外敌吓唬人!」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把玩着腰间的蟒纹玉带,系统「敌意探测」显示其靴底藏着五毒教的「蛇吻镖」,「某只问你,裁撤的卫所兵,安置费从哪里来?」
陈风展开第二份条陈:「变卖皇庄闲田,停罢太监监矿,再……」
「够了!」崇祯皇帝猛地拍案,龙袍袖口的十二章纹扫落了案上的玉镇纸。系统「帝王心术」在此刻化作对帝王指节颤抖的捕捉,陈风知道,皇帝在勋贵与改革之间动摇了。「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时,袁崇焕在奉天殿的蟠龙柱后等候,手中捏着封来自宁远的急报。「陈尚书,」督师的眼神在廊柱阴影中显得凝重,「吴三桂的关宁军又来索要双饷,说……」
「说再不给钱,就放后金入关。」陈风接过急报,系统「军情推演」曾在此刻化作对沙盘的凝视,而此刻急报上的血字批注刺痛了他的眼——那是吴三桂亲兵用刀刻的威胁。
未时三刻,京营演武场的校旗被狂风撕裂。陈风看着「锐勇营」的铁砂帮弟兄们与「神武营」的华山弟子对峙,黑煞的铁砂掌劈开的木人桩里,竟滚出颗五毒教的「爆毒蛋」。系统「危险预警」在此刻化作对硫磺气味的捕捉,他扬声:「退后!有毒!」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演武场的帅旗,陈风用寒星剑挑飞碎木,剑刃上凝结的紫霞内劲将毒烟焚为灰烬。系统「痕迹追踪」显示爆毒蛋的引线有闵府家丁的火石印记,他看向远处角楼的阴影——那里闪过道锦衣校尉的身影。
「陈兄弟,」黑煞吐着带血的唾沫,铁砂掌印在胸口如墨,「肯定是闵洪学那老匹夫干的!」
陈风扶起黑煞,指尖触到他后背的冻伤疤痕——那是黑风谷之战留下的纪念。系统「急救术」在此刻化作对穴位的点按,他沉声道:「备马,去闵府。」
闵府的照壁在暮色中如同一口棺材,陈风踏碎门前的石狮底座,露出下面藏着的密道入口。系统「机关探测」让他避开了通道内的翻板陷阱,在密室中找到了正在焚烧密信的刘孔和。
「陈风!你敢私闯吏部侍郎府?」刘孔和的官帽掉在火盆里,系统「洞察人心」捕捉到其念头:【只要烧了与吴三桂的密信……】
陈风挥剑斩断房梁,坠落的雕花木梁压灭了火焰。他从灰烬中捡起半张密信,上面「借饷十万,闭关于外」的字迹依稀可辨——系统「情报关联」在此刻闪过吴三桂向朝廷索要巨款的急报。
「刘侍郎,」陈风用剑鞘挑起刘孔和的下巴,「吴三桂要的双饷,是不是你答应给他的?」
刘孔和浑身颤抖,系统「心理威慑」在此刻化作紫霞内劲的威压,让他牙齿打颤:「我……我只是……」
「只是想让后金入关,逼陛下罢黜我这个改革者,对吗?」陈风想起系统「历史洪流」中吴三桂引清兵入关的画面,寒星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说!还有哪些人参与了?」
恰在此时,密室顶部传来异响。系统「危机预警」显示有高手突袭,陈风旋身挥剑,寒星剑劈断的竟是根淬毒的龙须钩——钩尖的蓝色毒液在烛火下冒着青烟,系统「毒物解析」显示这是五毒教失传的「鹤顶红」。
「保护刘大人!」十余名蒙面人从暗格跃出,使的竟是锦衣卫的「锁喉枪」。陈风展开《凌波微步》,身形如鬼魅般在枪林中穿梭,寒星剑每一次出鞘,都有蒙面人惨叫倒地。系统「战斗评估」显示这些人是曹化淳旧部,被闵党收买。
激战中,刘孔和趁机扑向密道出口。陈风扬手掷出金蛇锥,锥尖穿透其衣袖,将他钉在石壁上。系统提示音响起:【叮!获取闵党通敌证据,‘改革阻力’进度+30%,当前进度40%。获得‘明察秋毫’称号(提升线索分析能力20%)。】
「撤!」蒙面人见势不妙,抛出毒烟弹遁走。陈风没有追击,而是捡起刘孔和掉落的玉佩——那是块刻着「平西王府」字样的暖玉。他看着玉佩,又看看手中的密信残片,心中寒意顿生。
回到兵部衙门时,毕自严正守在门口,手中捏着封八百里加急。「陈尚书,」侍郎的声音因震惊而沙哑,「陕西巡抚奏报,李自成残部……」
「是不是又打过来了?」陈风接过奏报,系统「军情解析」在此刻化作对地图的凝视,李自成的势力范围正沿着黄河西岸扩张。
「不止,」毕自严指向奏报末尾的朱砂批注,「他们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诛陈风』。」
陈风猛地抬头,看着衙门檐角在夜色中扭曲的铜铃,系统「危机预警」的红光骤然亮起。他知道,改革受阻只是开始,现在连流寇都被闵党利用,打出了针对他的旗号。而系统面板上,「改革受阻」的任务进度条停滞在40%,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的上空酝酿。
寒星剑在鞘中发出低沉的鸣响,仿佛在警示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陈风握紧剑柄,感受着体内紫霞神功的流转,目光坚定——无论阻力多大,他都要将改革进行到底,为这个王朝劈开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