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卷着煤烟味,在轧钢厂的围墙外打着旋。易中海缩着脖子,站在技术科办公室楼下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布包,里面是他攒了半年的茶叶——龙井,算不上顶级,却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体面的礼物。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车间的汽笛声响了三次,上下班的工人换了两拨,终于看到林建军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穿着笔挺的工装,胸前的“技术科科长”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身边还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正是他的未婚妻苏岚。
“建军!”易中海连忙迎上去,脸上堆着比平时更热络的笑,把布包往林建军手里塞,“听说你要搬去家属区了?这是我托人从杭州带的茶叶,给你暖暖身子,乔迁之喜,一点心意。”
林建军侧身避开,语气平淡:“一大爷,您客气了,茶叶我不能收。厂里发了福利,什么都不缺。”他看了一眼苏岚,“我先送苏医生回医务室,您要是有事,去我办公室等会儿?”
易中海的手僵在半空,布包上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他预想过林建军会推辞,却没料到会这么干脆,连个台阶都不给。苏岚礼貌地笑了笑:“易大爷,您找建军有事?要是不急,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
看着苏岚离开的背影,易中海的笑容淡了几分,拉着林建军往僻静处走,声音压得低低的:“建军啊,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厂长都得给你几分面子。我这不是快退休了吗?想着……你能不能在厂长面前美言几句,让我退休待遇提一级?你也知道,我就傻柱这么个指望,他现在……唉,不靠谱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晒蔫的橘子皮。傻柱和秦淮茹闹翻后,彻底断了对贾家的接济,每天下班就关起门,连院里的碰面都绕着走,易中海的“养老计划”一夜之间成了泡影,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林建军身上。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建军脑海里响起,带着精准的心理分析:
【检测到“易中海”因“养老依托(傻柱)失效”触发“生存焦虑”,试图通过“人情绑架”获取特殊待遇(退休提级),触发“晚年保障危机”事件。】
【核心诉求:利用林建军的技术权威和厂长信任,突破退休待遇规定,弥补“傻柱不可靠”带来的安全感缺失。】
【行为模式:以“长辈身份”“往日情分”为道德筹码,辅以“物质馈赠(茶叶)”,企图软化宿主原则。】
【应对建议:明确拒绝“特殊照顾”,强调“按工龄、贡献标准评定”,引导其接受制度安排,彻底切断“走后门”的幻想。】
林建军的目光落在易中海手里的茶叶包上,那包龙井的包装纸他认识,是前几天傻柱从食堂换的,说是“易大爷让换的,要送重要人物”。他心里清楚,这茶叶不是给“乔迁之喜”的,是给“办事”的。
“一大爷,退休待遇是有明文规定的,按工龄、级别、贡献评定,不是谁能说了算的。”林建军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在厂里干了三十年,工龄够长,贡献也有目共睹,按规定评定肯定差不了,没必要搞特殊。”
“可……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易中海急了,声音陡然拔高,“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以后有个三长两短,没点积蓄怎么行?傻柱那小子靠不住,我不指望你指望谁?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话像是一张泛黄的旧船票,试图登上早已启航的新船。林建军的记忆里,易中海确实对他不错,小时候帮他修过玩具枪,冬天给过他半块烤红薯,但那些“情分”早已被院里的算计和偏袒消磨殆尽——他包庇贾张氏的偷窃,纵容秦淮茹的道德绑架,把傻柱当养老工具,哪一样是真正的“公道”?
“一大爷,抱过我是情分,按规定办事是本分。”林建军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您的工龄和贡献都记在厂里的档案里,比我说一千句都管用。要是真有困难,退休后可以申请厂里的互助基金,那才是合规的路子。”
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茶叶包“啪嗒”掉在地上,龙井撒了一地,像他此刻碎成渣的希望。他盯着林建军,眼神里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怨毒:“好!好!真是白疼你了!翅膀硬了,当了科长,就不认老街坊了!我算是看透你了!”
他猛地转身,踉跄着往厂门口走,后背佝偻得像个问号,再也没有了往日“一大爷”的威严。林建军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去捡地上的茶叶——有些界限,一旦退让,就会被步步紧逼,他不能破这个例。
【叮!】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判定结果:
【“晚年保障危机”事件处理完毕,宿主坚守“按规定办事”原则,成功抵御“人情绑架”。】
【事件影响:易中海“最后希望”破灭,对宿主的“情感依赖”转为“怨恨”;其“养老计划”彻底落空,加剧院内人际矛盾(可能转向逼迫傻柱);宿主“原则坚定”形象进一步巩固。】
回到四合院时,暮色已经浓了。易中海的身影蜷缩在自家门口的石墩上,像块没人管的石头,傻柱路过时想打招呼,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滚!别在我眼前晃!”
傻柱愣在原地,挠了挠头,转身看到林建军,压低声音:“建军,一大爷这是咋了?跟吃了枪药似的。”
“没事。”林建军淡淡回应,“他想让我帮他提退休待遇,我没答应,按规定来。”
傻柱的眼睛亮了亮,语气里带着认同:“就该按规定来!他最近总找我,让我以后给他养老,还说‘我养你小,你养我老’,可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林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子是自己过的,别被别人的想法绑架。”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傻柱心里,泛起圈圈涟漪。他看着林建军走进耳房,又看了看易中海佝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拒绝或许不是坏事。
阎埠贵扒着门缝,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易中海失势,傻柱觉醒,林建军要走,这院里的天,怕是要变了。他得赶紧把二小子的工作稳定下来,别被这波变动波及。
贾张氏从后院探出头,看到易中海的样子,撇着嘴对秦淮茹说:“我就说林建军是白眼狼吧?易中海白疼他了!现在好了,没人给他撑腰,看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摆谱!”
秦淮茹没接话,只是望着中院那棵老槐树,眼神空落落的。林建军要搬走,易中海靠不住,傻柱断了接济,她突然觉得,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四合院,像个巨大的泥潭,正一点点把她往下拽。
林建军走进耳房,开始最后一次收拾东西。墙角的防盗锁闪着冷光,窗台上的“简易报警装置”还在,这些曾用来抵御侵扰的“武器”,即将完成它们的使命。他拿起王师傅给的木工工具,里面的凿子和刨子被磨得锃亮,这是他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根本,比任何人情都可靠。
【叮!】
【检测到宿主“物理脱离”倒计时(3天),四合院“干扰场”对宿主的影响强度下降至20%。】
【奖励:“搬家注意事项清单”(含贵重物品保护、运输路线规划);“设备调试应急预案”(应对新车间可能出现的技术故障)。】
林建军翻开清单,上面的“军工图纸单独存放”“精密量具防震包装”等提示格外醒目。他将最重要的“59式坦克履带板优化方案”锁进特制的木箱,这是他交给国家的“答卷”,也是他对抗一切算计的底气。
深夜,院里传来易中海压抑的咳嗽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咒骂:“没良心的东西……白眼狼……我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呜呜的啜泣,像只受伤的老狗。
林建军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星空,那里有他和苏岚规划的未来——家属区的小屋里,有书桌,有病床,有共同奋斗的身影,没有算计,没有绑架,只有踏实的日子和清晰的目标。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的马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林建军指挥着工人搬运箱子,阎埠贵跑前跑后地“帮忙”,实则在清点他搬走的“家当”,嘴里念叨着:“好家伙,这收音机可是稀罕物……还有这木箱,看着就结实……”
易中海躲在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了条缝,死死盯着林建军的一举一动,眼神里的怨恨像化不开的墨。当最后一个箱子被搬上马车,林建军锁上耳房的门,把钥匙交给了阎埠贵——按规定,闲置房屋由街道代管,委托邻居照看。
“三大爷,麻烦您多费心。”林建军递过去两斤粮票,“算是照看费,按月给。”
“哎,放心!”阎埠贵眉开眼笑地接过粮票,算盘打得噼啪响,“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丢不了!”
林建军转身登上马车,没有回头。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院里格外清晰,像在为这段纠缠的岁月画上句号。他知道,易中海的“养老焦虑”还会在院里掀起新的波澜,傻柱可能会被催得更紧,秦淮茹的日子会更难,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叮!】
【“物理脱离四合院”事件完成,触发“新生”效果。】
【当前状态:家庭后方稳固度100%,外部干扰抵抗力80%,技术攻关专注度提升至95%。】
【提示:真正的挑战永远在前方(新车间投产、军工订单升级),守住本心,方能行稳致远。】
马车驶离胡同,林建军回头望了一眼,四合院的灰瓦在晨光中渐渐缩小,像个褪色的旧梦。他转过头,前方的路笔直宽阔,通往工厂的方向,那里有新车间的机床在等待,有苏岚的笑容在等待,有更值得他全力以赴的未来在等待。
车窗外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林建军深吸一口气,心里一片澄澈。他知道,摆脱四合院的是非,只是开始,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但只要守住技术、家庭和原则,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至于那些留在院里的“禽兽”们,终将在各自的算计和挣扎中,走向属于他们的结局,而他的人生,早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