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卷着碎雪,刮在四合院的青砖墙上,发出“呜呜”的声响。林建军刚从厂里领了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正往家走,口袋里的钱夹子沉甸甸的——除了技术员的基本工资,还有厂里奖励的100元“无缝钢管试制奖金”,这在1953年可是一笔巨款,足够普通工人活小半年。
刚进中院,就听见一阵尖利的哭嚎声,像一把钝刀子刮过铁皮,刺得人耳朵疼。
“天理何在啊!没良心的东西啊!立了功就忘了本,揣着满口袋的钱不给街坊分,良心过得去吗……”
林建军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进中院,只见贾张氏正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拍着大腿哭嚎,唾沫星子混着鼻涕甩得老远。她脚边放着一个破瓦盆,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是故意拿来“哭丧”用的。
周围围了不少人:易中海站在台阶上,眉头紧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阎埠贵扒着自家门框,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林建军的口袋;傻柱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碗,嘴里叼着半个窝头,见状把碗往旁边石桌上一放,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贾大妈,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傻柱瓮声瓮气地说,“建军刚从厂里回来,你就堵着门骂,像话吗?”
“我骂他怎么了?”贾张氏猛地转过身,三角眼瞪得溜圆,指着傻柱的鼻子骂,“你个傻了吧唧的玩意儿,就知道帮外人!他林建军立了大功,发了大财,凭什么一个人独吞?这院里谁没帮过他?我家东旭还给他递过扳手呢!现在发达了,就把街坊邻居忘到九霄云外,这种白眼狼就该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故意让全院的人都听见:“我告诉你们,他那奖金最少有一千块!都是国家的钱,凭什么给他一个人花?就得拿出来给院里分分,买煤买粮,这才叫不忘本!”
“一千块?”阎埠贵的眼睛瞬间亮了,扒着门框的手紧了紧,“贾大嫂,这话可不能乱说,建军同志的奖金是厂里发的,有规定的……”话虽如此,他的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要是真有就好了”的意味。
易中海走下台阶,摆出“大家长”的架子,慢悠悠地说:“老张太太,有话好好说,别吵吵。建军在前线立了功,是咱们院的光荣,奖金怎么花是他的自由,咱们不该干涉。”话里虽劝着贾张氏,却没说她骂人的错处,显然是想和稀泥。
林建军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着这出闹剧。他算是看明白了,贾张氏这是典型的“军功碰瓷”——听说他立了功,就臆想他发了横财,想借机敲竹杠。这要是搁在刚穿越时,他可能会气得当场发作,但现在经历了战场的生死,这点伎俩在他眼里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
“贾大妈。”林建军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说我发了一千块奖金,有证据吗?”
“我……我听许大茂说的!”贾张氏被问得一噎,随即又梗着脖子喊,“他亲眼看见你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信封!还能有假?”
林建军心里冷笑,许大茂这是没放弃给我使绊子啊。他从口袋里掏出工资条和奖金证明,展开给众人看:“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45元,奖金100元,加起来145元,都是厂里按规定发的,有厂长签字,有财务章,谁不信可以去厂里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贾张氏:“至于你说的‘一千块’,纯属造谣。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国家功臣,按规定,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你……你吓唬谁!”贾张氏被他的话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拍着大腿哭起来,“反了天了!立了功就欺负老百姓!我不管,反正你就得拿出来分分,不然我就去厂里闹,去街道闹,让你这个‘功臣’没脸见人!”
这是典型的撒泼耍赖,料定林建军顾及名声不敢把她怎么样。周围的人也都看着林建军,想知道他怎么收场——毕竟贾张氏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谁沾谁倒霉。
“好啊。”林建军点点头,突然提高声音,“正好街道办的李主任昨天还说要来看我,问问我在厂里的情况。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请他来评评理,看看你这‘军功碰瓷’的行为,到底合不合理!”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横肉僵住了。她不怕林建军,不怕易中海,就怕街道办的人——这些穿干部服的,说句话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真把李主任找来,她这点小心思不就全露馅了?
“哎,建军,别冲动!”易中海连忙拦住他,“都是街坊,没必要惊动街道,我来劝劝她……”
“一大爷,这不是街坊纠纷。”林建军轻轻拨开他的手,眼神坚定,“这是有人造谣污蔑功臣,破坏军民关系,必须严肃处理。今天要是纵容了,明天是不是就该有人去扒战士的抚恤金了?”
这话分量极重,在场的人都沉默了。1953年,刚打完抗美援朝,全社会对军人、功臣的尊重是刻在骨子里的,贾张氏的行为确实越界了。
傻柱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建军说得对!贾大妈太过分了,就该让李主任来评评理!”
阎埠贵也收起了算盘,干咳两声:“确实……确实不该乱造谣,影响不好。”
贾张氏看着众人的反应,知道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却还嘴硬:“去就去!我怕你不成?”
林建军没理她,径直走出四合院,往街道办的方向走去。他心里清楚,对付这种人,退让只会让她得寸进尺,必须一次性把她打疼,才能永绝后患。
半个多小时后,林建军带着街道办主任李建国回来了。李主任穿着深蓝色的干部服,戴着帽子,手里还提着个公文包,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他在路上已经听林建军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早就有了数。
“李主任!您可来了!”贾张氏看到李建国,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扑上去就要哭诉,“您给评评理啊,林建军他……”
“贾张氏!”李建国皱着眉,后退一步避开了她,声音严厉,“我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在这儿哭嚎,像什么样子!”
他走到中院中央,目光扫过围观的邻居,沉声说:“刚才建军同志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你凭空捏造他发了‘一千块奖金’,还煽动街坊要‘分好处’,这是严重错误!”
“林建军同志在朝鲜战场冒着生命危险保家卫国,立了二等功,是国家的功臣,是咱们街道的骄傲!你不仅不尊重,还造谣抹黑,说轻点是思想落后,说重点就是破坏军民团结,给咱们街道丢脸!”
李建国的话像锤子一样砸在贾张氏心上,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主任,我……我就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
“随便说说?”李建国严肃地说,“这种话能随便说吗?功臣的名誉是能随便抹黑的吗?我告诉你,必须给林建军同志道歉,还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给街道办存档!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按破坏军属名誉处理,送你去学习班好好改造!”
学习班?贾张氏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她可是听说过的,去学习班的没一个好受的,天天开会检讨,还得干活,比坐牢强不了多少。
“我……我道歉,我写检讨……”贾张氏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低着头小声说。
“大声点!”李建国喝道。
“林建军同志,我错了!”贾张氏提高声音,脸涨得通红,“我不该造谣说你发了奖金,不该让你分钱,我给你道歉!”说完,还不情不愿地鞠了个躬。
林建军点点头,没再多说——他要的不是道歉,是杀鸡儆猴,让院里那些动歪心思的人看看,打他主意的下场。
李建国又对围观的邻居说:“大家都听好了,林建军同志是功臣,街道会保护他的合法权益,谁要是再敢造谣生事、欺负功臣,街道绝不姑息!邻里之间要互相尊重,和睦相处,别总搞这些歪门邪道!”
“是是是,李主任说得对!”易中海连忙带头应和。
“我们一定和睦相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李建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林建军的肩膀:“建军同志,别往心里去,有困难随时找街道。”
“谢谢李主任。”林建军真诚地说。
送走李建国后,中院里的人很快散去,谁都没再看贾张氏一眼。她像个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地回了家,关门时还能听见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易中海走过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建军啊,这事……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一大爷。”林建军淡淡地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傻柱凑过来,咧着嘴笑:“活该!让她嘴欠!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林建军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四合院的这些人,没那么容易放弃。
果然,第二天一早,贾张氏的检讨就贴在了中院的公告栏上。字迹歪歪扭扭,内容敷衍了事,但好歹是写了。邻居们路过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眼神里带着嘲讽和警示——这就是碰瓷功臣的下场。
林建军路过公告栏时,只是瞥了一眼,就径直往厂里走去。他的口袋里揣着昨天领的奖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一部分用来买些工具和资料,剩下的存起来,等时机成熟,就申请扩建耳房,把它改造成一个像样的工作室。
至于贾张氏的怨恨,易中海的算计,阎埠贵的观望,他都不在乎。经历过战火洗礼,他的眼界早已不局限于这小小的四合院,他的战场在轧钢厂的车间里,在祖国工业化的大道上。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应对“军功碰瓷”,维护自身权益与功臣名誉,完成“正名”任务!】
【任务奖励:“街道办信任度+50”(可优先申请街道资源);“威慑效果”(短期内四合院居民对你的敌意降低30%);现金50元(符合时代收入水平)。】
林建军嘴角微微上扬。看来,系统也认可他的处理方式。有街道办的支持,有自身的实力,这四合院的“禽兽”们,再想动歪心思,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走到厂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四合院,那里的烟囱正冒着烟,像一个沉默的怪兽。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还住在那里,麻烦就少不了。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技术上的挑战,还是邻里间的纠纷,他都有信心一一化解。
毕竟,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在四合院里争高低,而是要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用自己的技术和双手,为国家添砖加瓦,活出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