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陈还没到,她飞快在修复室隐蔽处又加放了三个纳米监控虫,又让小愿在空间做好设置:只要陈明的手机有通话,就能实时监听。还让它实时监控纳米虫的监控视频,至于昨天那只被下了药的杯子,她没扔,就原样放在桌上 ,水里她已经神识探查过了就是泻药。反正她喝水都从空间里拿,根本不会碰这只 “毒杯”。
半小时后,陈明慢悠悠地走进博物馆大门。他特意往保安室瞥了一眼,大概是习惯了老李值班,没看清新来的保安长相,只见对方低着头,便随口喊了一声“老李早啊!。”
那保安正忙着低头打手机小游戏,只含糊地 “嗯” 了一声应付。陈明没起疑心,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就在修复室旁边那栋六层楼里。
王梦瑶的神识跟着扫向警局,不由得挑了挑眉:老李竟已被警方控制住了,想来是昨晚被抓的团伙成员把他供了出来。可再仔细一看,那个常来馆里 “送快递” 的油腻男人,却没在警局里。
她立刻让小愿同步原主记忆,找出曾见过那快递员的画面,截图保存后,打开李警官的微信,直接把照片发了过去。
直到九点,陈明才提着他天天上班提着的公文包,晃悠悠走进修复室。进门就看见王梦瑶正对着一幅清代古画忙活,那画并非什么稀世珍品,就是普通的画,价值不算高。王梦瑶会挑这幅画修复,不过是觉得清代古画的绢本修复技法值得琢磨,正好借这个机会多学个技能。
“小王啊,你今天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陈明凑过来,语气里满是 “关切”,眼神却在她脸上打转。
王梦瑶头也没抬,手上的修复镊子还在细细调整补纸,声音带着点虚弱:“可能是昨晚吃的东西有问题,肚子有点不舒服,不过我已经吃过药了。”
她用神识瞥见陈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 那点小心思,早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要是还不舒服,可得去医院好好看看。” 陈明假惺惺地劝道:“反正最近修复室也没什么急活,别硬扛着耽误了病情。”
王梦瑶心里冷笑:来了。她不动声色地用神识扫过陈明的腰腹,果然看见那里藏着一件东西,看尺寸和装帧,正是仿照《坤舆图》做的赝品,瞧着倒像是费了不少功夫。
“行,陈叔您说得对。” 她故意加快手上的动作,像是真急着处理完手头的活,“我把这点收尾工作弄完就去医院,说不定会回来晚些。要是领导过来问,还麻烦您帮我解释一句。对了,这幅刚修好的画,如果我回来的晚,麻烦您回头帮我收进储物柜里吧?”
“去吧去吧,放心去看病,” 陈明笑得满脸和善,还特意叮嘱,“记得找个好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知道了陈叔,那我走了。” 王梦瑶修复好一处就停下手,拿起手提包,脚步略显匆忙地出了修复室。
出了博物馆大门,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隐身,神识却牢牢锁定着修复室里的陈明。只见他在修复室里坐了片刻,把王梦瑶的杯子拿去水池清洗了一下,又给她接了一点水放着。他时不时往门口瞟,确认没人会再来后,反锁了门。终于按捺不住,带着手套从腰腹间摸出那卷假的《坤舆图》,快步走到恒温恒湿柜前,打开柜门,飞快地将真本换了出来。这一切,都被纳米虫清晰地拍了下来。
王梦瑶立刻让小愿把视频剪辑成短片段,发给李警官。可等了十分钟,对方都没回复。想来是刚抓回那个快递员,正忙着审讯。没功夫等回复,她索性直接拨通李警官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只说自己怕出事,提前在修复室藏了个微型摄像头,把陈明掉包《坤舆图》的事一五一十讲了。
李警官听完,连忙打开微信看视频,只看了十秒,就急着说:“我马上派人去跟踪陈明!多谢你及时通知!” 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转身从审讯室里冲出来,安排人手去跟踪陈明。
隐身的王梦瑶看着李警官派来的便衣警察,开着一辆普通车辆悄悄停在博物馆侧门,轮胎碾过柏油路,几乎没发出声响 。看见有人跟踪陈明,让她放心了。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修复室方向,果不其然,没两分钟就见陈明提着公文包走出来,黑布裹着的《坤舆图》在包底的夹层里放着。他却故意放慢脚步,还绕到保安室门口,跟那个打游戏的保安搭话:“小王今天请假去医院了,年轻人还是得注意身体。”
“装得倒挺像。” 王梦瑶在心里冷嗤。可他不知道,纳米虫早把他摸出假《坤舆图》换走真本的每一个动作拍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值班室里不是老李:“怎么是你?老李也生病了?”
“没有,他请假了,领导让我来替他上一天。”
听到是请假,他就放心一点,装模作样又说了几句话才出门左转。
陈明没有打车,沿着博物馆外墙的香樟道往前走,影子被朝阳拉得老长。走到第三个路口时,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停在他身边 。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王梦瑶没见过的脸,穿着快递公司的工服,却不是之前那个油腻男人。那人递了个黑色塑料袋给陈明,声音压得很低:“‘上面’让你拿到东西就去东郊货场,老吴在那儿等你,船今晚十二点开。”
王梦瑶心里一松 ,之前还真担心过警察昨天救人后会惊动他们,现在看来,这伙人早安排了备用的联络人,倒比她想的更谨慎些。她的神识扫过塑料袋,里面是一叠外币、一本假护照,照片是陈明的,名字却改成了 “赵云”,连出生日期都改了,看来他们早为跑路铺好了路,连身份都换得干干净净。
陈明接过塑料袋,点了点头没多话,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面包车刚启动,那辆便衣警察的普通汽车就从后面跟上来,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显然是怕打草惊蛇。
王梦瑶悄悄找地方解除隐身,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东郊货场的方向,开了一里路就看见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面包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银灰色面包车,别跟太近,安全第一。”
出租车师傅看她神色严肃,又瞥了眼远处的汽车,没多问,默默把车速压得平稳,远远跟在后面。
路上,王梦瑶给李警官发了条消息:“陈明已乘银灰色面包车离开,车牌号 x x x x,司机穿快递工服,目的地东郊货场。”
消息发出去没三分钟,李警官就回了个 :收到,已安排人过去围堵,等他们接头再行动,避免打草惊蛇。
四十分钟后,面包车驶进东郊货场,在一片堆着生锈集装箱的角落停下。陈明和司机下了车,两人都往四周扫了一圈,司机还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低声说了句 “人到了,东西在”。才推开一个半开的集装箱门,让陈明先进去。
王梦瑶让出租车停在货场入口的小卖部旁,付了钱,自己则绕到集装箱后面,用神识往里看,里面竟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靠在集装箱壁上抽烟,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刀,一看就是个惯犯。见陈明进来,风衣男直起身,目光先落在他的公文包上:“东西带来了?”
陈明连忙把公文包递过去,语气带着点邀功的急切:“你放心,是真本,我特意核对过纸纹和印记,一点差错都没有。”
风衣男接过包,拉开拉链,小心翼翼取出裹着黑布的《坤舆图》。他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紫外线灯,对着纸页照了照。暗红印记边缘的符号瞬间显形,他这才勾起嘴角:“不错,陈明,这次算你立功。等过了海,‘上面’不会亏待你。”
他刚想把《坤舆图》塞进自己的背包,集装箱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警察的吼声:“都不许动!警察!”
集装箱里的人瞬间乱了,在外面的司机想跑,却被守在外面的便衣警察一把按在地上。另两个同伙刚摸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就被警棍敲掉武器,手铐 “咔嗒” 一声锁上手腕。
风衣男见状,一把抓过掉地上的《坤舆图》往怀里塞,却被陈明猛地拉住胳膊:“你答应我的钱呢?还有出境的船票!”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钱,还不赶快跑,再磨蹭就跑不了啦。” 风衣男怒喝着推开他,可刚跑到另外一道门时,就被冲进来的警察扑倒在地,脸狠狠砸在冰冷的集装箱地板上,怀里的《坤舆图》也掉了出来,幸好旁边的另外一个警察眼疾手快,连忙捡起来,小心装进提前准备好的证物袋里。
陈明看着眼前的混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盯着证物袋里的《坤舆图》,又看了看围上来的警察,嘴里喃喃着:“完了…… 全完了……”
王梦瑶站在集装箱外,看着警察把五个嫌疑人全部押上警车,才把神识收回来。这时,李警官才开车赶到,王梦瑶只好现身走到大门口,
李警官看见她脸上满是感激:“王小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盯着陈明,还摸清了他们的接头点和逃跑计划,这《坤舆图》恐怕真要被他们带出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