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堂上人人自危,谁都怕被陛下点名就任府尹。” 灵悦接着说,“今日早朝,陛下连问了三次,都没人敢应声。最后还是太后出面打圆场,说‘查案之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才暂时解了围。可依奴婢看,再过几日,陛下若是还找不到钱财的下落,怕是要拿更多官员开刀了。”
王梦瑶放下茶盏,目光望向殿外的花园。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却不知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早已暗流涌动。萧庆衡越是焦躁,便越容易出错。他越是想靠暴力压制朝臣,便越会失去人心。而她,只需在这芙蓉殿中安心养胎,等着萧庆衡一步步走进她布下的陷阱。
不过灵悦说到太后倒是让她忘记了这个面慈心苦的女人,当初原主进六皇子府,她还派身边的嬷嬷过来给她下马威,真是个猪脑袋,可惜原主一个心思在萧庆衡身上,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
一个小小的美人,仗着是原主的婆婆就想摆谱,从记忆里看出这个胸无点墨大字不识的女人要不是原主一家帮忙,她恐怕早死在夺嫡的洪流中了。
“让福伯多盯着点朝堂的动静。” 王梦瑶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萧庆衡有动侯府或将军府的心思,立刻来报。另外,让侯府的人悄悄在京中多散布些消息,就说‘盗贼’是因陛下苛待百姓、残害忠良,才特地来‘惩戒’他的,民心向背,从来都是最锋利的刀。”
“是!” 灵溪与灵悦齐声应下,转身退了下去。
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王梦瑶抬手轻轻抚上小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眼底的冷意渐渐化作一丝柔软。
早朝的钟声刚过不久,王梦瑶正在空间修炼,她现在已经炼体六层修为了。等她修炼出来吃午饭,福伯传音过来,她闭上眼,凝神倾听,嘴角的弧度渐渐冷了下来。
原来萧庆衡在京中搜刮无门,竟把主意打到了江南的富庶之地。他在朝堂上对外宣称,要派钦差大臣去江南 “借” 钱,美其名曰 “为国库周转,待日后国泰民安再双倍奉还”。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哪里是 “借”,分明是打着皇权的幌子强取豪夺。
“借钱?” 王梦瑶睁开眼,眼底寒光乍现,“我倒要看看,你能借到什么,怕是连空气都借不到半分。”
她传音给灵溪与灵悦:【进来有要事相商。】
不过一分钟时间,二人便出现在殿内。王梦瑶起身走到她们面前,王梦瑶随手设置了一个隔绝罩语气严肃地说:“萧庆衡要派钦差去江南‘借钱’,你们即刻动身,去江南一趟。”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冷冽:“把江南所有与萧庆衡走得近的富商和官员家产,全部搬空。还有西周国那些有名的钱庄,多是萧庆衡心腹开设的,一个都别放过,连库房里的铜钱都要清空。我要让萧庆衡到了江南,也无钱可用,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是!” 灵溪与灵悦齐声应下。
二人当即在殿内换上便于行动的劲装,又从空间戒里取出隐身符贴在身上,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了芙蓉殿后,她们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从空间戒中取出一艘小型飞船,她们登上飞船,贴上隐身符,飞船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江南的方向飞去。不过短短两分钟,便跨越了千里距离,稳稳落在了江南州府城外的山林中。
二人收起飞船,隐匿身形潜入府城。江南水乡自古富庶,街上人声鼎沸,绸缎庄、珠宝行、钱庄鳞次栉比,处处透着繁华。灵溪与灵悦不敢耽搁,当即展开神识,如同两张无形的大网,迅速笼罩了整座城池。
不过片刻,城中所有富商的宅院位置、钱庄的库房所在,便尽数映入她们的脑海。那些与萧庆衡有勾结的富商,府中光是银库就有三四间,金砖银锭堆得如同小山。而那些心腹开设的钱庄,地下库房里更是藏着不计其数的金银与银票,甚至还有不少来自西域的奇珍异宝。
“这些混蛋,倒攒了不少油水。” 灵悦在心中冷笑,与灵溪商量默契地分了工,灵溪负责清理富商宅院,灵悦负责扫荡各大钱庄。
夜幕降临,府城渐渐沉寂下来。灵溪如同鬼魅般潜入第一户富商宅院,避开巡逻的护院,不用破开银库的大门。她神识笼罩抬手一挥,库中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便如同流水般被收入空间戒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偌大的宅邸便被搬得空空如也。
另一边,灵悦也顺利潜入了最大的 “聚财钱庄”。地下库房的门锁在她的神识面前如同虚设,她不仅清空了所有金银铜钱,还特意取走了钱庄的账本,这些账本上记录着萧庆衡与富商的勾结证据,日后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一夜之间,府城的十几户富商、五家大型钱庄,尽数被搬空,就连知府大人和其他贪官污吏的家一同被搬空。灵溪与灵悦汇合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其他几个江南重镇,用同样的方式,将那些依附萧庆衡的势力全部搬空。
待她们处理完江南的事宜,重新登上飞船返回皇宫时,天还未亮。王梦瑶把二人悄然收进空间,将缴获的财物一一清点。光是黄金就有上百万两,白银更是不计其数,还有一堆银票、珠宝、古玩。王梦瑶看着这些 “战利品”,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这些钱财,日后便是我们扶持孩子登基、稳定朝局的资本。明天你们先易容带着银票去周边府城钱庄把钱分几次取出来,记得带着印章去。”
“好的,主人。”
而此时的皇宫中,萧庆衡还在做着 “江南敛财” 的美梦。白天他就亲自挑选了心腹大臣作为钦差,赐下尚方宝剑,叮嘱道:“到了江南,不必手软。那些富商若是敢违抗,便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处置,朕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钦差大臣领旨谢恩,带着一千侍卫浩浩荡荡地离了京城。可他刚走没几日,江南便传来了急报,江南四个州府的富商、钱庄和连官员家中,一夜之间尽数被盗,家中财物被搬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
奏折送到养心殿时,萧庆衡正在喝茶。他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手中的茶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又是盗贼!又是盗贼!”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怒吼“朕的国库!朕的江南!朕的钱!到底是谁在跟朕作对!是谁?”
殿内的太监宫女吓得齐刷刷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萧庆衡来回踱步,脸色铁青,京中被盗,他还能寄望江南。可如今江南也成了空壳,他去哪里找钱填补国库?去哪里拿钱安抚朝臣?去哪里拿钱供养他心爱的 “仙女” 徐之夏?
“查!给朕继续查!” 萧庆衡猛地一拍龙椅,眼中满是血丝,“就算把江南翻过来,也要把那些盗贼找出来!朕要诛他们九族!”
可他不知道,此刻他口中的 “盗贼”,正坐在芙蓉殿中,悠闲地品着茶,看着他如同跳梁小丑般气急败坏。萧庆衡的路,已经被她一步步堵死。接下来,只需静静等待,等腹中孩子降生,便是她彻底收网,将这对渣男毒女送入地狱之时。
萧庆衡的日子,早已被无边的痛苦与焦躁填满。每日清晨醒来,四肢百骸便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头,疼得他冷汗直流。到了夜里,疼痛更是变本加厉,一直要难受半个时辰才会停止。宫里的太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凡是说不出病因、开不出有效药方的,全被他打入了天牢,可他身上的疼痛非但没减轻,反而愈发严重。
更让他崩溃的是,从疼痛那天开始他便彻底没了男子的能力。纵使后宫美人成群,他也只能望而兴叹。这对于一心想让 “仙女” 徐之夏诞下龙嗣的萧庆衡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日清晨,萧庆衡疼痛才停歇,撑着龙椅站起身。他实在按捺不住对徐之夏的思念,也想从 “仙女” 那里寻得一丝慰藉,便让人备了轿辇,朝着荷花殿而去。
可刚到荷花殿外,他便皱起了眉,往日里总是敞着的殿门,今日竟紧紧闭着,连个守在门口的太监都没有。“怎么回事?” 萧庆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前敲门,敲了许久,殿内才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陌生的宫女打开殿门,见是皇帝驾到,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 陛下恕罪,美人她…… 她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不适?” 萧庆衡眼神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朕你也敢拦?” 他一脚踢开宫女,见殿内太监不敢上前开内门,他索性命人翻墙进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