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之夏,萧庆衡也早有打算:先让她以 “夏美人” 的身份蛰伏,等她怀上龙嗣,再找个由头废掉皇后,让她 “母凭子贵” 登上后位。毕竟徐之夏庶女出身,生母还是歌姬,若直接封后,必然会引来朝野非议,他要为他的 “仙女”,铺一条毫无阻碍的路。
“呵,想得倒是真美。” 王梦瑶收回手,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神仙眷侣?我看你们更适合去地狱,做一对永不超生的苦命鸳鸯。”
她再也不想多看徐之夏一眼,转身离开了荷花殿。夜风拂过裙摆,带着满池荷花的清香,却驱不散她心头的戾气。
回到芙蓉殿时,殿外还亮着一盏孤灯。王梦瑶看着殿檐下 “芙蓉殿” 的匾额,忽然想起原主听闻的旧事,先皇酷爱花卉,宫中嫔妃的宫殿,皆以花卉命名。皇后住牡丹殿,取 “雍容华贵” 之意。徐之夏住荷花殿,暗合 “出淤泥而不染” 的寓意。
可如今看来,这殿名倒成了天大的讽刺。牡丹殿的皇后,不过是萧庆衡拉拢势力的工具。荷花殿的徐之夏,更是个满肚子算计的毒妇。而她这芙蓉殿,前主人,空有 “芙蓉” 般的清丽,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飞身翻过围墙进去,王梦瑶走到窗边,抬手推开窗户进了房间。她在窗边站着,看着夜空中繁星点点,映着她眼底的冷光。她关了窗户进入空间修炼,不修炼不行了,还怀着孩子,身体居然会受原主以前的思维影响,这个感觉真不好。
天刚蒙蒙亮,芙蓉殿外便传来了内务府太监的通报声。王梦瑶坐在梳妆镜前,神识看到灵溪易容后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灵溪不仅换上了原主大丫鬟春桃的青绿色襦裙,贴上人皮面具连眉眼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若不是她知情,恐怕也要被这精湛的易容术骗过。
“主子,内务府的人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灵溪躬身行礼,声音也刻意压低,模仿着春桃平日里的语调。
王梦瑶微微颔首,指尖轻抚过鬓边的珍珠钗:“去吧,就说本宫嫌之前的人手脚不利索,让他们重新挑几个伶俐的来。记住,要身家清白、无牵无挂的,若是掺了别的心思,本宫可容不下。”
“是。” 灵溪应声退下,转身去了殿外。
不多时,易容成原主另一个贴身丫鬟春梅模样的灵悦进来,她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粥,将粥碗放在桌上,“娘娘,该吃点东西了。”
王梦瑶端起燕窝粥,轻轻吹了吹,眼神却冷了下来。春桃与春梅,都是她从永平侯府带进宫的陪嫁丫鬟,按理说该是最忠心之人。可她们进宫后,竟被宫中的富贵荣华迷了眼,转头就投靠了萧庆衡,成了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原主喝下的第一碗堕胎药,便是这两人亲手端来的。那天她杀了她们,想想真是死不足惜。
王梦瑶冷笑一声,想起原主记忆中,这两个丫鬟拿着萧庆衡赏赐的金银珠宝,在背后嘲笑她 “愚蠢”、“活该” 的模样,心中便只剩寒意。若不是她及时穿来,恐怕原主早已死在冷宫,连带着侯府与将军府,也要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灵溪很快便带着人进来了,她身后跟着五个丫鬟与三个太监,个个衣着整洁,神色恭敬,却难掩眼底的紧张。谁都知道,淑妃近日失宠,连陛下都派人来送过堕胎药。此刻去淑妃殿当差,无异于踩在刀尖上,怎么死都不知道。
灵溪按照王梦瑶的吩咐,仔细盘问了几人的家世背景,又观察了他们的言行举止,最终留下了三个手脚麻利、眼神清明的丫鬟,以及两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太监。
王梦瑶将剩下的人退回内务府,语气冷淡:“本宫要的是能干活的,不是只会发抖的废物。告诉你们总管,若是再敢随便塞人过来,本宫定要去太后那里评评理。”
内务府的太监吓得连连点头,忙带着人退了出去。
王梦瑶坐在殿内,看着新进来的几个下人,缓缓开口:“你们能被选到本宫这里,是你们的福气。但本宫丑话说在前头,在这芙蓉殿当差,只需记住一件事那就是忠心。若是敢背叛本宫,或是在外头乱嚼舌根,本宫可是不会轻饶。”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吓得几个下人连忙跪地磕头:“奴婢(奴才)不敢!奴婢(奴才)定当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
王梦瑶满意地点点头,让灵溪给他们分配了差事:“你们三个丫鬟,负责本宫的起居饮食,不用贴身伺候。你们两个太监,负责殿外的洒扫与传讯。记住,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擅自离开芙蓉殿,也不许与其他宫殿的人来往。”
“是!” 几人齐声应下,起身退了下去。
灵溪与灵悦走到王梦瑶身边。灵溪道:“主子,这些人虽然看起来老实,但还需再观察几日,免得有内务府的人混进来。”
“不用了,拿几颗忠心丹给她们吃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甄别她们。”王梦瑶颔首,“你们多盯着点,若是发现有异常,直接处理掉,不用禀报本宫。” 她顿了顿,又道,“萧庆衡那边,可有动静?”
灵悦答道:“福伯刚才传音过来,萧庆衡今日一早便去了养心殿,似乎在与大臣商议国库被盗的事。他喝了那碗加了药的茶后,这身体如被蚂蚁啃食难受不止,连早朝都推后了,看来那疼痛丸的效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王梦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他欠原主的,欠王家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现在,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等孩子平安生下,便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她看向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殿内的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这深宫之中,危机四伏,可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原主。从今往后,她要执掌自己的命运,护住腹中的孩子,保住侯府与将军府。她见没有事情就进空间修炼,她现在才炼体四层太慢了。
入夏以来,西周国连降甘霖,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边境也无战事,本该是举国欢庆的太平年景。可此刻的皇宫深处,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焦虑。国库被盗、各宫私库被洗劫一空,连京中半数官员与富商的家产都被搬得只剩空壳,这般惊天动地的失窃案,竟让负责查案的京兆尹府束手无策。
王梦瑶坐在芙蓉殿的窗边,听着灵溪汇报宫外的动静,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她当初之所以要让他们连京中富商家一同 “洗劫”,便是算准了萧庆衡的心思。这皇帝若是没了国库支撑,定会打皇商与富商的主意,从他们手中搜刮钱财填补空缺。如今断了他这条后路,萧庆衡便只能困在 “没钱” 的死局里,连调动兵力、打压侯府的底气都没了。
“主子英明。” 灵溪低声道,“如今京中富商家家闭户,连采买都只敢让下人偷偷去小集市,生怕被陛下盯上。听说昨日户部尚书上奏,请求陛下从富商手中‘借’钱填补国库,结果被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些富商的家底都空了,哪里还有钱可借?”
王梦瑶轻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萧庆衡现在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以为掌控了皇权就能为所欲为,哼,还没有到让他绝望的时候。”
话音刚落,灵悦便从殿外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主子,京兆尹府那边又出动静了。那位张府尹查了五天,连盗贼的影子都没见着,陛下气得在朝堂上当场撤了他的职,还把他打入了天牢,说他‘办事不力,丢尽朝廷颜面’。”
“哦?” 王梦瑶挑了挑眉,“那萧庆衡可有选出新的府尹?”
“选是想选,可没人敢应啊。” 灵悦忍着笑意,细细说道,“陛下在朝堂上问谁愿接这个差事,底下的大臣全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您想啊,前任府尹不过是没查到盗贼,就落了个下狱的下场。新上任的府尹要是找不回那几十万两黄金、上百万两白银,岂不是要掉脑袋?”
她顿了顿,又模仿着朝堂上的场景,压低声音学萧庆衡的语气:“‘朕要的是钱!是能填补国库的钱!不是让你们找借口搪塞!’当时陛下拍着龙椅怒吼,眼神扫过文武百官,吓得那些大臣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领里。有人小声说‘或许盗贼早已把钱财挥霍了’,结果被陛下当场驳斥,‘那么多金银,你倒说说怎么挥霍?你一天能花掉几十万两黄金?’一句话堵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王梦瑶听得笑意更深,萧庆衡要的哪里是 “抓到盗贼”,分明是要有人能凭空变出他丢失的钱财。可那些金银早已被她收进空间,别说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就算萧庆衡亲自去查,也绝无可能找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