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甘月再次恢复意识时,已是次日晌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她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软得像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某些隐秘之处还残留着清晰的、带着点刺痛的酥麻感。记忆回笼,从误入青楼到被师尊抓包,再到那漫长而令人面红耳赤的“惩罚”……甘月“呜咽”一声,把滚烫的脸埋进了柔软的锦被里。
“醒了?”低沉而带着一丝餍足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甘月身体一僵,悄悄掀开一点被角,只见云渺仙尊早已穿戴整齐,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正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灵米粥。若不是他眼底深处那抹尚未完全褪去的、带着侵略性的幽暗,以及自己身上的“惨状”,甘月几乎要以为昨晚那强势霸道的师尊是场梦。
见她鸵鸟般躲着,云渺仙尊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伸手轻轻将她连人带被捞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吃点东西。”他将粥碗递到她嘴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甘月确实饿了,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粥,偷偷抬眼打量师尊。他神色平静,甚至比平日更柔和些,但那份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却更强了。她小声嘟囔:“师尊……你不生气了吧?”
云渺仙尊垂眸看她,指尖拂过她微肿的唇瓣,语气平淡却带着深意:“若再有下次,惩罚翻倍。”
甘月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好奇了!”
“乖。”他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经过这一遭,甘月算是彻底明白了,师尊的醋缸不仅深不见底,而且打翻的后果极其“严重”。她再也不敢对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地方产生好奇,连看话本子都只敢看才子佳人纯情版的。
而云渺仙尊,似乎也从中解锁了某种“乐趣”。他对甘月的看管愈发“严密”,却也愈发纵容她在安全的范围内“胡闹”。云渺峰上,时常能看到清冷的仙尊端坐品茶,而他的小徒弟则在院子里追着阿鹅满场跑,或是兴致勃勃地研究各种黑暗料理,然后献宝似的端到他面前。他虽依旧话少,但那份无声的宠溺与占有,几乎渗透在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里。
这日,甘月突发奇想,用灵草汁液染了一块手帕,想绣点东西送给师尊。可她手艺实在拙劣,绣出来的鸳鸯像两只打架的肥鸭子。她正对着手帕发愁,云渺仙尊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在做什么?”
甘月不好意思地想把“丑鸭子”藏起来:“没……没什么……”
云渺仙尊却已看到,他握住她拿着针线的手,带着她,一针一线地,在那歪歪扭扭的鸳鸯轮廓上细细勾勒。他的手掌温暖而稳定,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甘月的心跳渐渐加速,只觉得被他圈在怀里的感觉,安全又让人脸红。
“师尊……”她小声唤他。
“嗯?”他应着,手下未停。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她问得有些傻气。
云渺仙尊动作顿了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声音低沉而肯定:“会。月月永远是为师的。”
识海深处,那片曾经属于心魔的狂躁与不安,早已在甘月这全然的依赖和接纳中化为了一片宁静的深海。他依然是那个对世间冷漠的云渺仙尊,但他的月月,就是他全部的人间烟火。
甘月靠在他怀里,看着那在手把手教导下渐渐成型的、虽然依旧不算精美却充满了温情的图案,甜甜地笑了。她想起2333曾经说过师尊是反派,会灭世。可现在,她只觉得,她的师尊,是全世界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