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识海融合、心意相通后,云渺仙尊对甘月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依旧清冷示人,但在云渺峰上,在甘月面前,那份压抑千年的情感如同解冻的春潮,汹涌而细腻。
他会在她吃完点心后,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碎屑,动作轻柔,目光却幽深得让甘月心跳加速。他会过问她每日的起居,甚至在她又抱着毛茸茸的阿鹅准备入睡时,淡淡开口:“禽兽毛发,于修行无益。” 第二日,甘月就发现阿鹅的窝被挪到了离主殿最远的角落。甘月偷偷对2333吐槽:“2333,师尊是不是连阿鹅的醋都吃呀?” 2333:“……月月,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
这日,云渺仙尊竟主动提出带甘月下山,去凡间城镇逛逛。甘月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凡间市集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云渺仙尊一袭白衣,气质出尘,甘月则像只出笼的小鸟,对什么都好奇。他纵容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买糖人,看杂耍,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两人路过一个戏台,台上正演着一出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戏码。看到最后,那书生高中状元后另娶高门小姐,原配夫人悲愤投河,甘月气得小脸通红,用力跺脚:“负心汉!太可恶了!”
云渺仙尊垂眸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月月,我绝不会如此。”
甘月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认真与占有。她脸一红,心里却甜丝丝的,用力回握他的手:“嗯!我知道师尊最好!”
傍晚,他带她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点了一桌她从未见过的凡间美食。看她吃得眉眼弯弯,腮帮子鼓鼓,云渺仙尊唇角微勾,自己却没动几筷,仿佛看她吃,便是最大的享受。
然而,温馨时刻被一道紧急传音符打断。云渺仙尊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对甘月道:“宗门有要事,为师需即刻回去一趟。你吃完回小院,不要乱跑,为师去去就回。”
甘月乖乖点头:“师尊放心,我等你回来!”
云渺仙尊身影一闪,便化作流光消失。
……
一开始,甘月还很老实,在他们买的院子里逗弄着小池塘里的锦鲤。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好奇心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她的心。她想起白天在市集上,听到几个纨绔子弟挤眉弄眼地说什么“怡红院”是新开的,姑娘如何如何……她当时没听懂,但现在无聊,心思就活络起来。
“2333,‘怡红院’是什么地方呀?听起来好像很热闹?”甘月在脑海里问。
2333如果有实体,此刻一定在疯狂冒汗:“月月!那不是好地方!不能去!千万别去!被你师尊知道就完蛋了!”
“为什么呀?我就去看看嘛,师尊回来之前我就回来!”甘月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她眼珠一转,翻出之前买来觉得好玩的一套男装,手脚麻利地换上,又把头发束成男子发髻,对着镜子照了照,俨然一个眉清目秀、带着点憨气的小公子。
“月月!三思啊!”2333哀嚎。
“我就去看一眼!马上回来!”甘月嘿嘿一笑,凭借一身怪力,居然小心翼翼地“掰”开了结界一个缝隙,溜了出去。
华灯初上,“怡红院”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甘月女扮男装,混在人群中,好奇地东张西望。里面香气浓郁,穿着暴露的姑娘们娇笑着迎来送往。甘月看得眼花缭乱。
她懵懵懂懂地跟着人流往里走,想找个角落坐下看看。却不想,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推开了一扇虚掩的房门!房间内,烛光昏暗,床帐摇曳,隐约可见两个交叠的人影,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呻吟声……
甘月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再迟钝,也明白眼前正在发生什么了!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转身就想跑。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恰好挡住了房间内那不堪入目的景象!
云渺仙尊回来了!他处理完宗门急事,第一时间便感应结界被触动,立刻传送回来,神识一扫,便精准地找到了这个让他血压飙升的小徒弟!而且,好巧不巧,他出现的位置,正好将房间内的春光和甘月惊愕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的脸,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能将周围空气冻结!他一把扣住甘月的手腕,下一瞬,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房间内被打扰了好事之人的咒骂声。
几乎是眨眼功夫,两人回到了静谧的小院。云渺仙尊松开她的手,却步步逼近,将她困在自己与冰冷的廊柱之间。他垂眸,眼底是翻涌的墨色,声音危险而低沉:“原来……月月喜欢那样的?”
“不……不是的!师尊你听我解释!”甘月连连摇头,像只受惊的兔子,可怜又无助,“我……我就是好奇……我不知道那是……呜呜……2333救我……”
2333:“装死中,勿扰……”
……
“好奇?”云渺仙尊俯下身,俊美无俦的脸庞逼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语气却冷得掉冰碴,“是为师平日里,不够好看?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致命的危险和醋意。
“好看!师尊最好看!”甘月带着哭腔,求生欲让她脱口而出,“师尊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那为何还要去看那些……污秽之物?”他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吞噬。
“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甘月眼泪汪汪。可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尊那张放大的俊颜,因为怒意而更显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她竟然可耻地觉得,生气的师尊……好像更帅了……
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云渺仙尊心中的怒火奇异地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带着掠夺意味的暗流。他低笑一声,那笑声沙哑而性感,却让甘月更加毛骨悚然。
“既然知道错了……”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那……便让为师好好检查一下,月月的诚意。”
话音未落,他便低头,攫取了她因惊吓而微张的唇瓣。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占有和深入骨髓的缠绵。甘月大脑彻底宕机,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浑身软得像一滩水,唯一清晰的念头是:师尊……好像真的……很生气……但是……她好像……并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之后的事情甘月不想回忆……从院子里到屋里再到……只能说,痛并快乐着……呜呜呜,她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