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尧在甘月酒醒后,郑重地向她道了歉,也坦诚了自己的心意。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句沉甸甸的承诺:“月月,昨天……是我没控制好。以后,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甘月红着脸,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日子顺理成章。陆正尧在事业上稳步上升,凭借过硬的能力和家庭背景,在部队里已是年轻有为的营级干部,手下带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兵。而甘月也变得更加自信从容。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陆正尧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开车到了甘月的学校。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夕阳在他肩章上投下金色的光晕,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他带着甘月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老字号餐馆,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饭后,在送她回宿舍的林荫小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正尧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甘月。他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郑重。
他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她,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甘月同志,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样式简洁却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
甘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她爱慕依赖了多年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份深沉如海的爱意和紧张,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满是幸福:“我愿意!”
陆正尧笑了,那笑容驱散了他平日的冷峻,只剩下满腔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尺寸刚刚好。他站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月月,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求婚成功的消息传回陆家,陆父陆母喜不自胜。他们早就把甘月当成了自家女儿,如今更是亲上加亲,立刻开始张罗起婚礼事宜。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陆正尧特意请了假,陪着甘月去百货大楼采购结婚用品。他换下了军装,穿着一件质地很好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更显得肩宽腿长,气质出众。甘月则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笑靥如花。两人走在一起,郎才女貌,吸引了无数羡慕的目光。
“正尧,你看这个被面怎么样?大红底子绣着鸳鸯的,多喜庆!”甘月拿起一床绸缎被面,兴奋地征求陆正尧的意见。
陆正尧的目光却更多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因为开心而泛红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喜欢就好。”他伸手,很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动作轻柔而珍视。
旁边一位带着孩子买东西的大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着对同伴说:“瞧瞧这小两口,多恩爱!男的俊女的美,真是天生一对!”
甘月听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陆正尧则坦然地握紧了她的手,对那位大妈微微颔首示意。
在买糖果点心的时候,陆正尧记得甘月爱吃一种上海产的大白兔奶糖,特意多称了好几斤。甘月小声说:“买这么多干嘛呀,又吃不完。”
陆正尧低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你存着,慢慢吃。”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略带惊喜和敬畏的年轻声音:“营长?!”
陆正尧和甘月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穿着军便装、皮肤黝黑、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正惊喜地看着他们,显然是陆正尧手下的兵。
陆正尧恢复了平时在部队里的沉稳,点了点头:“小王,小李,出来买东西?”
“是,营长!”两个小伙子立刻挺直腰板敬礼,目光好奇又带着善意地偷偷打量甘月。
那个叫小王的兵比较活泼,忍不住嘿嘿笑道:“营长,这就是嫂子吧?真好看!怪不得您平时在宿舍里,看着您那块旧手帕老是出神呢!”
陆正尧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轻咳一声:“胡说什么!”
甘月却好奇了,眨着大眼睛问:“什么旧手帕?”
小王抢着说:“嫂子,您是不知道!营长有块洗得发白的旧手帕,宝贝得很!有一次他喝……呃,不是,是有一次我们帮营长整理内务,看到那手帕角上绣着个月亮,现在可算明白了!”他说完,赶紧缩了缩脖子,怕营长训他多嘴。
甘月愣住了,随即想了起来!那是她刚去陆家不久,有一次看到陆正尧的手破了,她用自己的旧手绢给他包扎,那手绢角上,她确实用红线歪歪扭扭绣了个小月亮!她早就忘了这事,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还如此珍视!
她抬头看向陆正尧,只见他耳根微红,眼神却温柔地锁着她。甘月主动挽住了陆正尧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光彩。那两个小兵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自家冷面营长如此温柔的一面?心里对这位未来的嫂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采购结束,陆正尧两只手拎满了大包小包,甘月想帮他分担一些,他却不让:“这点东西,不重。”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紧密不可分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