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走在荒凉的村落里,寒风卷着雪花打转。一个同伴嘟囔着:这鬼地方谁会造棺材啊。立刻有人呛声:抱怨就不用死啊?
熊漆冷哼一声:看看这两新人的素质。那人回嘴:切,就他。
族长说了要造棺材,熊漆压低声音,钥匙肯定跟棺材有关。
王潇依困惑地问:什么钥匙啊?
小柯解释道:进门开门,出去也得开门。出去的门需要钥匙才能开,得根据门里提供的线索才能找到。王潇依紧接着问:那有时间限制吗?
当然是我们被那怪物吃光之前咯。小柯的话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熊漆一挥手:走吧,找木匠去。
我们在空荡荡的村落里转悠,除了呼啸的风声,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这哪还有什么人啊?活物都没有。有人抱怨道。
小柯冷笑:活物都被怪物吃掉了呗。
这时凌久时突然压低声音说:那个女鬼身上有些干土,你们看到没有?
阮澜烛挑眉:不是吧!连女鬼都看那么仔细,至于吗?
我忍不住插话:对呀,凌久时,你不怕啊,看那么细致。
凌久时挠头:我那是不小心记住的。
行,所以呢?阮澜烛抱臂看着他。
所以啊,凌久时分析道,这几天下大雪,地上一点干土都没有。我猜测女鬼应该住山洞,地洞之类的。
阮澜烛正说“我发现你真是有点意思,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话音未落,凌久时已经跑进了一户人家。我们赶紧跟上,看见他正对着一口井打量。屋里坐着一对夫妻,男人厉声喝道:干什么的?走开走开,不要靠近井!
阮澜烛上前一步,语气危险:大叔,我们可是族长请来的人。你这么不配合,我们很伤心啊。要不是族长请帮忙,我们才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女人小声说:族长可是个大好人呐,要不然我们都没机会活下来。
凌久时指着井口:大叔,这井不是取水的吧?这儿有大型动物攻击过的痕迹,明显冲着井里什么东西来的。何况连个井绳都没有。
阮澜烛继续施压:族长请我们来解决问题,你们要再这么支支吾吾,我们可就不管了。我看着阮澜烛游刃有余的样子,心跳不由加快。
柒柒用爪子拍了拍我:瑶瑶,你要不要那么花痴,这做任务呢。
男人终于松口:三位,不是我们不想说,是不能说。
凌久时直接道:你们躲的是一头狼,已经被我杀了。
那是我杀的。阮澜烛纠正道。
凌久时笑着打圆场:分什么你我,太见外了,是吧熙瑶?
我猝不及防被点名:额...啊~??是吧。
男人激动地说:那你们就是我们族里的大恩人了!这口井...是用来躲避狼灾的。那些村外人见死不救,还说我们遭了报应。
在阮澜烛的逼问下,男人终于吐露实情:井里有怪物!我们村有对兄弟想填井,结果探头一看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不是想填没填成嘛”。
我拽着阮澜烛的手臂,疑惑地问:怎么了?你在嘀咕什么?
阮澜烛神色淡然对着我和凌久时说:没事。以后不用跟他们客气,有疑问就直接问,问不到就用武力解决。记住,要查井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人多好办事嘛。凌久时不以为然。
我们三人一狐跟随大部队来到一处院落,看见一个老头正坐在院里抽烟。
要做棺材,就得上山砍树。老头头也不抬地说。
我们都没做过棺材,需要几根木头?一个同伴问道。
老头吐出一口烟圈:三根。要一人抱的大树,一根都不能少。树身要直,没疤没裂没虫眼,没挨过雷,没过过火,要山阳面的,山阴面的不要。
我闻言,立即想起剧中经典场景——阮澜烛抬斧头威胁老头的帅气模样。
小柯急切地问:老人家,棺材什么时候能做好?我们要得急。
老头冷笑:你们先去砍树。等你们砍完树还活着,再来问我。
阮澜烛嗤笑一声:别介啊老人家,天这么冷,万一您先走了怎么办?
我忍不住星星眼盯着阮澜烛,心想这人连怼人都这么帅。
老头梗着脖子:老头我命硬!
阮澜烛大笑:我看您啊,也就命硬得起来。
凌久时劝道:他要是不愿意就别勉强了。
阮澜烛眼中寒光一闪:能不勉强吗?我们死了倒无所谓,他要是先死了怎么办?您说是吧?说着抄起斧头架在老头脖子上,我先看看您脑袋里,有疤、有裂、有虫眼没有?
你、你要干什么?老头慌了。
阮澜烛作势要砍:试试看,您的命到底有多硬!
三天!三...三天就能好!老头连忙改口。
阮澜烛转身,对上我崇拜的目光:怎么?
我情不自禁凑近:阮白洁,你真帅!我喜欢。
阮澜烛唇角微扬。
凌久时小声提醒:你刚才会不会太冲动了?
阮澜烛正色道:这门里有三个怪物:一个在村外,一个在井里,还有一个在人的心里。必须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分配好工具后,一行人准备上山。途中遇见客栈老板娘抱着一床红被子。
山上路滑,小心点。老板娘好心提醒,砍树是体力活,一两个人可扛不动。我们这儿扛树有技巧——刚好你们三个人,你扛头,他扛中间,你扛后面,这样省力些。
三个男人道谢离开后,我凑到阮澜烛身边:你们说这老板娘每次都来说几句,会不会不安好心?
阮澜烛眯起眼睛,盯着老板娘远去的背影,低声道:这门里的Npc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她每次出现都刻意强调几个人的规律,肯定有问题。
凌久时皱眉:你是说......她在暗示什么?
阮澜烛冷笑:或许是在给我们下套。他转头看向凌久时,记住,在每扇门里,任何看似善意的提醒,都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
一行人继续往山上走,周围的雾气渐渐浓重,能见度越来越低。
浓雾渐起,山路愈发朦胧。我们一行四人——阮澜烛、凌久时、我和小狐狸柒柒,终于抵达山顶。砍树的任务自然落在凌久时一人肩上,我和阮澜烛则站在一旁。
你照着一边砍啊,力气得往下。阮澜烛指点道。
凌久时手法娴熟地挥着斧头:砍树,就得砍一个大豁口和一个小豁口到时候树的自重就会让树朝大豁口的方向倒下去,这样既能控制方向,又能省力。”
我发现你真是什么都懂点。阮澜烛轻笑。
我也发现只要是出力的事,你就什么都不做。凌久时擦了把汗,有句话说得就是你这种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熙瑶是女孩子就算了,你呢?指不定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的”。
这你可猜错了。阮澜烛不以为意。
这时熊漆那边传来求助声,但无人响应。眼见凌久时要过去帮忙,我急中生智:哎呀!整个人歪进阮澜烛怀里,脚伤又犯了,走不动了。凌久时你别去,柒柒需要人照顾呢!
阮澜烛默契地接话:看来我得背这位大小姐了。凌久时,柒柒就拜托你了。
回程路上,阮澜烛突然抱怨:你最近是不是偷吃独食了?这么沉。
胡说什么!我正要反驳,忽然感觉肩上一沉。余光瞥见一只苍白的手搭在肩头,半张青白的脸若隐若现。我浑身僵直,阮澜烛似乎有所察觉“怎么了”,我颤抖着凑近阮澜烛耳边:有、有东西在我背上......
话音未落,阮澜烛猛地将我放下,反手拽开那个东西。凌久时抱着柒柒赶来时,正看见我们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对峙。
阮白洁...我双腿发软,整个人往他身上倒。他稳稳托住我的腰:出息。
女鬼突然窜向树林,阮澜烛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追去。只见那女鬼的长发如活物般缠住三个扛木头的人,转眼就将他们拖入迷雾。
回到木匠家后,老板娘假惺惺地说:我们这里进山是要拜山神娘娘的,都怪我忘了说...
少装好人!我怒不可遏,那三人就是听了你的鬼话才死的!什么三人扛树,分明是陷阱!
阮澜烛一把捂住我的嘴:她吓糊涂了。但人群已经骚动起来。
老板娘阴森森地补充:拜山神娘娘要一个一个进,否则...死的可就不止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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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山神庙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诡谲的光影。
不如我们一起进去拜。阮澜烛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老板娘说了一个一个进去拜,你是想害死大家吗?一个颤抖的声音立刻反驳。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附和声:就是,你们要进去就自己进...
我环视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转头对阮白洁和凌久时道:我们走。
阮澜烛无所谓地耸耸肩,牵起我的手:行!看你们自己。拽起还在呆愣的凌久时,转身踏入庙门时,我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檀香缭绕中,神像的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拜完出来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们,空气仿佛凝固了。
别这么盯着我,阮澜烛掸了掸衣袖,笑得人畜无害,我又不是鬼。
外卖小哥也拜完了,突然冲过来抓住凌久时,指节发白:你们...看见神像的眼睛动了吗?我、我好像看见个女鬼...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凌久时皱眉:嗯?那我们看到的还真不一样,我们看到的明明是...
早说过有问题,还不信,活该。我冷笑。阮澜烛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就你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