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像是怕他跑掉似的,下意识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方向一带
桑延猝不及防,被她拽得身体失衡,连忙用手撑住床沿才稳住。
这个动作让她的睡衣领口微微敞开,桑延低头正对上她脖子上在小夜灯下不断闪烁的银光——是和他脖子上同款的情侣项链,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戒坠,他的是女款,江晚棠的是男款。
桑延伸手将她错开的衣领重新合拢,而江晚棠对此毫无所觉,只是顺势缩进他怀里,找到一个熟悉的位置,便再次沉沉睡去,呼吸很快变得平稳。
桑延僵在原地,怀里是她温软的身躯,鼻尖全是她发间和自己身上同款沐浴露的清香。
他垂眸,借着朦胧的夜灯光线,凝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甜蜜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侧躺下来,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目光不受控制地拂过她的眉骨,描摹她浓密卷翘的睫毛,最后流连在她微微嘟起的唇瓣轮廓上,一遍又一遍。
直到确认她已彻底睡熟,不会再被惊醒,他才缓慢地抽离自己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床,为她掖好被角后,他转身走出主卧,轻轻带上了房间门。
他走进隔壁那间他的专属客房,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睡衣——那是一件和她身上那套同款不同色的棉质睡衣。
走进卫生间,快速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睡衣后,他重新站在主卧门口。
目光在客房与眼前这扇虚掩的门之间流转。
犹豫仅持续了一秒。
他推开主卧的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那角奶油黄的被子,躺了进去,将重新变得温暖的身体贴近她。
感受着身边人安稳的气息,他在心里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
是老婆先拉他上床的,他也只是听老婆的话而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米白的纱帘,温柔地铺满整个床面。
晚棠在暖意中嘤咛一声,无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深处钻去,脸颊贴着桑延绵软的睡衣布料,又安稳地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十点半,她才悠悠转醒。
桑延其实早已醒来,只是贪恋这份温存,所以一直闭目养神,感受怀里云朵般柔软的娇躯。
见她醒了,他才含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几点了?”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沙哑。
桑延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半了。”
“这么晚了?”江晚棠微微惊讶,撑起身子,“洗漱一下都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她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正事,转头问他:“对了,你的华尔兹考试是下午几点来着?”
“两点半,在体育馆A1。”桑延回答,看着她还带着些许慵懒的眉眼,心疼地补充,“我们一次都没排练过,要不我还是……”
江晚棠却从他怀里抬起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眸光清亮地看着他,轻声问:“相信我吗?”
桑延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笃定:“信。”
江晚棠笑了,抬头连连啄吻了几下他的下巴:“那就行了。”
她话音刚落下,桑延环着她的手臂肌肉就忽的绷紧,撑起一半的身体又猛的砸回他的胸膛,这时头顶传来的呼吸似乎也沉了一分。
她尚未反应过来这微妙的变化,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是现在的我不行。”
“啊?”
不行?哪里不行?
那里?这么想着,江晚棠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往那个大约的地方瞧。
下一秒,天旋地转。
桑延猛地一个翻身,奶狗变狼狗,精壮的身躯瞬间将她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的枕头上,手臂肌肉偾张,另一只手则隔着薄软的睡衣覆上她细柔的腰窝,掌心滚烫,引起她一片密密的颤栗。
他低下头,鼻尖轻蹭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声音低沉暗哑,趁她意乱情迷时诱哄。
“棠宝,你刚刚……在心里说我什么了?嗯?”
江晚棠被他浓厚的雄性荷尔蒙包围,脑子已经隐隐下线的预兆,但经验告诉她,这时候是不能实话实说的,灭火不能用油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她眼神闪烁,试图蒙混过关,红唇微张,刚想找个借口——
然而三秒后没能等到答案的桑延,耐心就完全消失殆尽,铺天盖地的亲吻如同疾风骤雨,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她所有可能出口的“辩解”。
“唔……你等等……”余音被他毫不留情的吞没。
他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硬生生的堵回了她所有的呻吟,带着灼热的温度和缱绻的轻咬,用力吮吸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舌尖,迫使她与之共舞。
活像以后都亲不到的架势……
那只原本撑在耳侧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开了,转而强势的捧住她的脸颊,拇指不住地摩挲着她扬起的下颌,指尖一片晶亮。
江晚棠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亲得晕头转向,氧气似乎都被他掠夺殆尽,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睡衣布料。
在意识模糊的间隙,她混沌的脑海里终于后知后觉地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是这个“不行”……
这家伙……真记仇!
不就是昨晚……还有刚才……无意中撩了他吗?
小气鬼!
可还没等她吐槽完,短暂换气后又被迫沉溺在这场爱的交锋里,她的战意也被高高挑起。
两个人全然一副发了狠,忘了情的模样。
而下场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
江晚棠的笑声软乎乎的,带着刚被吻得发哑的尾音,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红肿的下唇,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
她又抬眼看向桑延嘴角那道渗着血丝的小口,笑意更甚:“你看我们,像不像一个被拔了火罐,一个被狗啃了。”
桑延闻言低笑出声,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他没松开扣在她腰上的手,反而俯身用脸蹭了蹭她的脸颊:“那也是最好看的罐罐和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