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空落落的。
又想到现在能看到能听到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了，而不是像现在如一个投影一般。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来，心脏搏动得厉害，寂静的房间里满是“砰砰”声。
言姝好像被吵醒了般翻了个身，仰躺在他的胸口上。
黑瞎子一眨不眨的注视，连呼吸声都刻意放得一轻再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着耳边细细的呼吸声，闭上眼睛也沉沉睡去。
凌晨四点，天色浓黑如墨。
枕头旁的手机发出急促的“嘟——嘟——”声。
黑瞎子反手一关，下意识看向乖乖还趴在他身上熟睡的言姝，舒了口气。
轻手轻脚起身穿衣，整理装备，期间言姝就一个姿势，动都没动过。
不经意抬手想把她放到肩膀上，却蓦地又停下了动作。
只是后面收拾时，总是习惯性的低头看她。
“哗——砰。”
车门紧紧合上。
“黑爷怎么这么慢？难不成是……”
副驾驶探出来张外国面孔，眼神揶揄的在黑瞎子身上上下扫动，其意不言而喻。
“阿宁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不懂事儿的下属，眼睛不想要了？”
黑瞎子靠在椅子上，语气懒散又冷厉。
副驾驶那人脸色在昏黄中刷白，他怎么忘了这位可是道上的“狠角色”，不是他这种小喽啰能够调侃的。
带着惊惧，颤抖着手打开车门跳下车，伸手欲要拦停后车，却被忽视，吃了一嘴沙尘和尾气。
驾驶座的人将对讲机又放回了支架上，专心操控方向盘。
对于从后视镜看到的一切，黑瞎子心中毫无波澜。
若不是怕言姝被吵醒后会看到、听到什么垃圾，这人此刻应该被他丢出窗外。
好在言姝并没有受到影响，黑瞎子索性往前坐了坐，腰部悬空尽量放平上半身，好让她能睡得舒服些。
此时完全忘记了重力对于言姝来说并不起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路面也从平坦变得崎岖。
言姝是在巨大的轰隆声里醒来的，睁开眼发现现在他们正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除了黑瞎子还有七个人，每个人都穿戴得严严实实。
见他好像睡着了，言姝便好奇的飞上前查看。
透过巨大的玻璃外面是无云的湛蓝天空，还有变得很小的山川河流。
里面几排密密麻麻的按钮闪着光，看的人头晕眼花，摆弄摇杆的人却很熟练的操纵着。
“真神奇，不是鸟还能在天上飞。”
看了一会儿，也失了兴趣。
正好之前的能量已经被消耗完了，就径直飞向黑瞎子，站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背后灵。
一阵波纹散开，背后灵的颜色已经趋于透明灰。
正闭眼假寐的黑瞎子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眼睛传来的舒适感。
若说前两天只是不疼，那现在就是一种通畅的快慰。
忽然，肩上传来了一点重量。
黑瞎子霍地转头，与明显又长大了些的言姝面对面、眼对眼。
她侧着头，眼里还有明显的疑惑。
脸颊上传来的她柔软发丝的触感，让他墨镜后的瞳孔不禁放大。
暗暗用力掐了下手心，丝丝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幻想，更不是梦境。
状似无意地环视了一圈，发现人都在摆弄手上的东西，没有注意到他这里。
于是测了个隐秘的高度，暗搓搓的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肚子，当真如他想的那般柔软。
睫毛轻颤，放在小腹前的手指反复摩挲，试图用一遍遍的回味来压制升腾的欢喜。
看到男人戳完她的肚子，就把手放了下去，有些不明白他的这一通操作的意义。
就是手指还挺硬，戳的她感觉胃都移了位。
硬？
她骤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屁股下男人肩膀的实物感替换了之前的漂浮感。
惊讶的合不拢嘴，又抓住了他的耳垂，软中带硬的触感让她新奇的又捏了捏。
白皙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发红，连带着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脸颊。
黑瞎子只感觉到一股热气蒸腾直上，受不住的用手按住了被捏的耳朵，，实则是按住了那双做乱的小手。
“乖，别闹我了。”
声音在螺旋桨的掩盖下，刚好只有两人能听见。
但侧前方的一个队员捕捉到了这边的异样，看清后只以为是天太热了。
“黑爷，看您的脸都红了，您很热吗？飞机上的冰箱里有冰水，要来一瓶不？”
听到他的话，黑瞎子平复了下，转瞬又扬起一如既往的笑容，声音还有些暗哑：“好啊，多谢了啊兄弟。”
小舟也就是询问的那个队员，听了黑瞎子的话，露出的大白牙格外耀眼，麻溜的取了瓶起着白雾的冰矿泉水递了过去。
“黑爷，跟我们客气啥，你可是我们老板的特邀顾问，后面的行动我们还多望您照顾照顾。”
“好说好说。”
黑瞎子说完拧开了水瓶，凉意顺着喉管而下，压灭了大半邪火。
他面上的薄红慢慢褪去，舒服的喟叹出声。
从刚刚知道自己能摸到了之后，言姝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想上手感受。
目前最有冲动感的对象就是黑瞎子手里的那个去了三分之二的水瓶。
“有这么好喝吗？”
黑瞎子将言姝眼睛里的跃跃欲试纳入眼底，碍于飞机上人多眼杂，为了掩盖言姝的存在，他只能忍痛不做回应。
用眼神安抚无果后，小心的倒了些在瓶盖中。
装作一副研究瓶盖的样子细细端详，实则是看某人抱着他的手喝瓶盖儿里的水。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好像瓶盖里有什么秘密一样，纷纷开始效仿，试图参破什么奥秘。
还时不时随着黑瞎子的动作调整方位的表情，力求最大程度还原。
于是飞机上就出现了除了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其他人都拿着装了水的瓶盖儿研究，动作整齐划一。
直到看到黑瞎子嘴角勾的太离谱，众人这才面面相觑：他这是发现什么了？
又互相摇头表示不知，干脆都一口闷了瓶盖里的水，放弃了“研究”。
毕竟专业和业余之间是真有“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