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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药香暗涌探深宫

自那日后,我便以“薛青”的身份,在靖王府的芷萝苑暂时安顿下来。靳无渊似乎采纳了我的建议,慕容雪居处的窗户每日会定时开启通风,也让柔和的阳光洒进来一些。但院内的守卫丝毫未减,甚至更加严密,明岗暗哨,将这座华丽的牢笼看得铁桶一般。

我每日例行为慕容雪“诊脉”,开的方子依旧是那些温补调理的药材。煎药的过程我亲自监督,不容旁人插手。一方面是为了确保药性中和,不会干扰我对慕容雪真实病情的判断,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有人暗中做手脚——这王府里,想慕容雪死的人,恐怕不比想她活的人少。

慕容雪依旧“昏睡”,偶尔会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眉头紧蹙,仿佛深陷梦魇,演技堪称精湛。但我通过每日细微的观察,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的“病容”过于完美,脉搏中那丝异常的滑腻感始终存在,而且,我注意到她露在锦被外的手指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并非久病之人的灰白。

更让我在意的是,每次我诊脉时,侍立在榻边那个名叫“挽月”的大丫鬟,眼神总是格外警惕,看似恭敬,实则寸步不离,仿佛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个挽月,身形矫健,眼神锐利,不像普通侍女,倒像是身怀武功之人。

一日,我正将煎好的药递给挽月,由她喂给慕容雪,门外传来通报:“王爷到。”

靳无渊迈步进来,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只是目光在扫过榻上的慕容雪时,会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色。他走到榻边,俯身看了看,低声问挽月:“王妃今日如何?”

挽月恭敬回答:“回王爷,薛郎中的药服下后,娘娘气息似乎平稳了些,但仍未苏醒。”

靳无渊点了点头,视线转向我:“薛郎中,王妃病情可有起色?”

我躬身道:“回王爷,娘娘沉疴日久,非一日可愈。目前药石之力,在于固本培元,稳住病情。待根基稍稳,草民或可尝试施以银针,疏通心脉。”

我故意提出银针疗法,这是一种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手段。我想看看靳无渊和慕容雪(如果她是清醒的)的反应。

靳无渊沉吟片刻,道:“银针之事,容后再议。你先稳住王妃病情为重。”他的态度谨慎,似乎不愿冒任何风险。

“是。”我应道。

靳无渊没有多留,嘱咐了挽月几句,便离开了。自始至终,他与我这个“薛郎中”的交流,都保持着一种疏离而公事公办的态度。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我敏锐地捕捉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我太熟悉了。过去十年,每当他内心情绪波动,或是暗中下达某个决断时,都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他在紧张?还是在算计什么?

夜晚,我回到王府为我安排的一处偏僻厢房。房间简洁,但所需之物一应俱全。我吹熄灯火,却没有睡意,而是盘膝坐在榻上,运转幽冥诀。

在王府这等龙潭虎穴,我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幽冥诀的气息阴寒绵长,有助于我隐藏自身,也能让我感官更加敏锐。

夜渐深,万籁俱寂。忽然,我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融于夜风的衣袂飘拂之声从屋顶掠过!

有人!

我立刻收敛气息,如同磐石般静止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目光透过窗纸的缝隙,望向外面。

月光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落在了芷萝苑的院墙上,身形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慕容雪所在的主屋方向!

是刺客?还是……?

我的心提了起来。慕容雪若此时被杀,我这个负责诊治的郎中,首当其冲要倒大霉!

但紧接着,主屋那边并未传来任何打斗或惊呼声,一切依旧寂静。那黑影进去后,仿佛石沉大海。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道黑影又如同出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掠出,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若非我修炼幽冥诀后感官远超常人,根本难以察觉。

这不是刺客。刺客不会如此熟悉王府守卫的漏洞,来去自如。这更像是……某种秘密的接头或传递消息!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我脑海:慕容雪根本就是清醒的!她借助“梦萦散”伪装重病,一方面或是为了博取靳无渊的怜惜和放松警惕,另一方面,或许正是在暗中进行某些不为人知的谋划!而今晚的黑影,很可能就是她的同党!

如果真是这样,那靳无渊知道吗?他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心知肚明,甚至也在利用这一点?

这王府里的暗流,比我想象的还要汹涌复杂。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句话都可能暗藏机锋。

我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了。必须主动出击,找到确凿的证据,弄清楚他们各自的目的。

第二天,我照常去为慕容雪诊脉。趁着挽月去端水的间隙,我迅速而隐蔽地检查了慕容雪枕边、榻下等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看来,他们十分谨慎。

诊脉完毕,我故意对挽月叹道:“娘娘此症,忧思过重,若能有些平日心爱之物置于榻前,或可唤起些许生机,于病情有益。”

挽月目光一闪,恭敬道:“奴婢记下了,会禀报王爷。”

我点点头,不再多言。这是一个试探。如果慕容雪是装病,靳无渊或许会真的找来她“心爱之物”,而这些东西,可能会透露出一些信息。

果然,下午的时候,挽月捧来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是一支品相极佳的玉簪,和几卷书册。

“王爷说,这玉簪是娘娘旧物,这些书册是娘娘平日爱读的诗词。”挽月说道。

我接过锦盒,目光扫过那支玉簪。玉质温润,雕刻着精美的雪梅图案,确实是慕容雪的风格。但我的注意力,却更多地放在了那几卷书册上。

书是常见的诗词集,但当我随手翻开一页时,指尖却触摸到某一页的纸张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其他页的凹凸感。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是密写?还是标记?

我强作镇定,将锦盒放在慕容雪榻边,对挽月说:“置于此处即可,让娘娘时时能感受到熟悉之物,或有益处。”

我不能当场检查,那太危险了。我必须等待机会。

机会在深夜降临。

我再次隐匿气息,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向芷萝苑。白日里我已经仔细观察过守卫换岗的规律和巡逻的盲点。

避开巡逻的侍卫,我如同狸猫般翻过院墙,贴近慕容雪寝殿的窗下。里面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我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窗纸上,仔细倾听。里面只有慕容雪均匀而微弱的呼吸声(依然是伪装),以及……极其轻微的、翻动书页的声音!

她果然醒着!

片刻后,翻书声停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是下榻的轻微响动。

我心中一凛,立刻缩身藏入窗下的阴影中。

只见窗户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慕容雪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露出一半。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伸出手,将一个小小的、卷成筒状的纸条,塞进了窗棂一道不起眼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关好窗户,室内重归寂静。

我心中狂跳!果然有鬼!

我没有立刻去取那张纸条,那太容易暴露。我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确认院内再无异常,才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厢房。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再次来到芷萝苑外,假装欣赏院中的一株梅花,趁人不备,迅速而自然地将手拂过那道窗棂缝隙,指尖一勾,那个小纸卷便落入了我的袖中。

回到厢房,我关好门,展开纸卷。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是一种特殊的密码文字,并非大晁或大凛的通用文字!

但我认得这种密码!这是当年靳无渊麾下暗卫传递紧急情报时所用的密文之一!他曾教过我一些基础!

慕容雪怎么会用这种密文?她在给谁传递消息?难道她在王府内的同党,竟然是靳无渊的人?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针对我的陷阱?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滑下。

我以为自己是在暗中调查,却可能早已落入了别人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靳无渊,你到底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而我,这颗你以为早已死去的棋子,又该如何破局?

第十六章:蛛丝马迹露端倪

那张小小的密码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上面的内容我暂时无法完全破译,只能认出几个零散的词汇:“安好”、“待命”、“时机”。信息虽少,却足以印证慕容雪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与外界(很可能是靳无渊内部的人)保持着秘密联系。

这王府,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慕容雪装病,靳无渊看似忧心实则态度暧昧,还有那神秘的夜行客……我必须更加小心,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我没有再轻举妄动去探查那张纸条的接收者,那太危险。当务之急,是继续扮演好“薛青”这个角色,稳住脚跟,同时利用郎中的身份,暗中搜集更多信息。

我依旧每日去芷萝苑请脉开方,对慕容雪的“病情”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努力。挽月对我的监视似乎放松了一些,或许是我连日来的“安分守己”让她降低了戒心。

一日,我在为慕容雪诊脉时,无意中发现她露在袖口外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浅粉色疤痕。那疤痕的形状很特别,像是一个小小的月牙。

这道疤痕……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记忆深处有些模糊的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地继续诊脉。

离开芷萝苑后,我借口要去王府药库查验一些药材的成色,由一名小药童引着前往。药库位于王府较为偏僻的角落,管理药库的是一位姓王的老管事,须发皆白,看起来颇为和气。

我一边挑选着药材,一边貌似随意地与王管事攀谈起来。

“王管事在王府多年,想必对各类药材了如指掌了。”我恭维道。

王管事捋着胡须笑道:“薛郎中过奖了,老朽不过是尽本分而已。这王府上下,王爷王妃的用药,可丝毫马虎不得。”

“是啊,”我顺着他的话说道,“尤其是王妃娘娘此番病重,所用药材更是要精挑细选。说起来,娘娘平日身体如何?可是素有心悸之症?”

我试图从侧面打听慕容雪过去的情况。

王管事叹了口气:“王妃娘娘自入府以来,身子骨确实不算强健,但以往也只是偶感风寒,并未听说有心悸旧疾。此番大婚受惊,真是飞来横祸啊……”

大婚受惊……这始终是官方说辞。我又试探着问:“听闻娘娘来自大凛,北地苦寒,与江南气候迥异,或许也有些水土不服的因素?”

王管事摇了摇头:“这老朽就不清楚了。不过王妃娘娘身边带来的那位挽月姑娘,倒是懂些医术,时常亲自为娘娘调理。”

挽月?我心中一动。那个身怀武功、眼神警惕的大丫鬟,果然不简单。她懂医术,那慕容雪服用“梦萦散”之事,她是否知情?甚至,就是经手之人?

就在这时,药库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王管事连忙起身迎了出去:“李护卫,您怎么来了?”

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护卫走了进来,正是靳无渊身边的贴身护卫之一,李铮。我曾远远见过几次。

李铮对王管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我,微微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审视,随即对王管事道:“王爷吩咐,取一些上等的金疮药和解毒丸,要快。”

“是是是,马上备好。”王管事连忙去准备。

李铮就站在一旁等候,身姿笔挺,气场迫人。我能感觉到他看似随意的目光,实则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难道他对我起了疑心?是因为我频繁出入内院,还是我的某些行为露出了破绽?

我心中警惕,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低头挑选药材。

很快,王管事将药备好交给李铮。李铮接过药,再次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他这一眼,让我隐隐感到不安。靳无渊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易与之辈。

傍晚时分,我回到厢房,仔细回想着今日的所见所闻。慕容雪手腕的月牙疤痕,懂医术的挽月,靳无渊身边护卫李铮的审视……这些零碎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需要一根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还有那张密码纸条……慕容雪怎么会用靳无渊暗卫的密文?难道她与靳无渊并非全然对立,甚至在某些方面是合作的?那她装病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固宠?还是另有惊天阴谋?

我越想越觉得这潭水深不可测。我原本以为的复仇对象是靳无渊,现在看来,慕容雪乃至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同样不可小觑。

就在我沉思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三声极有规律的、轻轻的叩击声。

笃,笃笃。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是人为的信号!

我浑身一僵,瞬间警觉起来。是谁?靳无渊的人?慕容雪的人?还是……其他势力?

我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月色朦胧,院中空无一人。

但那叩击声又响了一次,这次更轻,仿佛在催促。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推开窗户。一道黑影如同轻烟般掠了进来,无声无息地落在我面前。

来人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他(从身形看应是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将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指了指我的嘴巴,又指了指耳朵,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随即不等我反应,身形一闪,便又从窗口掠出,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

我低头看向手中,那是一颗蜡封的药丸,以及一张小小的字条。字条上只有一句话,是用普通的文字写的:

“梦萦散之解,慎用。”

我看着手中的药丸和字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慕容雪服用的是“梦萦散”?他又怎么知道我需要解药?他递给我解药,是善意提醒,还是另一个陷阱?那句“慎用”又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那双眼睛……我到底在哪里见过?

今夜发生的事,让本就迷雾重重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张巨大的蛛网中央,每一根丝线的颤动,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危机。

第十七章:解药迷踪步步险

手心的蜡丸冰凉,却仿佛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梦萦散之解?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他(或她)是如何精准地找到我,并知道我急需此物?那句“慎用”,是警告解药本身有问题,还是提醒我使用时机不当会引来杀身之祸?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我将蜡丸和字条紧紧攥住,迅速关好窗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狂跳。

这枚解药,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或许能揭开慕容雪装病的真相,打乱他们的布局;用得不好,立刻就会让我万劫不复。

慕容雪若真是装病,我贸然让她“康复”,靳无渊会如何反应?他是会欣喜,还是会怀疑?而慕容雪和她背后的势力,又会如何对付我这个“多事”的郎中?

更重要的是,送药人的目的何在?借刀杀人?还是真的在帮我?那双眼睛的熟悉感,如同鬼魅般缠绕着我,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第二天,我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依旧准时前往芷萝苑。挽月看到我,依旧是那副恭敬中带着疏离的态度。慕容雪依旧“昏睡”着,面容安详。

我像往常一样为她诊脉,指尖感受着那虚假的虚弱脉搏,心中冷笑。装得可真像。我注意到,她手腕上那个月牙形的浅疤,在晨光下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薛郎中,娘娘今日脉象如何?”挽月在一旁问道。

我收回手,沉吟道:“脉象依旧虚浮,但似乎……比前两日略稳了一分。或许是药力渐渐生效了。”我故意给出一点积极的信号,想观察她的反应。

挽月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捕捉不到,随即恭敬道:“那真是太好了,辛苦薛郎中了。”

她的反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欣喜。要么是她演技高超,要么就是她对慕容雪的“病情”心知肚明,并不意外。

我开完方子,状似无意地问道:“挽月姑娘,我观娘娘气色,似乎体内有些郁结之气久未疏通。除了药物,或许可辅以推拿之术,活络经脉。不知娘娘平日可有人为其推拿?”

挽月答道:“以往都是奴婢为娘娘做些简单的舒缓,但自娘娘病重,王爷吩咐需静养,便停了。”

“哦?”我点点头,“待娘娘病情再稳定些,或可恢复。对了,我见娘娘手腕处似有一旧疤,可是以往不慎所致?推拿时需留意此处。”我故意将话题引向那个疤痕。

挽月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慕容雪的手腕,神色如常:“劳薛郎中挂心,只是娘娘幼时不小心被玉簪划伤所致,并无大碍。”

玉簪划伤?月牙形的玉簪划痕?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却总让我觉得有些牵强。那疤痕的形状,太规整了。

我没有再追问,留下方子便告辞了。回到厢房,我拿出那颗蜡丸,反复摩挲。神秘人提醒“慎用”,现在显然不是使用的时机。我必须等待,等待一个能最大化利用这枚解药价值,又能将自己风险降到最低的机会。

机会,往往伴随着风险而来。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王府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贵客临门。我从小药童口中得知,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到了扬州,特地来拜访靖王。

靳无渊前往前厅接待,王府内的守卫重心似乎也向前院倾斜了一些。芷萝苑的守卫虽然依旧森严,但那种无形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一点点。

傍晚时分,我正在房中揣摩幽冥诀,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人语声。

“……王爷在前厅宴请钦差,一时脱不开身……王妃娘娘方才似乎梦魇得厉害,气息不稳,挽月姐姐让赶紧请薛郎中过去看看!”

是慕容雪那边出了“状况”!

我心中一动。是慕容雪自编自导的戏码,想试探什么?还是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接近核心的机会。我立刻拿起药箱,跟着前来通报的侍女快步走向芷萝苑。

苑内气氛有些紧张,挽月守在榻前,眉头紧锁。慕容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不稳,口中发出模糊的呓语,似乎真的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薛郎中,您快看看!”挽月见到我,急忙让开位置。

我上前诊脉。这一次,她的脉象不再是单纯的虚浮,而是变得紊乱、急促,那丝滑腻感也更加明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冲撞。这不像是装的!难道“梦萦散”出了问题?或是到了需要服用“解药”的周期?

“娘娘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一边稳住她的脉门,一边沉声问挽月。

挽月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奴婢也不知,娘娘一直昏睡,方才突然就这样了……”

我心中疑窦丛生。不再犹豫,我取出银针,对挽月道:“情况危急,我需以银针稳定娘娘心脉,你帮我扶住娘娘。”

挽月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上前扶住慕容雪。

我凝神静气,出手如电,几根银针迅速刺入慕容雪胸前的几处大穴。我的针法得自鬼医谷真传,看似寻常,实则暗含幽冥诀的内息,既能暂时疏导紊乱的气机,也能更深层次地探查她体内的真实情况。

银针入体,我能感觉到她经脉中那股属于“梦萦散”的药力正在剧烈波动。而就在我气息探入的瞬间,我敏锐地察觉到,在她心脉附近,似乎潜伏着另一股极其隐晦、阴寒的气息!这股气息……与我修炼的幽冥诀,竟有几分同源之感,但更加诡异难测!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雪体内怎么会有类似鬼医谷功法残留的气息?!

就在我心中巨震之时,榻上的慕容雪忽然猛地咳嗽起来,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血!随即,她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初时有些迷茫,但很快聚焦,看向我,又看向挽月,虚弱地开口:“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沙哑,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清明和锐利。

挽月立刻扑到榻边,带着哭腔:“娘娘!您终于醒了!您刚才可吓死奴婢了!是薛郎中救了您!”

慕容雪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多谢……薛郎中。”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收回银针,平静道:“娘娘方才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乱,现已暂时平稳。但根源未除,仍需静养,切忌再受刺激。”

我刻意强调了“急火攻心”和“受刺激”,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挽月。慕容雪这次的“突发状况”,绝对不简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王爷到!”

靳无渊快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显然是匆忙从前厅宴席上赶来的。他看到醒来的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惊讶和……如释重负?

“雪儿,你醒了?”他走到榻边,握住慕容雪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王爷……”慕容雪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泪眼盈盈,“妾身方才……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好一幕夫妻情深!我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胃里一阵翻涌。靳无渊,你这副情深的模样,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给我这个“外人”看的?

“薛郎中,王妃情况如何?”靳无渊转向我,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但眼神深处的那抹关切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我躬身道:“回王爷,娘娘已暂时无碍。但此次凶险,表明娘娘心脉受损极重,需更加精心调养,且……切忌再有任何情绪波动。”我再次点出“情绪波动”,目光坦然地看着他。

靳无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他沉默了片刻,道:“有劳薛郎中。本王会加派人手,确保王妃静养。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草民遵命。”

靳无渊又安抚了慕容雪几句,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吩咐挽月:“好生照顾王妃,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报。”

靳无渊走后,慕容雪似乎耗尽了力气,重新昏睡过去(或许是继续伪装)。我也借口需要重新斟酌药方,退了出来。

回到厢房,我关上门,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今晚的突发事件,信息量太大!慕容雪体内那股阴寒气息是什么?她的突发状况是意外还是故意?靳无渊的反应是真是假?

还有,在我施针时,隐约感觉到,窗外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暗中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这王府,就像一个巨大的舞台,每个人都在卖力演出,而我看似是个观众,实则早已被迫登台。

手中的那枚解药,似乎变得更加沉重了。

使用它,或许能揭开部分真相,但也可能立刻引爆所有隐藏的危机。

我该何时,如何落下这步险棋?

第十八章:月夜杀机露峥嵘

慕容雪突如其来的“病危”与“苏醒”,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王府池塘,激起了层层涟漪。靳无渊果然加强了芷萝苑的守卫,甚至调来了更多他贴身的亲卫,李铮出现的频率也明显增高。整个王府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紧张。

我作为“功臣”,地位似乎稳固了一些,挽月对我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但那种无形的监视感并未消失。我依旧每日请脉开方,但开的方子更加谨慎,多以观察为主,不敢再轻易动用银针深入探查——慕容雪体内那股阴寒气息让我心生忌惮。

钦差在扬州盘桓数日,与靳无渊似乎相谈甚“欢”,至少表面如此。但王府内隐约流传着一些风声,说钦差此次前来,明为犒劳,实为施压,对靳无渊在江南的“大刀阔斧”颇有微词。

这一切似乎都与我这个“郎中”无关,但我却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权力的博弈,往往伴随着血腥的清洗。而我,这个身份不明的闯入者,很可能会成为被首先清理的对象。

我必须加快行动了。

深夜,我再次运转幽冥诀,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幽魂,悄无声息地潜出厢房。今夜,我决定冒险去一个地方——王府的书房。那里是靳无渊处理公务之地,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当年之事,或他如今计划的蛛丝马迹。

我知道书房守卫必然森严,但慕容雪事件后,守卫力量向芷萝苑倾斜,或许书房会相对空虚。而且,我对王府的巡逻规律已经摸清大半。

避开几队巡逻的侍卫,我如同狸猫般穿过重重院落,接近了位于王府中心区域的书房。书房外果然有侍卫把守,但只有两人,且看起来不如李铮那般精锐。

我隐匿在假山阴影后,耐心等待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其中一名侍卫似乎内急,对同伴低语几句,便朝着远处的茅房走去。

机会来了!

就在剩下的那名侍卫转身眺望同伴离去方向的瞬间,我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指尖一枚沾了强效迷药的细针无声弹出,精准地刺入那侍卫的颈后穴道。他身体微微一僵,便软软地倒了下去,被我及时扶住,拖入假山之后。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迅速换上那名侍卫的外衣和头盔,压低帽檐,模仿着他的站姿,守在了书房门口。心跳如鼓,但眼神冰冷沉静。

不久,那名去茅房的侍卫回来了,见到“同伴”好好站着,也没多想,嘟囔了一句:“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蒙混过去。

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四周再无动静,我示意那名侍卫看好周围,自己则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闪身而入,随即反手将门关上。

书房内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墨香和檀香味。我适应了一下黑暗,凭借着记忆和微弱的光线,摸索到书案前。不敢点火折子,我只能用手轻轻触摸、翻找。

书案上堆着不少公文奏折,但我不能细看,时间有限。我的目标是寻找一些更隐秘的东西,比如暗格、密信,或者……与当年我弟弟、与桑婆婆、甚至与鬼医谷可能相关的线索。

我仔细摸索着书案的每一个角落,敲击着墙壁和地板,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指尖在书案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处,触碰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有机关!

我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按下凸起。只听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书案侧面弹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几封没有署名的密信,还有一块……半枚玉佩!

看到那半枚玉佩的瞬间,我的血液几乎凝固!那玉佩的质地、纹路,我太熟悉了!和我贴身珍藏的、我弟弟失踪时身上带着的那半枚玉佩,一模一样!它们本是一对!

靳无渊这里,怎么会有我弟弟的玉佩?!难道我弟弟的失踪,真的和他有关?!桑婆婆的暗示是真的?!

巨大的震惊和恨意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半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却让我浑身滚烫。

就在我准备拿起那些密信查看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王爷,您回来了?”是那名侍卫的声音。

“嗯。”靳无渊冰冷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不是在前厅宴饮吗?

我心中大骇,瞬间将玉佩塞入怀中,迅速将暗格复位,身体如同猎豹般窜向书房后窗!这是唯一的生路!

然而,就在我推开后窗的瞬间,一道凌厉的掌风已然袭至身后!靳无渊发现了我!

“何方宵小!”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

我顾不上回头,足下用力,猛地向前蹿出!同时反手将几枚淬了毒的银针向后射出,试图阻挡他的追击!

“嗤嗤嗤!”银针破空之声响起。

靳无渊似乎冷哼了一声,掌风一变,竟将那些银针尽数扫落!但他的追击也因此缓了一瞬。

我趁机翻出窗外,落入后院的花丛中,也顾不上方向,发足狂奔!身后,靳无渊的怒喝声和侍卫的呼喝声已然响起,整个王府瞬间被惊动!

“有刺客!抓刺客!”

灯笼火把纷纷亮起,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我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幽冥诀带来的速度,在亭台楼阁间拼命穿梭,几次险些被合围的侍卫截住,全靠出其不意的毒粉和暗器勉强脱身。

但王府守卫森严,我很快就被逼入了一处死角!前面是高墙,后面是追兵!

眼看火把的光芒越来越近,靳无渊的身影也出现在追兵的最前方,目光冰冷地锁定了我!

无处可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座假山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我拽了进去!同时,一股粉末撒出,弥漫在空气中,追兵顿时一阵咳嗽和混乱!

“这边!”一个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熟悉感!

是那个送解药的神秘人!

他拉着我,钻进假山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洞口,里面竟然是一条狭窄的密道!我们沿着密道快速前行,身后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钻出密道,我发现我们已经身在王府之外的一条僻静小巷中。

月光下,神秘人转过身,拉下了脸上的蒙面黑布。

看到他的脸,我瞳孔骤缩,失声惊呼:

“是……是你?!”

(未完待续……)

神秘人的真面目究竟是谁?

是故人还是意想不到的敌人?

如意怀中的半块玉佩揭示了怎样惊人的真相?

靳无渊发现书房被闯入后会作何反应?

王府大搜捕下,如意如何脱身?

慕容雪体内的阴寒气息又与鬼医谷有何关联?

层层谜团即将揭晓,危机进一步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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