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龙渊秘境。
霍华德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同时开着三个窗口：左边是“千里眼”最新的访问记录，中间是斯凯的后门程序运行状态，右边……是托尼·斯塔克最近三个月的活动报告。
“那个南极生物组织的样本……”霍华德指着左边窗口，“‘千里眼’又访问了三次，每次都停留超过十分钟。他在研究冷冻技术参数和解冻程序——这个人想把它弄出来。”
杨烈走到他身后：“能锁定具体身份吗？”
“还在追踪。”霍华德调出数据流，“访问路径经过了神盾局内部七个中转节点，最终出口在纽约曼哈顿的一个安全屋。但安全屋是空的，只有自动化设备。这人很谨慎。”
“那就等他下次行动。”杨烈说，“只要他尝试调取实物，总会留下痕迹。”
他看向中间窗口。斯凯的后门程序运行平稳，过去一周她搜索了“政府UFo档案”、“51区解密”、“罗斯维尔事件新证据”，但还没触发危险关键词。程序按照设定，把她引导到几个精心伪造的揭秘网站，内容半真半假，足以满足一个十五岁女孩的好奇心。
“她在成长。”霍华德调出斯凯的编程记录，“自己写了个更高效的加密算法，虽然还有漏洞，但思路很独特。再过两年，可能真能攻破神盾局的外围系统。”
“那就继续引导。”杨烈说，“只要不接触核心危险就行。”
他的目光落在右边窗口。
托尼·斯塔克，二十八岁，斯塔克工业cEo。照片上的他穿着定制西装，站在发布会讲台后，笑容自信到近乎傲慢。但下一张照片——深夜的实验室里，托尼独自对着全息设计图，手边摆着半空的威士忌瓶，眼神里有种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在学你的工作习惯。”杨烈对霍华德说，“熬夜，喝咖啡和酒，用疯狂的工作量填补其他东西。”
霍华德沉默地看着照片。玛利亚走过来，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他在用热闹盖住孤独。”玛利亚轻声说，“你看这些派对照片——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但他眼睛在看镜头外的地方。”
过去一年的监控报告显示：托尼平均每周出席三场社交活动，每次都有不同的女伴；实验室通宵记录四十七次；酒精消耗量比去年同期上升百分之三十；医疗记录显示两次胃出血和一次轻微肝损伤。
“赛车呢？”杨烈问。
“下个月在摩纳哥。”霍华德调出赛事安排，“他报名了业余组，用的车是自己改装的。对手车队里有个人……我们查过背景，和九头蛇有间接联系，可能想制造‘意外’。”
“具体计划？”
“‘寰宇’截获了加密通讯。”霍华德播放录音片段，“……在第三弯道做手脚，刹车系统会延迟0.3秒响应。这个时间差足够让他冲出赛道，但理论上不会致命——除非运气太差撞上水泥墙。”
杨烈思考了几秒：“匿名警告赛事安全组。不用太详细，就说收到线报，某车队在赛车上动了手脚，让他们自己查。”
“不直接阻止托尼参赛？”
“让他去。”杨烈说，“但确保事故可控。他需要点刺激，需要意识到有人想害他，但不能真让他死了。”
霍华德点头，开始编写匿名邮件。
刀锋和达尔文从训练区回来，听到对话。
“你们在讨论怎么保护那个富二代？”刀锋擦着汗问。
“在讨论怎么让他成长。”杨烈纠正，“托尼·斯塔克现在活在父亲的影子里。霍华德‘死’了，但他留下的斯塔克工业还在，人们对他的期待还在。托尼想证明自己比父亲更强，所以拼命工作，拼命冒险，拼命证明‘看，我不需要任何人’。”
达尔文看着屏幕上托尼的照片：“他需要一次真正的打击。”
“但不能是致命的打击。”杨烈说，“所以我们要控制力度。让他受伤，让他后怕，让他开始思考‘为什么有人想杀我’，但不能让他残废或死亡。”
“你觉得他能扛过来？”刀锋问。
杨烈调出一段托尼十七岁时的录像——麻省理工的实验室，少年托尼在调试一个微型反应堆原型，连续失败了六次，第七次时设备爆炸，他手臂烧伤，但第二天包着纱布又回来了。
“他内心像个玻璃城堡。”杨烈说，“外表华丽坚硬，但核心很脆。哪天被重击，要么彻底垮掉，要么……浴火重生，把玻璃烧成真正的钢铁。”
霍华德苦笑：“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傲慢，固执，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自己转。直到……”
直到他经历了战争，经历了失去，经历了那些无法用科技解决的困境。
“他会找到自己的路。”玛利亚说，“只是需要时间。”
处理完托尼的事，众人准备休息。这时“寰宇”系统突然弹出一个新警报。
“纽约，地狱厨房区域。”霍华德调出监控，“两小时前发生化学品运输车车祸，放射性物质泄漏。现场有平民伤亡……等等，这个女孩。”
画面放大。救护车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躺在担架上，手臂有严重灼伤，但生命体征稳定得异常。医疗记录显示她距离泄漏点不到十米，按理说应该受到重度辐射伤害，但她只是皮外伤。
“她叫什么？”
“杰西卡·琼斯。”霍华德调出档案，“十六岁，和家人出游时遭遇车祸。父母和弟弟当场死亡，她幸存，正在医院观察。但辐射检测显示她体内有异常能量残留……不是变种人基因，更像是某种外部能量注入后的适应性反应。”
杨烈盯着档案照片。金发少女在病床上昏迷，手臂缠着绷带。
“又一个因为意外被改变一生的人。”他低声说。
“要介入吗？”达尔文问，“如果她真获得了能力，可能需要引导。”
“先观察。”杨烈说，“她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和哀悼，不是被告知‘恭喜你成了超能力者’。寰宇系统标记这个案例，持续监控她的恢复情况。如果她出现能力失控或被人盯上，我们再决定是否介入。”
“明白。”
警报处理完毕，控制中心恢复平静。
霍华德最后看了眼托尼的照片，关闭了窗口。玛利亚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会没事的。”她说。
“我知道。”霍华德叹气，“只是……有时候希望他能少走点弯路。”
“弯路也是路。”杨烈说，“没有那些摔跤，他成不了未来的钢铁侠。”
“钢铁侠？”刀锋挑眉，“这绰号不错。”
“随口说的。”杨烈转移话题，“达尔文，异种振金的第二阶段植入准备得怎么样了？”
“明天开始。”达尔文活动了下手臂，“低浓度植入很顺利，现在皮肤能在受到攻击时自动生成晶体结构，虽然厚度只有0.1毫米，但强度足够抵挡手枪子弹。”
“那就按计划推进。刀锋，你的血刃能量压缩方案呢？”
“霍华德设计了个新结构。”刀锋拿出改造后的武器，“能量输出效率提升了百分之十五，续航时间增加了二十分钟。但极限威力测试还要等设备校准。”
“一步步来。”
众人散去后，杨烈独自留在控制中心。
他调出全球监控地图，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点：变种人活动区，超自然事件，九头蛇据点，神盾局设施，还有那些刚刚开始浮现的“特殊个体”。
1998年，世界正在进入一个新时代。普通人在获得能力，技术在突破界限，隐藏的势力在蠢蠢欲动。
托尼·斯塔克还在用酒精和工作麻痹自己，但很快他就会面对真正的挑战。杰西卡·琼斯在病床上昏迷，等她醒来时，人生已经彻底改变。斯凯在电脑前搜索着世界的秘密，不知道自己正是秘密的一部分。
而龙渊，在这片渐起的浪潮中，慢慢编织着自己的网络。
情报，战力，盟友，技术——每一样都在积累。
杨烈关掉屏幕，走向休息区。
窗外，秘境模拟的夜空星辰闪烁，和真实世界的星空一样，每颗星都有自己的轨迹，自己的光芒。
只是有些星，注定要亮得格外耀眼。
比如托尼·斯塔克。
比如那些正在觉醒的，还不知道自己将成为英雄的普通人。
“时间快到了。”杨烈轻声自语。
他记得那个节点——2000年前后，漫威宇宙的各种大事件开始集中爆发。虽然这个时间线已经被改变，但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形式可能不同。
在那之前，龙渊要准备好。
准备好迎接一个英雄辈出，也危机四伏的时代。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渐渐远去。
控制中心的灯光自动调暗，进入夜间模式。
只有“寰宇”系统的指示灯还在微微闪烁，如同这个沉睡世界的心跳。
平稳，有力。
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第24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