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林的“拇指劫”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主要是嘲笑)中告一段落。耶律阿保机赶紧打圆场,热情地将范林一行人迎进了迭剌部最大、最华丽的酋长大帐。帐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中间架着巨大的铜制火盆,炭火熊熊,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和檀香气息。
夜幕降临,述里朵亲自安排了丰盛的契丹传统盛宴,为远道而来的“贵客”(尤其是丈夫的结义兄弟)接风洗尘。长长的矮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烤得金黄流油的全羊、香气扑鼻的手把肉、浓稠醇香的奶茶、酸甜可口的奶豆腐、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野生菌菇和草原野菜……琳琅满目,令人食指大动!
范林看着这一桌子的“硬菜”,眼睛都直了!穿越过来这么久,虽然系统商城啥都有,但这种原生态、大口吃肉、大碗喝奶(?)的草原风情,还是第一次体验!他搓着手,口水差点流出来,也顾不上什么王爷仪态了,抓起一块手把肉就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嗯!好吃!香!地道!嫂子手艺真棒!”(趁机拍马屁)
述里朵坐在主位耶律阿保机身旁,姿态优雅,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范林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眼神深处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冷淡?她对范林这个“中原王爷”,尤其是他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行(比如坦克、比如刚才的步枪出丑),似乎并不怎么感冒。
李星云和蚩梦也是饿坏了,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蚩梦尤其对奶茶和奶豆腐感兴趣,喝了一碗又一碗,小脸喝得红扑扑的。耶律悖和耶律质舞作为小主人,则显得文静许多,尤其是耶律质舞,用餐动作优雅得体,尽显贵族风范,只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时不时会好奇地瞟向吃得毫无形象的范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帐内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耶律阿保机与范林、李星云推杯换盏,谈论着中原与草原的风土人情,偶尔也提及西域之行的计划。述里朵偶尔插言几句,言辞得体,却总带着一种疏离感。
范林吃饱喝足,看着坐在对面、安静得如同画中仙子的耶律质舞,心里那股“好为人叔”(且想逗美女开心)的劲儿又上来了!怎么才能跟侄女拉近距离呢?光送枪不行啊,还得有共同语言!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有了!讲故事!讲他最拿手的——《李嗣源传》!这可是他的“代表作”!老少咸宜(?),雅俗共赏(?)!保证能把冰山侄女逗乐!
于是,范林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对着耶律质舞,笑眯眯地开口:“质舞侄女啊,光吃饭多无聊?叔叔给你讲几个中原那边的趣闻轶事怎么样?保准你没听过!”
耶律质舞正觉得有些沉闷,闻言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范林叔叔请讲,质舞愿闻其详。”声音清脆悦耳。
李星云和蚩梦一听范林要“讲故事”,立刻竖起了耳朵,脸上露出期待(且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可太知道范林要讲什么了!
范林见吸引了注意力,更加来劲了!他故意压低声音,营造神秘氛围:“侄女可知,中原有个通文馆,馆主名叫李嗣源,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可背地里啊……干的事儿那叫一个……啧啧啧!”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表情夸张。
耶律质舞被他的样子逗得抿嘴一笑,好奇地问:“他……做了什么?”
“嘿嘿!”范林坏笑一声,抛出了第一个“重磅炸弹”:“这位李圣主啊,有个特殊的……收藏癖好!他不爱收藏金银珠宝,也不爱古玩字画,偏偏爱收藏……粪瓢!”
“粪瓢?”耶律质舞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困惑,“那是何物?”
范林比划着解释:“就是……茅房里舀……呃,舀东西的那个长柄勺子!”(尽量文雅点)
耶律质舞:“!!!” 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绝美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害羞,是憋笑憋的!“收……收藏那个?为……为何?”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高雅”的爱好。
帐内其他人也被这奇葩的“轶事”吸引了。耶律悖刚喝进嘴的奶茶差点喷出来!耶律阿保机也是忍俊不禁,摇头苦笑。李星云和蚩梦更是已经笑得东倒西歪!
范林见效果不错,添油加醋道:“为啥?据说他觉得那玩意儿……有‘味道’!有‘内涵’!能通‘天地之气’!床底下藏了几十把!天天抱着睡!还按材质、年份分类呢!”他讲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噗嗤——!”耶律质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想象着那位高高在上的“李圣主”半夜三更抱着粪瓢陶醉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滑稽!一开始还只是掩口轻笑,后来实在忍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最后干脆伏在案上,发出“咯咯咯”的清脆笑声,花枝乱颤!那画面,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耶律悖也笑得直拍大腿!耶律阿保机一边笑一边指着范林:“范弟!你……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也太……太损了!”
范林得意洋洋,趁热打铁,抛出了第二个“王炸”:“还有更绝的呢!这位李圣主啊,不光爱好独特,这情感生活……也相当……丰富多彩!他啊……暗恋苗疆万毒窟的毒公!”
“毒公?!”这下,连一直强作镇定的述里朵都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耶律质舞更是睁大了美眸,好奇心爆棚:“暗恋……毒公?男人暗恋男人?”草原民风开放,但这种事听着还是极其新鲜!
“对!”范林一拍大腿,表情严肃(憋着笑),“据说他多次偷偷潜入苗疆,就为远远看毒公一眼!还写了不少情诗呢!什么‘君之毒,深入我髓’!‘君之蛊,噬我心扉’!哎呀妈呀!肉麻死了!”他捏着嗓子,模仿着深情的语调,把众人恶心得够呛,也笑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哈!”李星云已经笑得滚到了地毯上!蚩梦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叫:“哎呦喂!笑死我喽!那个老毒物?还有人暗恋他?还写情诗?我的妈呀!我要回去讲给我叔叔听!他肯定要气死喽!哈哈哈!”
耶律质舞看着范林那搞怪的样子,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故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平时在部族里,听到的都是严肃的军国大事或草原传说,何曾听过这么“下饭”(?)又劲爆的八卦?只觉得这个“范林叔叔”实在是太有趣了!跟他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笑料!
整个大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除了一个人——述里朵。
随着范林的故事越来越“下作”,越来越“离谱”,述里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她那双原本就带着威严的凤眸,此刻更是寒光凛冽,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冷冷地扫视着笑得毫无形象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死死地钉在了口若悬河、眉飞色舞的范林身上!
在她看来,范林这种行为,简直是粗鄙不堪!亵渎贵族威严!毒害青少年心灵! 尤其是,他居然当着自家年仅十四岁、天真烂漫的女儿的面,讲这些污秽不堪的腌臜故事!这哪里是趣闻轶事?这分明是精神污染!是对她迭剌部、对她应天王后(未来式)尊严的公然挑衅!
她握着银质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指节泛青。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靠近她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帐内欢快的气氛,仿佛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耶律阿保机是最先察觉到妻子情绪不对的。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偷偷瞄了一眼述里朵那冷若冰霜的脸,心里暗道一声:“糟了!” 他知道,述里朵最重规矩礼仪,尤其注重对子女的教育。范林这番“脱口秀”,算是彻底踩到她的雷区了!
他赶紧干咳两声,试图打断范林:“咳咳!范弟!范弟!故事讲得差不多了!酒菜都快凉了!咱们……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一边说,一边拼命给范林使眼色。
范林正讲到兴头上(李嗣源偷吃猪饲料那段),看到耶律阿保机挤眉弄眼,又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锁定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述里朵。当他对上那双几乎能冻死人的眸子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玩脱了!把未来大嫂给惹毛了!
他赶紧讪讪地闭嘴,端起酒杯假装喝酒,掩饰尴尬。
帐内的笑声也渐渐平息下来,众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尤其是耶律质舞和耶律悖,看到母亲(母亲)的脸色,立刻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述里朵冷冷地扫了范林一眼,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耶律阿保机赶紧打圆场,举起酒杯,朗声道:“来来来!今日高兴!大家再共饮一杯!欢迎范弟和诸位贵客!愿我迭剌部与镇岳廷,友谊长存!”(强行转移话题)
众人连忙附和,端起酒杯,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但之前的欢快随意,已然荡然无存。
范林偷偷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这未来大嫂……气场太强了!吓死宝宝了!不过……质舞侄女笑起来真好看!值了!”(死性不改)
这场接风宴,就在范林的“粪瓢脱口秀”引发的小小风暴和述里朵的冰冷凝视中,接近了尾声。范林的“侄女攻略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逗笑了)……也失败了一半(得罪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