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司汀南又重复确认了一遍。
寇宁依旧闭着眼：“嗯。”
司汀南足足愣了好几秒。
“现在？”他迟疑地问，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太晚了……都关门了，而且你也不能喝……”
寇宁终于掀开眼皮，不耐烦地乜了他一眼，“你再啰嗦一句试试”。
“……楼下有个24小时便利店。”
“……”司汀南剩下的话瞬间噎了回去，他默了默站起来，“……好。”
直到走到门口后，他停了下来，侧目嘴唇张张合合：“……主人。”
“你还会给我开门的，对吗？”
寇宁：“嗯。”
司汀南拉开门：“……好。”
寇宁听着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重新闭上眼，长长地吁了口气，疲惫感更深了，腰腹上的钝痛还在，但更难受的是心里那团乱麻。
他也不是非要喝奶茶，就是司汀南待在他旁边让他有点不知道怎么思考和面对了。
这一切太突然了，这半个月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也有点烦躁。
司汀南回来了，这几年真的是那样过的吗？现在又到底想干什么？以后呢？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寇宁一点头绪都没有。
……
算了……不想了。
至少这家伙……现在回来了。
寇宁这一养伤，就又在家里待了小半个月。
阿欢那药效果确实神奇，加上寇宁本来身体就比较健康，恢复得比预想中快。
但是……有个问题。
早上醒来，一睁眼准能看到司汀南那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也没什么情绪和表情。
他一开始会被吓一跳，“卧槽。”，
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再管。
吃饭更是……
一日三餐，营养搭配得很均衡，餐餐不重样，准时准点端到寇宁面前。
他稍微露出点“不想吃”或者“吃不下”的表情，司汀南就会没什么表情的耸拉着脑袋在一旁扣手。
寇宁被他弄得头皮发麻，每次都得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它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撒娇？之前也一直这样吗？不记得之前是这样的啊……之前在学校和公司也没这样啊……”“是他跟它接触的还不够多吗……”“还是真的不了解它……？”，一边认命地拿起筷子。
最让寇宁没招的是睡觉。
司汀南每晚都固执地要抱着他睡，手臂环过他的腰把他整个圈在怀里。
刚开始寇宁有些不自在，挣扎过几次，但每次刚一动弹，对方就搂得更紧，还迷迷糊糊地在他胸口嘟囔“主人……抱……”，几次下来，寇宁也懒得挣扎了。
不得不承认，司汀南现在的怀抱确实……很暖和。
只是偶尔，在深夜或者清晨意识模糊的间隙，他会被热醒，而且推又推不开，寇宁紧贴着司汀南温热的胸膛，耳边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冒出那个挥之不去的问题：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次，天刚蒙蒙亮，寇宁被窗外几声鸟叫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发现自己依旧被司汀南搂得严严实实，司汀南似乎还没醒，脸埋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悠长。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对方锁骨下方那片紧实的肌肤上，感受着身下传来属于正常人体的温热触感，还有那隔着薄薄睡衣传来的一下一下清晰搏动的心跳。
太真实了。
“喂……”他轻轻推了推身下的人，“……你真的有心跳？还有……体温？”
司汀南的眼睫似乎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但没理他。
寇宁等了几秒，没回应。
他又稍稍加了点力，手指按在那温热的胸膛上，清晰地感受着那有力的搏动：“别装睡。问你呢。高中和大学那会儿……你明明是凉的。”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司汀南，摸起来比这个温度低很多。现在这暖烘烘的身体和强健的心跳，到底是怎么来的？
“……嗯……”司汀南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反而把寇宁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下巴蹭了蹭寇宁的胸口，“……抱着你…暖和…”
寇宁：“……”这家伙？！
“司汀南！”寇宁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奈何对方手臂箍得死紧，他又不敢太用力拉扯伤处。
“困……”司汀南闭着眼，直接把脸埋在寇宁颈窝里，闷闷地说，“……再睡会儿…一会儿起来…给你做…早饭……”
“不许打岔。”寇宁有些用力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司汀南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然后翻了个身把怀里的人压在身下，头依旧枕在寇宁颈窝，“主人……”
“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它是慢慢就有了的，我也不清楚……”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他不敢说真话，他怕寇宁知道了会讨厌他，会觉得他很坏，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会在一次抛弃他。
寇宁抽出手臂搭在身上人的背上，疑惑道：“你没问你爷爷吗？”
司汀南：“……问了。”
“爷爷他说他也不知道……”
寇宁盯着胸口那团毛茸茸的发顶思考了很久，“……好吧。”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熊娃娃。
只要他别再玩消失，别再偷偷摸摸换张脸吓唬人，不干违法乱纪杀人放火的事儿……体温心跳怎么来的，随便吧。
只要司汀南好好待在他视线范围内，安安分分的，其他的……再说吧。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吧……
不会无缘无故的。
……
静静躺了会儿，身上的“人”似乎醒了，他脑袋动了动，抬眼。
寇宁感觉到动静后，一睁眼就落入了那双含情的灰色。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司汀南用那张犯规的帅脸眼巴巴并且一脸正经盯着他，“主人……”
他被盯得有些发毛，尴尬得清了清嗓子，“嗯？”
“我想亲亲你。”
“……什么？”
“亲亲你。”
“……不行。”
“哦……”
司汀南没得到允许，又把头埋了下去。
寇宁看着胸前的家伙，总觉得他在故意让他心软。
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额头，重重叹了口气。
“哈……”
“算了……”
“你过来。”
司汀南脑袋动了动，抬头，有些不确定，“……真的？”
寇宁：“嗯。来吧。”
司汀南：“……好。”
一阵温热覆盖到寇宁唇上。
他一个激灵，瞌睡瞬间醒了。
不对！不是这个！
他下意识想推开，对方却箍的更紧，心中感觉很奇怪。
……
“呼……”
寇宁抬起胳膊遮住泛红的脸颊和眼睛，湿漉漉的嘴角抽了抽，“你不是说亲的吗……”
司汀南歪了歪头，直勾勾盯着他，“是亲……”
“哈……不是，不是，这是吻，是吻。”寇宁耐心的解答着。
这家伙连亲和吻都以为是一个东西。
司汀南：“亲和吻……有区别吗？”
寇宁：“当然有。”
司汀南：“亲是什么？”
寇宁：“……”
“过来点。”
司汀南撑着两侧的床垫往上挪了挪，仰头望着他渴望已久的主人。
寇宁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轻轻按了按他的眼睛，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眼睛，额头和脸颊。
“……这才叫亲。”
司汀南眼珠转了转，思考了下：“哦……”
“我想吻你。”
寇宁：“……不要了。”
司汀南：“要。”
…“你…！”
接下来又是一阵窒息的甜蜜。
……
“呃……！好了好了，好、唔，了！别亲了。”
“……你说这不是亲……”
“嘶——！别咬我！”
“对不起……”
“嘶——！操，对不起你还咬？！”
“嗯。”
嗯。嗯？！！！！！
他到底在国外瞎学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