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脏包选定自己的战袍后,立刻将“火力”转向了我。她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编辑大人的架势,目光在我身上扫视:“好啦,现在轮到你了,林月同学!赶紧挑一件,年会可不能随便穿穿。”
我其实早有打算,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有一条香槟金色的吊带长裙还在,面料又轻又飘,上面还缀着小水晶,我觉得挺合适的,正好拿来二次利用,环保又省事。” 我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自嘲的坦然,“主要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书都还没正式出版,也没几个人认识我,穿什么其实也没人在乎啦。”
我以为这套“务实”的理论能说服她,没想到脏脏包一听,眉毛立刻竖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林!月!”她连名带姓地叫我,语气异常严肃,“你这种想法非常危险,必须立刻给我打住!”
她走到我面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强迫我与她对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认真:
“你听着,你是我谈昭,从那么多投稿作家里千挑万选,一眼相中的!我相信你的才华,相信你笔下的故事能打动人心!你的书马上就要出版了,影视版权也签了,你就是我们社接下来要重点打造的作者之一!”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字一句地敲在我的心上:
“你怎么能说自己名不见经传?你怎么能觉得没人在乎?”
“你的读者会在乎,你的编辑我——非常在乎!”
“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作品,还有我们整个团队对你的期待和心血!”
“好好选一件适合自己的、能凸显你气质的礼服,是对这场年会的基本尊重,是对你未来读者的尊重,更是对你自己才华的尊重!这才对得起一直在支持你的粉丝,对得起我的眼光!”
她这一连串的话,像一阵疾风骤雨,把我那点“随便穿穿”的心思彻底浇熄了。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是啊,我不能再仅仅把自己看作那个窝在家里码字的“小透明”了。我的文字即将走向更多人,我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也应该以更郑重的姿态,去迎接那个属于我的、崭新的舞台。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终于笑了起来,用力地点点头:“好!听你的!我好好选!”
脏脏包这才满意地松开手,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拉着我就往礼服区走:“这就对了嘛!来,让我这个时尚嗅觉敏锐的编辑,帮你挑一件能让你在年会上闪闪发光的战袍!”
在脏脏包的专业眼光和热情参谋下,我们最终选定了一件款式简单大方、剪裁却非常精良的藕粉色缎面及膝裙。它没有过多繁复的装饰,却很好地衬托出了我的气质,温柔又不失大方。
“就这件!绝对能把你衬得跟水蜜桃似的,又甜又知性!”脏脏包满意地拍板,然后兴致勃勃地拉着我,“搞定!走,为了庆祝我们双双选中战袍,姐姐请你吃顿好的去!”
我笑着应下,顺便拿出手机给江予安发了条信息:「今晚和昭昭在外面吃,你自己解决晚饭哦,乖~」
发完信息,我便穿着那件选定的礼服走进试衣间,准备换回自己的常服。刚换好衣服出来,却看见脏脏包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月月,对不起……”她语气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愧疚,“我恐怕不能陪你吃晚饭了。刚接到瑞哥消息,说沈默有点不舒服,在酒店休息……我想过去看看他。”
我心里一紧,连忙问:“不舒服?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沈默身体底子差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听到他不舒服,还是会让人心头一沉。
“瑞哥说应该不用,就是有点累,低烧。”脏脏包快速说道,但眉头依旧紧锁,“不过我不太放心,还是想去他酒店看看,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理解理解,那你快去吧!吃饭什么时候都行,照顾沈默老师要紧。”我立刻表示支持。
脏脏包感激地抱了我一下,便急匆匆地提着她的礼服袋子离开了。
一下子,就剩我一个人站在婚纱店门口。看了下时间,还早,距离江予安平时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他最近刚恢复全天上班,肯定很辛苦。既然我的晚饭约会取消了,不如……偷偷去律所接他下班?
想到他可能会露出的惊讶又惊喜的表情,我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好,就这么办!
我开着车直奔江予安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一路上,我都在想象着他看到我时可能出现的各种反应,心里充满了恶作剧般的期待和甜蜜。
来到律所楼下,我没有提前通知他,而是悄悄地搭乘电梯上楼,准备给他一个温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