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翊看在眼里,这对父子,一唱一和,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牧天翊扶百里若雪坐下:“放心,我不会输的。”
“可是,可是,他们这么多人,你怎么可能赢?”
“放心,相信我!”
众人听着他俩的对话,“哈哈哈”放声大笑。
“狂妄,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诗仙吧,敢跟我们在座所有人相斗,笑话!”
“就是,我们这里三十几人,一人做一首,都能淹死他。”
“废物就是废物,三言两语,就被挑唆中了计都不知。”
“在座的可是有翰林院大学士孔有道,还有号称文道魁首的李居易,他一个废物纨绔,拿什么来赢,真是不自量力。”
……
“垃圾!”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竟然他们都将脸伸了过来,牧天翊岂有不抽之理。
百里锦泓脸色大变:“你说谁?”
“我说得不是你,我说得是在座诸位,都是垃圾!”
李居易站了起来:“恕子,狂妄,真当我们大琞朝无人了,赢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毕剑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毕剑仁就是个废物,你赢了一个废物,有什么好得意的。”
毕学理被人当众打脸,心中很是气愤,斗诗就斗诗,何必扯上我儿,难道他所受的苦还不够。
“李学士,过了!斗诗就斗诗,何必扯其他。”
李居易的职位虽比毕学理高,但却是个虚职,没有实权。
毕学理可是正儿八经的吏部右侍郎,以后官员考核任命,还要有求人家,万万不能得罪。
李居易见他面色不善,连忙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哼!”
毕学理鼻孔重重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狗咬狗一嘴毛,好戏好戏!”
牧天翊连连拍掌,调侃。
“牧天翊,你……”
李居易还想说些什么,但却直接被百里锦泓制止:“够了,难道还嫌不够丢人?斗诗还没开始,自己人就先闹起来了,成何体统。”
众人纷纷闭了嘴。
百里锦泓看了牧天翊一眼:“竟然契约一定,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先由本宫来作诗一首,谁接不下去谁就输,如何?”
“可以,请!”
百里锦泓扫了众人一眼:“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要是这么多人都输了,本宫看你们的脸面,还要不要。”
“太子殿下放心,这个废物想赢我们,除非大阳打西边出来!”
“就是就是。”
……
“牧天翊,听好了,孤峰拔地入云山,万壑松风卷翠峦。欲问仙踪何处觅?青崖白鹿隐苍岩。”
毕学理连忙奉承道:“对仗工整,平仄相宜,太子殿下果然才高八斗,而且末尾这个‘岩’字,要想做出好诗来,简直难于登天。”
“对对对,我看,都不用我们出手,牧天翊就要输了,还敢妄言挑战我们所有人,简直不知死活。”
李居易:“牧天翊,你刚刚不是很嚣张么,你倒是做啊,十息,很快就到了,到时可别说我们耍赖,欺负你。”
“哼!区区一个‘岩’字,有什么难的,我只是在想,要抄,不,要取哪一首罢了。”
“现在可就剩五息了,你要是再做不出来,可就输了,哈哈哈……”
众人纷纷跟着大笑。
庄久墨默默地摇了摇头,牧世子托大了,这次恐怕要输,连他自己,一时半会,也做不出一首包含‘岩’字的诗。
“连天一水浸吴东,十幅帆飞二月风;好景采抛诗句里,别愁驱入酒杯中;渔依岸柳眠圆影,鸟傍岩花戏暖红;不是桂枝终不得,自缘年少好从戎。”
正当众人“哈哈哈”大笑时,突然响起了牧天翊的声音。
“好诗好诗啊,好一幅春江花鸟图,以物言志,果然是好诗。”
庄久墨不由得拍手称赞。
牧天翊笑着看向百里锦泓:“太子殿下,到你们了。”
“哼,不就是个‘戎’字,有何难,毕学理,你来?”
毕学理骚手弄耳:“戎,戎马……”
“废物,上官易,你来?”
牧天翊好心提醒道:“太子殿下,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戎,铁……”
百里锦泓很是无奈,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范明石:“范相,你可有好诗作?”
“有。朔风卷霜戟,孤月照戎旌;黄云连大漠,白骨卧荒城;烽火千山寂,胡笳一夜声;何年息战马,归种故园耕。”
毕学理等人连连鼓掌:“好好好,好一派苍凉肃杀的边塞图景,左相大才!”
百里锦泓挑衅地看向了牧天翊:“耕,到你了。”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迈着步。
“切!故作清高,还想学人七步成诗,笑话!”
只见牧天翊刚好迈了七步,便吟诵道:“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好一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众人虽不愿,但不得不承认牧天翊确实有几分才华。
“太子殿下,到你了。”
百里锦泓看向众人,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这临时作诗就要人命了,还要所作之诗中包含“阳”字,这谈何容易。
“饭桶,废物,这么多人,还敌不过一个废物纨绔,你们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百里锦泓指着众人,破口大骂,犹如街头卖菜的悍妇,根本不顾及皇家礼仪。
李居易站了起来:“太子殿下,臣来。”
“好好好,李学士,拜托了。”
“应该的。牧天翊,听好了,山阳栖小径,霜叶染秋光;云淡松风静,溪清石髓凉;耕馀收野果,醉后卧斜阳;莫问尘间事,烟霞自可忘。”
众人一听,连连拍掌称快:“好好好,好一幅秋日隐逸生活图,自由自在,令人向往,李学士不愧是文道魁首。”
“过奖过奖了。”
李居易连连抱拳,很是享受众人的赞美。
瞟了牧天翊一眼:“牧世子,到你了,若是做不出来,你还是尽早认输吧,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就这,就想让我认输,你还不够格。听好了,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众人一脸不可置信,想不到短短不过三息,就被牧天翊做了出来,这还是人么,难不成他真的是诗仙不成?
“翁?老翁……”
“翁翁翁,翁你个大头鬼啊,文道魁首,笑话,你还是退下吧。”
“你!”
李居易被气得直接吐了血。
这时,孔有道站了起来,朝牧天翊拱了拱手:“牧世子大才,孔某平生罕见,孔某本不想以多欺少,奈何手痒难耐,还请牧世子赐教。”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不要脸!
牧天翊对孔有道的虚伪,根本不感冒:“孔大学士,请!”
“那我就献丑了。林深啼鸟静,苔径隐孤翁;汲水烹春茗,扶锄理旧墉;云闲心自远,鹤瘦骨犹雄;莫问尘间事,烟霞一壑中。”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牧天翊一把拿起桌面上的酒杯,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孔大学士,有本事你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