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无数细节的成败代表着气运的兴衰,例如钱景尧的对于下属的诸般预防措施,如果一切正常进行的话,确实可以发现魏汝之接近谢颖颖的企图,进而对他进行反侦察,事情之后可想而知,就是谭笑七派遣魏汝之剪除钱景尧的鹰爪的想法会随着魏汝之的被抓而终止,别说和谢颖颖结婚了,老魏怕是自身难保,最大的可能性是成为一个筹码被钱景尧拿来和谭笑七进行交易。这算好结果了,万一钱景尧得知王建国死亡时魏汝之就在那个日料店里,估计老魏十有八九命将不存。
所以说时也命也,次日魏汝之驾车来到崇文门饭店找邬总换车,本来嘛完成一个任务后,就应该抹去一些痕迹,反正智恒通车多,邬总告诉老魏说,谭总派他立刻去杨江寻找钱景尧的小蜜和私生子,立刻马上。
于是老魏只好遗憾地在心里和谢颖颖暂别,赶去机场购买回海市的机票,他要回22号大楼一趟,见见吴德瑞,说一下防止有人打入智恒通内部的预防措施,然后跟大个子要几个人,开公爵和一辆蓝鸟sss去杨江。
魏汝之乘坐的南航班机和孙兵乘坐的国航班机在河南上空擦身而过。
再强调一次细节的法治走向决定气运的成败。钱景尧本来命令市局马上火化王建国的遗体,但是市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接到命令后,故意装作没看见,私下里给在海市的孙兵打电话,请求孙法医以最快的速度来京检验一具遗体。
如果钱景尧没有吩咐迅速火化这个叫王建国到遗体,副局长不会喊孙兵回来北京。这也是钱老无形中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孙兵刚下飞机就被副局长派来的警员接走,火速赶往法医室进行工作。事实上从遗体外观以及遗体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来分析,王建国之死应该不涉及刑事案件,但是钱景尧的一吩咐,让副局长心里打了个突,身为警察,从来也不愿意让一个冤魂在野外当阿飘。
所以副局长叫孙兵回来,就是请他主持实验室毒物分析,既然遗体身上没有任何外伤,那么致死原因或许没有单纯的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那么简单,虽然这种事经常听说,那也只是传说而已。现实中,真的被自己呕吐物呛死的倒霉蛋寥寥无几。
当前天午夜南池子派出所接到辖区自家日料店到报警,说有位客人喝多了被呕吐物呛死时,值班副所长觉得这特么是天方夜谭,他在派出所工作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他疾声命令日料店负责人不得搬动遗体,所有在场人员都不许离开。
按照条例,派出所遇到意外死亡事件,必须立刻报告上级刑侦支队,派出所迅速派人前往事发地,保护现场,这个包括死者生前食用过的食物保持原状,后厨也必须封闭,控制所有在场人员。
派出所警员到位没过几分钟,东城区分局刑侦支队的警员已经赶到,他们非常专业给现场拍照,封存王建国饭桌上餐盘,酒杯,食物,死者周边以及口腔内呕吐物,后厨所有备餐食品取样,厨房自来水取样等。
随后法医赶到,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但是干法医还不到半年,她一来所有在场警员都尽可能地给她留出最大空间,随时准备听从她的吩咐。
女法医套好脚套,戴上法医手套,首先观察死者的形态和面部表情,以及闻嗅死者身上是否散发异味,如果有,就意味着死者有可能是中毒身亡。
首先法医先观察死者呕吐物的颜色,气味也是重要线索,例如苦杏仁味,大蒜味,电石味,以及酒精味等特殊气味。
有个小知识,能闻出氰化物的“苦杏仁味”并非人人都有的能力,这是一种遗传能力,恰巧女法医和孙兵都有,也就是说孙农也有这个能力,这个细节在以后会很重要。
接着法医要观察死者到死亡状态,如果死者呈现抽搐状,那就有可能是中了氰化物和土的宁等痉挛性毒物。现在王建国死状如同安睡,也要考虑麻醉剂和一氧化碳等因素。
当法医发现所有在现场应该做的程序已经完成时,王建国被装入黄色的裹尸袋送回到法医室的冷藏柜剂等待解剖,注意这是冷藏会而不是冷冻。
魏汝之到了海市下飞机就打车去22号大楼,门前的保安惊喜地迎接魏总,回到自己办公室,老魏打了吴德瑞的寻呼机,很快大个子就覆机,告诉魏汝之说他马上来22号大楼。魏汝之觉得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真的是如释重负,他打开从北京带来的绣球和高碎,犹豫一下,给自己泡了一杯高碎。
没过一会儿,大个子开着谭总送给吴尊风到虎头奔500风风火火到杀到,看见老魏直接给他一个大拥抱,最近吴德瑞张皇得很,谭总不在,老魏不在,他连个能帮他出主意的人都是没有,现在老魏终于回来了,大个子高兴得紧。
其实魏汝之就是想问吴德瑞要几个人一起去杨江找钱景尧的小蜜和私生子,有些地头蛇干这个最拿手,正所谓鸡鸣狗盗,各人有各人的道行。
于是老魏就听着吴德瑞喋喋不休地讲最近发生的事,吴二公子和老爹闹分家,大小姐,就是杨一宁,被父亲狠狠的臭骂一顿,但是具体原因不晓得,最重要的是,谭总得了一大儿子,叫谭秉言,小名叫小小谭。
最后这个消息才真正让老魏兴奋起来,魏汝之深谙佛道,他知道新的生命降生对于谭总,乃至智恒通的意义重大,他握住大个子的手,“你知道谭总那边的电话号码吗,我想给他打个电话祝贺一下!”
吴德瑞如梦初醒,对呀,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呢,于是他给谭笑七的寻呼台打电话,留言说要是谭总方便,给22号大楼魏汝之办公室回电话,有事相商。
魏汝之皱着眉头说,咱们这里是下午,谭总那边应该是后半夜,他不可能这时覆台,等吧,估计海市前半夜时能等来国际长途。我现在有事求你,给我几个人去杨江找人,找谁,就是派杀手捅谭总两刀的那个幕后黑手,钱景尧的小蜜和儿子。
于是吴德瑞老谋深算的样子,问老魏是否有那俩人的照片或者身体特征,魏汝之摇摇头,就知道那女的很漂亮,儿子今年三岁。老魏算计说这对母子应该住在杨江最高档的小区里,而且生活状态肯定是深居简出,不引人注目,但是生活水平一定很高,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到,所以既难找,也容易找。
吴德瑞一拍桌子,“老魏你不用去杨江了,这个事交给我的人去办,保证三天给你结果!”
老魏觉得自己不去不靠谱,毕竟是谭总通过邬总传达给自己的任务,“你是不是有事求我。”魏汝之问。
吴德瑞狡黠地看着老魏,“你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让二公子和老吴和好如初?”
魏汝之立刻没了兴趣,“这个我也没有主意,要不等谭总来电话时你问他吧。”
吴德瑞一想也对,谭总那个人诡计多端,坏得很。
5他试图挠后背,魏汝之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车祸后遗症,于是让大个子坐下,掀开他的衣服,把虞大侠喊进来,告诉他帮吴哥挠后背。
说到杨一宁,那就有点惨了,那天她被老一秘书骂,然后符政委宣布对她进行停职,马维民也不好公开护着她,于是杨一宁回到了海市杨家,见到包括小澄迈在内的佣人们忙忙碌碌,小澄迈看见杨一宁是又惊又喜,“大小姐你回来了,老板和老板娘刚回来不久,还带来一位亲戚,敏快去看看吧!”
杨一宁心里一紧,这是爸妈把蒋依依妈妈给带到海市来了?杨一宁又一喜,这下自己有机会赎罪了,她跑到楼上,推开杨爸的房间门,杨舒逸的臭骂声迎面而来,“杨一宁,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能把一个老人家扔在寒风里自己就跑了,就算单位召唤你归队,你把人扶到家里能耽误多少时间,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你不要回家了,搬到队里去住吧,好好反省反省!”
于是杨一宁凄凄惨惨地被轰出杨家大门,含悲忍泪,她刚被停职,也没脸去队里,自己那辆凌志小车在车祸种被撞毁,家里虽然有别的车,但它没时间拿到车钥匙。
于是杨一宁走出家门,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犹豫一下,告诉司机说去海甸岛22号智恒通大楼。坐在车上的杨一宁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冤,活该被赶出家门。虽然知道谭笑七此时在阿根廷,杨队只是想在自己最孤独的时候,距离那家伙近一点。
吴德瑞已经是饭点,魏汝之和吴德瑞一起走出22号大楼楼门,吴德瑞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出租车,仰头看刚刚开启的楼顶“智恒通”三个大字的霓虹灯的灿烂光芒。
“老魏你看,那不是大小姐吗?”吴德瑞惊奇地问。
“是大小姐啊,她怎么来了?”
其实这是几天里杨一宁第三次在傍晚来到22号大楼了,她在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没白天没黑夜的睡觉,傍晚饿了就跑到22号大楼溜达一圈,然后去饺子馆吃酸菜猪肉饺子。
没想到今天恰好遇到师哥和魏汝之,杨一宁鼻子一酸,朝着师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