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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得早,田埂上的影子缩回村口。陈麦穗把铜杖靠在墙边,蹲下身,从鹿皮囊里掏出炭笔,在陶片上划了几道。她没数写了几个字,只觉得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日染缸的红泥。

阿禾走过来,脚步轻,站到她旁边。两人没说话。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断断续续,不像平日那般连成一片。

“井边那几个人,不是本村的。”阿禾开口。

陈麦穗点头。她早上看见了,三个男人蹲在井台边喝水,衣裳破却不脏,手指细长,不像常年握锄头的人。其中一个左耳缺了一角,低头时才看得清。

“他们说学堂夜里有火光,女人围着跳,念咒语。”阿禾声音压低,“李寡妇今早没送娃来,说怕招邪。”

陈麦穗站起身,拍了拍裤腿。她往织坊走去,路上看见晒场空着,没人练字。往常这时候,墙上贴满了用炭笔写的字条,如今只剩几张被风吹烂的纸片挂在草绳上。

她走到染坊门口,停下。染缸还在冒热气,茜草汁熬了一整夜,颜色正浓。她伸手试了试温度,指尖发烫。

“你盯住那三人。”她说,“别惊动。”

阿禾点头,转身走了。

第二天夜里,子时刚过,陈麦穗坐在堂屋灯下磨炭笔。门突然推开,阿禾进来,身后拖着一个人。那人手脚被绑,嘴里塞了布,左耳缺口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在窑洞后挖地,想埋东西。”阿禾把人按在地上,从他贴身衣袋里抽出一块布卷,“这是从他胸口搜出来的。”

陈麦穗接过布卷,展开。绢帛已经发黄,上面是血写的字:**毁学堂,复儒法!陆字印**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墨色偏暗,不是新血,但字迹未散,说明加了固色的药灰。这种手法她在郡衙见过一次,是御史台旧人传信用的。

“你是谁?”她问地上的人。

那人闭嘴不答。

“三年前,陆恒被贬,你是不是跟着他走的?”她又问。

那人眼皮动了一下。

“他在狱中咬舌自尽,你们却活着回来了?”她冷笑一声,“现在装流民,吓唬妇人孩子?”

那人终于抬头,眼神狠:“你们女子聚众识字,败坏纲常。圣人之教不容践踏。”

“所以你就造谣说我们拜鬼?”她声音不高,“你们主子死了,你还替他疯?”

“陆大人一心护道统!”那人挣扎起来,“你们这些贱妇,竟敢立学堂、讲道理,迟早遭天谴!”

陈麦穗不再看他,把血书折好,揣进怀里。

第二天清晨,村里人陆续聚到染坊外。消息传得快,说昨晚抓了个奸细,是冲着学堂来的。有人信,有人半信半疑。几个年长妇人站在人群后头,低声议论:“万一是真呢?咱们学字,真的不怕报应?”

陈麦穗走出来时,手里拿着那块血书。她走到染缸前,揭开盖子,热气扑上来,熏得她眯了下眼。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血书扔进缸里。

众人屏息看着。茜草汁翻滚,血字开始模糊,边缘泛白。不到一盏茶功夫,原本的“毁”字褪去,露出底下一层旧痕——是个“亡”字。

她伸手捞出布片,举高。

“你们看清楚。”她说,“血盖不住‘亡’。他想让我们亡,我们偏要兴。”

人群静了几息。

一个老妇人颤声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怕我们活着。”陈麦穗把湿布挂在竹竿上,“怕我们会算账,怕我们识路,怕我们知道井水能不能喝,更怕我们教自己的孩子写字。”

她环视四周:“他们不敢和我们比犁地,不敢和我们比织布,就只能躲在夜里,编些鬼话吓人。”

李寡妇挤上前,指着布上那个“亡”字:“我认得这个笔顺。去年收租时,里正写‘欠粮者亡’,就是这么写的。”

“对!”另一个妇人接话,“我也认得。这不是什么天意,是人写的,想骗我们自己关门!”

人群开始躁动。有人喊:“不能关!我娃才学会写名字!”

“我男人在外戍边,我要不识字,怎么读他的信?”

“学堂是我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

陈麦穗抬手,让大家安静。

“昨天我们用犁辩了德。”她说,“今天,我们要用墙立住德。”

她顿了顿,声音更稳:“明日起,拆旧屋,扩学堂。地方不够,就往东边推。砖石不够,就把我家院墙拆了补上。”

“我捐两筐粟!”

“我把纺车搬来,放新教室!”

“我儿子会砌墙,让他干!”

呼声一阵接一阵。

阿禾站到她身边,低声说:“其余两人,昨夜跑了。”

“让他们跑。”陈麦穗看着竹竿上滴水的布片,“只要这块布还在,他们就说不动人心。”

她转身走向村东头,那里原是一片闲置的土屋,屋顶塌了半边。她伸手摸了摸墙根,土质结实,适合打地基。

“就这儿。”她说,“明天一早动工。”

有人递来铁锹。她接过,插进土里,翻起第一铲泥。

太阳升到头顶时,已有十几名妇人到场。她们自带工具,有的扛木梁,有的背石块。李寡妇带来一篮干粮,放在树荫下。老陶匠的妻子拄拐来了,把一张旧桌摆在空地上,说:“将来娃们写字,别趴地上。”

陈麦穗站在新划出的地界线上,手里握着铜杖。她没再说话,只是把杖尖戳进土里,像定下一根界桩。

阿禾走到她身旁,手里拿着弓。她没上箭,但弓弦绷紧,目光一直扫向村外的小路。

“你还怕他们回来?”陈麦穗问。

“不怕。”阿禾摇头,“但得有人看着。”

中午过后,消息传到了邻村。几个外村妇人结伴赶来,听说要扩建学堂,二话不说加入搬石队。其中一人说:“我们那儿也有女人想学字,可没人带头。听说你们这儿出了事,我们怕你们撑不住。”

“我们撑得住。”陈麦穗接过她肩上的石块,“而且,以后不止我们一个村。”

下午收工前,陈麦穗把那块褪色的布取下来,摊在阳光下晾。血早已消失,只有“亡”字还留着淡淡痕迹。她拿炭笔在旁边补了一横,变成“兴”。

她把布钉在新建的围栏上。

风一吹,布角扬起,拍在木条上发出啪啪声。

天快黑时,里正赵德拄着铜杖来了。他站在新地基前看了一会儿,没说话,把随身带的一小袋铁钉倒进木箱里。

“你不怕族老骂你?”陈麦穗问他。

“他们骂够了。”他说,“我也活够了。要是哪天闭眼,能听见学堂里的读书声,也算值了。”

他转身走了,背影慢,但没停。

夜里,陈麦穗坐在灯下,用炭笔在陶片上记今日收支。阿禾守在门外,弓横膝上。

三更时分,村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她吹灭灯,躺下。窗外,钉在围栏上的布还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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