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背对着队伍。周延铮和郑凡默契地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抽出匕首，从侧后方悄然接近。
“噗、噗”几声极其轻微的闷响，丧尸颓然倒地，连像样的挣扎都没能发出。尸体被迅速拖到路边的杂物堆后隐藏起来。
很快，他们沿着市场的外围铁围栏潜行，来到了市场的西边小铁门那里。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挂着一把老式的挂锁。
这种锁子本身就是锁君子不锁小人的，强度不够看。
唐博文立刻从背包侧袋掏出一根准备好的粗铁撬棍递给周延铮。
周延铮将撬棍尖端插入锁环，双臂肌肉隆起，猛地一翘。
“咔嗒”一声脆响，锁扣变形崩开。
他取下门锁，轻轻推开铁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瞬间伏低身体，枪口指向门内。
几秒钟后，确认没有引起反应，周延铮才侧身闪入门内，快速扫视。门内是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暂时安全。
他用半块砖卡住门，防止其意外关上。
队伍依次潜入，阵型恢复。穿过狭窄的过道，前方豁然开朗，是农贸市场内部的主街。
周延铮在街口停下，举起右拳。整个队伍立刻静止，立刻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周延铮利用墙角的掩护，小心翼翼地进行观察。
眼前的景象比远处眺望时更加破败和具有压迫感。整条街道弥漫着一种破败的感觉。
曾经热闹的市场，如今只剩下残破的招牌在风中摇晃。
不少店铺的卷帘门要么扭曲半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被洗劫一空的情形；要么完全坍塌，废墟和货架纠缠在一起。
街道上废弃的各种车辆，小货车、三轮车、摩托车早已锈蚀成了奇形怪状的障碍物，轮胎干瘪，车窗破碎。
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从沥青路面的裂缝中钻出，又在这冬日里枯萎成一片凄黄，藤蔓植物爬满了建筑物的外墙，有些地方几乎将门窗都遮蔽了。
一些店铺的外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焦黑色灼烧痕迹和密密麻麻的弹孔，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爆发过激烈的冲突。
空气中，除了灰尘和腐朽的味道，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臭。
周延铮的望远镜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位于市场东侧大门附近的一家商铺。
那家店铺看起来比其他的要“完整”一些，一楼的窗户有明显的木板加固痕迹，虽然有些木板已经脱落。
店铺门口堆放着一些杂乱的木板箱和废旧家具，似乎是专门堆放的掩体？
那里，很可能在灾难初期，曾经有人固守过，或者现在仍然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周延铮从墙边撤回身，动作轻巧地蹲伏在队伍前方。
他将刚才观察到的所有细节，特别是那栋带有加固痕迹的房屋，用简洁的语言向身后的方牧和白池复述了一遍。
他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快速划出市场的简易草图，标出了可疑房屋的位置以及周围丧尸的分布。
方牧听完，眉头微锁，目光投向那片死寂的街道深处。
“假设这里曾经有幸存者固守，”他分析道，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身边几人能听见，
“能坚持到现在的，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个物资相对集中的据点。可现在这里不仅门户大开，还任由丧尸游荡，这不符合求生者的行为逻辑。要么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要么……”
“要么他们不在了，而且是在比较突然的情况下。”周延铮接过话头，指尖在地面草图的某处点了点，
“我仔细看了那房子外围的掩体，那些木板和杂物堆砌得很匆忙，而且缺乏后续维护的迹象，很多都塌了一半。不像一个长期经营的据点。”
白池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他抬起眼，目光冷静地扫过街道，尤其在周延铮提到的可疑房屋方向停留了片刻。
“还有一种可能，游荡的丧尸，甚至那个看似有人活动痕迹的房子本身，都是某种伪装，或者是诱饵。”
方牧和周延铮对视一眼，白池的推测虽然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在秩序崩塌的末世，人性之恶有时比丧尸更危险。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总是没错的。
“同意。”方牧最终点头，“提高警惕，走一步看一步。重点留意那栋房子和周边动静。”
周延铮重新转向队员们，开始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接下来，我们扩大阵内间距，减小阵型间间距，准备进行街道清理。两人一组，负责右边的射击扇面。郑凡、白池，你们用冲锋枪负责右侧；唐博文，你用手枪，在他们压制后负责对倒地的目标精准补枪，确保消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负责左侧的方牧、王勇盛和自己：“我们三人负责左侧。所有人，注意保持半米左右的间距，既不能太近影响射击，也不能太散失去照应。以我的枪声为号。明白了吗？”
“明白！”低沉的回应在队员间响起，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调整呼吸，目光变得锐利。
“行动！”
周延铮率先从隐蔽处闪出，枪口稳稳指向街道。
“砰！”
周延铮手中的冲锋枪喷出短促的火舌，加了消音器的枪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沉闷。
第一只丧尸的额头猛地爆开一团污秽，身体向后栽倒。
这一枪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瞬间，整条看似平静的街道变得热闹起来。
原本在街道中央或倚靠在废弃车辆旁的十几只丧尸，齐齐转向，发出嘶哑的咆哮，开始加速。
更令人心惊的是，从街道两侧那些黑洞洞的店铺门面里、半塌的仓库阴影中，又摇摇晃晃地涌出了更多的身影。
大约有二十多只，它们汇入先前的尸群，形成了一小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尸潮，张牙舞爪地扑来。
周延铮瞄准着丧尸的头颅，精准的打击着，同时说道：“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