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穗穗闻言怔了一下,上次她差点被暗阁的人抓走,因为有武癸和武辛在,暗阁的人并没有得手。
方元得知此事后,只说会派人查此事,却并没有告知崔大。
几个月过去,方元都没有查清楚背后到底是何人要抓崔穗穗。
只是加派了人手,轮流在石头岭附近巡逻。
这次暗阁出动了二十多人,成功将崔穗穗抓走了,方元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或许,也有旁人意识到崔穗穗身份的特殊性。
这时,玄一出声道:“我救下小姐时,抓了一个人,或许能从他口中知晓一些线索。”
“人在何处?”崔穗穗问。
玄一道:“关在客栈的柴房中。”
崔穗穗立即带着人下楼:“咱们尽快赶回荣县,将人交给方大人,让他去查。”
她一想到昨晚在她面前倒下去的几个衙役,就心神不宁。
她甚至都不敢去问武辛和武癸,宋青他们怎样了。
玄一将车夫从柴房拎了出来,丢上马背。
武辛陪着崔穗穗坐上马车,武癸驾车。
马车很快出了城。
崔穗穗用手揪着自己的袖子,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宋青等人的情况。
武辛沉默一瞬,道:“姑娘,衙门的人是奉命行事,受伤或者殒命,你都无需自责。”
崔穗穗抿了下嘴,问:“昨日死了几个人?”
武辛见她如此在意,只得无奈地道:“宋青重伤,其余五人轻伤,死了四人。”
崔穗穗一下子红了眼眶,昨晚衙役被一刀夺命倒下的画面,在她脑中不停回放。
她伸手捂住了脸,内心十分愧疚和自责,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回去后,你帮我送一笔银子给宋青他们的家人。”她哽咽着道。
武辛看了崔穗穗一眼,沉声应下:“好。”
马车在半道上遇上方元的人,两队人马汇合,往荣县县衙赶去。
方元接到崔穗穗平安无事的消息后,当即吃下一颗定心丸。
崔穗穗等人抵达县衙,玄一将车夫交给了方元。
方元当着崔穗穗等人的面,审问起车夫。
“你是何人?家住何处?”他厉声询问。
那车夫被玄一抓住后,就一直在求饶,见到穿着官服的方元,犹如见到救星。
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人,小人名叫严二狗,家住严家桥。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求大人绕小人一回吧!”
方元冷哼一声:“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绑人?”
车夫拼命摇头:“不、人不是我绑的,我只是贪财,收了别人十两银子,到达那处路口领人而已。”
“哦?给你银子的是何人?”方元问道。
车夫道:“送银子的人带着斗笠蒙着面,小人并不知道他是何人。”
“他吩咐小人接到人后,将马车赶到江城的瓦子巷就行,其他的事不用小人管。”
方元皱了一下眉头,抬头吩咐衙役:“立即派人去江城瓦子巷,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出没。”
“是。”有衙役出列,领着人离开。
车夫见状,再次出声求饶:“大人,小人一时贪财才犯了错,还请大人饶了小人吧!”
方元对人吩咐道:“将他押下去,关入大牢。”
然后,他对崔穗穗道:“崔姑娘,这次让你受惊了,此事本官一定下令严查,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多谢大人。”崔穗穗朝他行了一礼,打算离开。
方元却道:“崔姑娘,依我之见,你这段时间还是住在县衙为好。”
毕竟,暗阁人手众多。
他们第二次派出这么多人抓崔穗穗,可见背后之人许诺了重金给暗阁。
若是第二次依旧失败,再加上衙门的人正在查他的身份,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直接让暗阁的人,要了崔穗穗的命。
崔穗穗能两次从暗阁的人手中逃脱,不是侥幸,而是暗阁的人只想抓她,而不想要她的命。
“好。”崔穗穗没有犹豫,当即应下。
方元能考虑到的问题,她自然也想到了。
不过,她心中依旧有顾虑,便朝方元说道:“不知大人可否多派些人手,保护好我的家人?”
方元一脸严肃的点头:“这是自然。”
他顿了顿,提起崔大:“我已经向你大伯送信,相信他很快就会派人来荣县保护你和家人的安危。”
崔穗穗闻言,眉头紧紧蹙起:“可是,全荣国最近屡次骚扰大厉边境,我大伯身为军中副将,因私事离开军营,只怕不妥。”
方元道:“这件事,你无须担心,本官和你大伯心中有数。”
闻言,崔穗穗只能作罢。
她昨夜被蒙面黑衣人扛走,在马车上颠簸了几个时辰,身上酸痛得厉害。
再加上眼睁睁的看着衙役被杀,她心中愧疚不安,导致心神不宁,十分乏累。
“大人若无事,我就先行退下了。”她对方元说道。
方元立即招来一个婢女,带着崔穗穗一行人下去休息。
玄一本来也要跟着离开,却被方元留下。
“玄一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崔穗穗略微停下脚步,看向玄一。
玄一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她这才离开。
婢女将崔穗穗带去了衙门后院的客房,并贴心的安排了热水沐浴更衣。
崔穗穗和武辛、武癸三人洗漱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裙。
婢女见状,迎上去解释道:“几位姑娘,我家主子尚未娶妻,奴婢便自作主张,寻了几身姐妹们的衣裳,给姑娘们换洗,还请姑娘们勿怪。”
崔穗穗摆了摆手,并不介意此事。
婢女偷偷打量了崔穗穗一眼,然后垂下眼帘道:“几位姑娘可暂时在客房歇下,奴婢一会儿就将吃食送过来。”
“多谢。”崔穗穗道。
婢女闻声愣了一下,抬头对崔穗穗笑了笑,转身离开。
武辛用手肘碰了武癸一下,小声道:“方大人没有娶妻,这婢女莫不是他的通房丫头?”
武癸斜睨她一眼,并不说话。
武辛觉得没意思,见崔穗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凑到她跟前道:“姑娘,属下方才仔细观察过了。”
“整个衙门后院只有那婢女一个女子,我瞧她容貌不俗,行为举止得体,身上的衣裳虽素净,料子却是丝制的……你猜,她是不是方大人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