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幕中，岩壁凹陷处勉强能遮挡部分雨水。
宋欣背靠湿滑的岩石，黑色公主切短发被雨水打湿，几缕发丝黏在脸颊。她身上的黑色抹胸短裙沾着深色污迹，裙摆处有一道明显的撕裂。她扫了一眼光屏上跳动的数字——624，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她玩够了。”宋欣抬手抹去溅到颈侧的血点，黑瞳里闪着亢奋的光，“终于肯亲自下场了。”
张懿利站在岩穴边缘，黑色长袍下摆浸透了泥水。长及肩部的黑发被雨水濡湿，更衬得他肤色苍白。深蓝色的瞳孔冷静地映着光屏，声音平稳：“这个清除效率，只可能是她。”
向蓉蜷在最里侧，校服外套上沾着泥浆和暗红斑点。她抱着翠绿法杖的手指关节发白，黑色长马尾耷拉在肩头。光屏的数字每跳动一次，她的肩膀就瑟缩一下。
“为什么……”她声音带着哽咽，“守护神为什么要……”
“因为她高兴。”宋欣打断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她小臂上有一道新鲜的擦伤，正缓缓渗出血珠。“看看谁能多活几轮，给她找点乐子。”
张懿利的目光掠过雨幕：“她在筛选。天赋不够的，连当玩具的资格都没有。”
向蓉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可我们最后都要……”
“怕什么。”宋欣嗤笑，黑瞳盯着雨幕深处，“能活到现在的，谁不是她眼里的‘好苗子’？”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法杖，像在期待什么。
岩穴外只有雨声敲打岩石的单调回响，光屏上的数字安静地停留在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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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坡在雨中显得格外泥泞。洛纬甩了甩暗棕色短发上的水珠，黑色风衣下摆沾满了泥点。他盯着光屏上那个刺眼的624，猛地啐了一口。
“这收割速度……比割韭菜还快！”他扯了扯嘴角，眼底却闪过精光，“该不会是那位的杰作吧？”
何星靠在一块巨岩旁，土黄色法杖稳稳立在身侧。他身上的衬衫西裤早已湿透，却依然站得笔直。听到洛纬的话，他眉头微蹙：“不是魔物。这种清除效率……太精准了。”
顾轩的黑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银白法杖旁。他站在坡顶，目光扫过下方林地：“她在筛选。”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不合格的，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洛纬摸了摸下巴，突然咧嘴笑了：“那我们岂不是稳了？毕竟咱可是‘优质股’。”他话虽轻松，手指却不自觉摩挲着暗黑色法杖的杖身。
何星瞥了他一眼：“如果真遇上，建议直接撤退。”他抬手，一道土墙无声地从地面升起，挡住侧面吹来的冷雨，“我的防御最多撑三秒。”
顾轩微微颔首，白水晶法杖在雨中泛着柔和的光：“她喜欢看人挣扎。表现出足够的价值，或许能换条生路。”他转头看向洛纬，语气里带着警告，“别动什么歪心思。”
洛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黑色瞳孔却闪着算计的光：“哪能啊！我这么惜命的人……”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隐约的惨叫。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雨幕深处。
雨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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洼地被巨大的蕨叶遮蔽，雨水顺着叶脉汇成细流。
空地上倒着两具不成形的躯体。沈烽的黑色法杖顶端，暗红光芒正在消退。他抹了把溅到下颌的血沫，喉间发出不满的咕哝：“太脆了。”
林杰蹲在一旁，戴着白手套的手持镊子，正从一具尸体眼眶中取出些什么。动作精准平稳，像是实验室里的常规操作。他将取出的样本放入玻璃瓶，淡蓝色液体微微晃动。
江妍站在几步外，黑发被湿气染得更深。她看了眼地上的狼藉，黑色瞳孔里没什么情绪。
她抬手划开光幕。雨中的景象被分割成数个画面。其中一个画面里，宋欣小队正从岩穴探出身子，而不远处的林间，一道危险的身影正在逼近。
“宋欣这队……”江妍声音很轻，“要撞上惊喜了。”
她的目光转向另一块光幕，洛纬小队正在向同一方向移动。
林杰走到光幕前，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他端详着那个逼近的身影：“这个魔物……我参照了妹妹的部分特征。”顿了顿，“智力接近人类，魔法能力经过强化。”
沈烽凑过来，盯着光幕咧嘴笑了：“哟，还是个高仿品？”指节捏得发响，“要去活动下筋骨吗？”
江妍的视线在几个画面间流转。黑瞳里终于泛起一丝极淡的兴致。
“先看着。”她唇角微扬。
雨声持续敲打着蕨叶。光屏上的数字无声跳动：
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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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稀疏地打在空地的草叶上。三人停在空地边缘，看着中央那个突兀的身影。
黑色Lolita裙摆垂在潮湿的草地上，苍白的皮肤像褪色的瓷器。小巧的山羊角在雨中泛着暗光，收拢的蝠翼如同僵死的蝶。她垂着头，黑发遮住了脸，双手无力地悬着，像被遗弃的人偶。
宋欣的银白法杖微微压低，黑色水晶球表面泛起涟漪。“什么东西？”她声音压得很低，视线扫过那些被苔藓覆盖的怪石，“学生？陷阱？还是她新做的玩具？”
向蓉的校服下摆在滴水。她抱紧翠绿法杖，指节发白。“比之前的都危险……”声音细碎得几乎被雨声盖过。
张懿利的黑色长袍下摆浸透了泥水。他注视着那道身影，深蓝瞳孔收缩。“人造物。”暗红法杖顶端的白色光球无声旋转，“能量结构很特殊，混杂了魔物的暴戾和……类似守护神能量的冰冷气息。”
宋欣舔了舔嘴唇，靠向身后湿滑的树干。“引去开阔地。”她黑色短发的发梢滴着水，“这里太容易中埋伏。”
“同意。”张懿利法杖微抬，金色符文在杖身隐约流转，“保持在我的防御范围内。”
三人借着岩石阴影向后退去，动作轻捷。碎石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空地中央的身影依旧垂着头。一滴雨水顺着她的山羊角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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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中央，那道身影依旧静立。
当三人在碎石地带重新站定，她抬起了头。
黑发滑落，露出一张与江妍相同的脸。但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有纯粹的黑暗。瞳孔锁定三人的瞬间，数道边缘扭曲的黑色法阵在她身前无声展开。
嗤——
凝练的黑色光束破空而来，直指宋欣。
宋欣扯了扯嘴角，漆黑法杖横挡身前。杖顶水晶青芒流转，风刃构成的屏障瞬间成型。
黑色光束撞上风刃，发出细密的侵蚀声。屏障剧烈波动，宋欣脚下在碎石间滑退半步，手臂传来轻微的麻痹感。
“先观察。”张懿利的声音平稳。暗红法杖尖端射出数道纯白光束，精准指向魔物的关节与头部。
向蓉的翠绿法杖轻点地面。藤蔓破土而出，一部分在宋欣前方交织成网，另一部分如蛇般缠向魔物下肢。
魔物侧身避开光束，蝠翼轻振浮空数寸，藤蔓抽打在空处。更多黑色法阵在她周身浮现，密集的暗色光束如雨泼洒。
雨水持续落在碎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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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与黑色光束碰撞的尖啸声中，藤蔓破碎的残屑混着碎石四处飞溅。
就在宋欣侧身避开一道贴着她手臂擦过的湮灭光束时，空地边缘的树丛传来异响。
“呃……你们正忙着呢？”洛纬从树后探出身，暗棕色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他瞥了眼场中那个悬浮的黑色身影，干笑着往后挪了半步，“要不……我们先不打扰？”
他话音未落，何星已经沉默地握紧了土黄色法杖。顾轩一步踏前，银白法杖瞬间泛起柔光：“走不掉了。”
令人不安的是，就在新声音响起的刹那，那个一直保持着密集攻势的魔物突然静止了。她悬停在半空，纯黑的瞳孔无声转向树丛方向，仿佛在重新评估局势。这种毫无征兆的停歇，比持续的猛攻更让人心悸。
宋欣趁机后撤，急促地喘了口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她看向洛纬，黑色公主切下露出一个带着讽意的笑：“第一个动手杀人的……是你啊？”
向蓉的藤蔓防御圈收缩了些，声音微弱：“我、我会一点治疗……”
张懿利的深蓝瞳孔在新来的三人身上快速扫过，法杖顶端的白色光球微微偏转了一个角度，既对着魔物，也隐隐将新出现的队伍纳入余光警戒范围。“张懿利。”他报上名字，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撑不住就撤，别拖后腿。”
洛纬烦躁地咂了下嘴，黑色风衣下摆扫过碎石：“第一个拿水晶碎片的……宋欣？”
“是又怎样？”宋欣手中的银白法杖再次腾起青芒。
“何星，土系。”
“顾轩，光系。”
何星无声地叹了口气，对洛纬在这种时候还要计较排名的行为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