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在冬至前一天封住了靠山屯的山路。乐乐坐在基地的值班室里,盯着手机屏幕上靠山屯李大叔发来的视频,心揪得发紧——视频里,保温棚的塑料膜被狂风撕开一道大口子,雪粒子灌进棚内,覆盖了刚栽下没多久的“救命菜”苗,李大叔举着手机的手冻得发抖,声音里满是焦急:“乐乐姑娘,雪太大了,棚子快撑不住了,菜苗要是冻坏了,咱们村冬天可就真没菜吃了!”
乐乐立刻抓起外套,转身就往货车那边跑。老陈刚从邻县菜田回来,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连忙拦住:“这么大的雪,山路肯定结冰了,太危险了,不能去!”“可靠山屯的菜苗不能等!”乐乐眼眶泛红,手里紧紧攥着车钥匙,“李大叔他们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这菜苗上,要是冻坏了,他们这个冬天怎么过?”
正在这时,张村长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召集了村里五个会开山路的汉子,带着铁锹、防水布和加固用的钢管在村口等了:“乐乐,我们熟山路,跟你一起去!雪再大,也不能让靠山屯的菜苗冻着!”挂了电话,乐乐心里一暖,转头对老陈说:“你留在基地,要是有其他村的消息及时跟我联系,我们会小心的。”
货车在暴雪里缓慢前行,车窗上的积雪刚刮干净又立刻覆上一层。张村长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地图,时不时提醒乐乐:“前面拐过弯有个陡坡,要减速,去年冬天在这儿滑过车。”车斗里的汉子们也没闲着,不时掀开篷布检查防水布有没有被风吹开,生怕里面的备用保温膜和加热线受潮。
走了三个多小时,货车在一处被积雪堵住的路段停了下来。“这雪太厚了,车开不过去,得手动清雪!”张村长率先跳下车,拿起铁锹就开始铲雪。乐乐和其他汉子也跟着下车,雪花落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手冻得几乎握不住铁锹,可没人叫苦,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靠山屯,保住菜苗。
清完积雪,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货车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靠山屯的灯光。李大叔和村民们早就举着灯笼在村口等了,看到货车,立刻迎了上来。“可把你们盼来了!”李大叔的声音带着哭腔,“有几座棚子的膜已经破了,菜苗上都结了薄冰。”
乐乐顾不上休息,立刻跟着村民们往菜田跑。她先查看了受冻最严重的几座棚子,发现部分菜苗的叶片已经冻伤,心里一紧:“得赶紧把破膜换掉,再铺上加热线,不然菜苗就救不活了!”大家分工合作,有的换膜,有的铺加热线,有的给菜苗撒上保温的草木灰,灯笼的光在雪夜里晃动,映着每个人忙碌的身影。
乐乐蹲在菜田里,小心翼翼地把冻伤的叶片剪掉,又给菜苗浇上温水:“这些菜苗还能活,只要保温措施到位,过几天就能缓过来。”小花也跟着帮忙,她戴着厚厚的手套,把草木灰一点点撒在菜苗根部,小声说:“姐姐,菜苗会好起来的对吗?这样冬天大家就有菜吃了。”乐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点头:“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忙到后半夜,所有受损的保温棚都修复完毕,加热线也全部通电,菜田里终于恢复了暖意。村民们非要拉着乐乐他们去家里取暖,李大叔煮了一锅热腾腾的红薯粥,端给乐乐:“姑娘,快喝点暖暖身子,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这菜苗就全完了。”乐乐喝着粥,心里暖烘烘的,觉得再累也值了。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菜田上,保温棚上的积雪反射着微光。乐乐和张村长去菜田查看,发现菜苗已经缓了过来,叶片重新变得翠绿。李大叔激动地握着乐乐的手:“姑娘,你种的菜真是救命菜啊!不仅能过冬,还能在这么大的雪天活下来,你就是我们村的恩人!”
乐乐笑着摇头:“大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等开春了,我再给你们送向日葵种子,咱们一起种向日葵,让村里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村民们纷纷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回程的路上,张村长看着车窗外的雪景,感慨地说:“以前总觉得‘救命菜’只是能填饱肚子,现在才明白,它救的不只是肚子,还有大家的希望啊。”乐乐点点头,心里忽然想起刚回田园时的自己,那时她只是想逃离都市的喧嚣,找一片安静的土地种菜,却没想到,这片土地不仅给了她安宁,还让她找到了人生的价值——用自己种的菜,给更多人带去希望。
货车驶回基地,老陈早就等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份订单,笑着说:“城里社区又订了一批‘救命菜’,还说要给咱们基地送锦旗呢!”乐乐接过订单,看着上面的名字,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我种的菜能救命”这句话,还会继续流传下去,而她,也会带着这份责任,在都市与田园之间,继续传递希望,让每一片需要的土地,都长出活下去的底气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