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双莲并蒂，霜华试冰
林霄在霜华峰的日子，因双倍资源和藏经阁权限而充实忙碌。他并未因关书华真人的青睐而懈怠，反而更加专注于将现代知识与冰系法术结合，不断优化、创新。一套结合了镜面反射与折射原理，可用于扰敌与防御的“千幻冰晶阵”已初具雏形。
这日，他正在自己小院的演武场上调试几面作为阵基的冰晶角度，院外却传来了两道熟悉又令人警惕的声音。
“林师弟可在？织霞峰柳清清\/柳月月前来拜访。”
林霄手中动作微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柳清清独自前来已属麻烦，如今竟与她那心思更深沉的姐姐一同出现？看来织霞峰对他的“重视”程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他迅速收敛心神，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客气，挥手撤去院门禁制：“原来是两位师姐，快请进。”
院门轻启，两道倩影并肩而入，恰似双莲并蒂，瞬间为这清冷的霜华峰小院增添了几分亮色。
柳月月依旧是一身素雅白裙，气质柔弱，眉宇间却比上次在玄剑堂时多了几分沉静，她浅浅一笑，如梨花带雨：“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林师弟清修。”
而柳清清则一反常态的穿着鹅黄色的衣裙，显得娇俏活泼，她一进来就好奇地东张西望，目光最终落在那些悬浮的、折射着阳光的冰晶上，拍手笑道：“林师弟，你这里好漂亮呀！这些亮晶晶的是什么？是新的法术吗？好厉害！”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个以静制动，一个以动探虚。
林霄心中明了，引二人至院中石桌旁坐下，沏上两杯用冰灵气浸过的清茶：“不过是些粗浅的练习，让二位见笑了。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柳月月端起茶杯，指尖如玉，姿态优雅，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柔声问道：“听闻林师弟近日深得关师叔看重，修为精进神速，真是可喜可贺。只是……师姐偶然听得一些闲言碎语，似乎峰内有些师兄对林师弟的‘创新’之法，颇有些微词呢。”她语气带着担忧，仿佛真心为林霄考虑。
林霄心中冷笑，这话术与上次在玄剑堂如出一辙，无非是想挑拨离间，并试探他在霜华峰的真实处境。他面上露出些许无奈，叹道：“劳师姐挂心。师弟年轻莽撞，行事确有欠妥之处。幸得师尊与大师兄海涵，悉心指点。些许非议，亦是师弟成长必经之磨砺，不敢有怨。”
他再次将姿态放低，把矛盾轻描淡写地带过，并点明自己有峰主和大师兄罩着。
柳月月眼眸微闪，正要再言，旁边的柳清清却按捺不住，扯开话题，指着那些冰晶问道：“林师弟林师弟，别管那些烦心事了！你快告诉我，那些亮晶晶的到底怎么玩的嘛？能不能演示给清清看看？”她眨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林霄心知这是柳清清的探查手段，想近距离感知他的灵力属性和操控精度。他微微一笑，从善如流：“既然柳师妹感兴趣，那师弟便献丑了。”
他并未动用那些复杂的阵基，只是随手一招，空中水汽迅速凝结，化作数十只晶莹剔透的冰蝶，翅膀薄如蝉翼，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姿态曼妙，栩栩如生。这手灵力操控，精妙至极，显示出他对冰系灵力无与伦比的亲和力与控制力。
“哇！好漂亮！”柳清清惊呼，伸手想去触碰一只冰蝶。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冰蝶的瞬间，那只冰蝶却“噗”地一声，化作一团冰雾消散了。紧接着，其他的冰蝶也如同连锁反应一般，纷纷化作冰雾，消散在空气中。
“哎呀！”柳清清嘟起嘴，一脸失望，“怎么没了？”
林霄面露“歉意”：“抱歉柳师姐，此术尚不纯熟，维持不易，让师姐见笑了。”他心中冷笑，这冰蝶华而不实，极其耗费心神，正是他故意弄出来迷惑对方的。真正的杀招，永远是藏在水面下的。
柳月月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念头急转。林霄的灵力精纯毋庸置疑，但这法术似乎……有些外强中干？是他真的尚在摸索，还是故意藏拙？
她放下茶杯，声音依旧柔婉，却转移了话题：“林师弟天纵奇才，假以时日，此术定能大成。说起来，前几日偶遇凌师兄，他还对林师弟赞不绝口，称与师弟论道，获益匪浅。没想到林师弟与凌师兄交情已如此深厚，真是令人羡慕。”
她终于图穷匕见，将焦点引到了凌子牧身上。这是在试探林霄与玄剑堂的关系，或许，也带着一丝因凌子牧对林霄的看重而产生的微妙嫉妒。
林霄神色不变，坦然道：“凌师兄为人光风霁月，于剑道执着纯粹，师弟十分敬佩。能与凌师兄交流，是师弟的荣幸，不敢妄称深厚交情。”他再次将凌子牧捧高，将自己放在一个谦虚的学习者位置上。
柳月月仔细观察着林霄的表情，见他目光清澈，语气真诚，似乎并无任何暧昧或刻意结交的迹象，心中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就在这时，院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冷硬的声音： “林师弟，师叔唤你前去，有事交代。” 只见大师兄邢江面无表情地站在院门口，目光扫过院内的柳氏姐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他的到来，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场暗流涌动的会谈。
林霄心中松了口气，起身对柳氏姐妹道：“二位师姐，师尊相召，不敢耽搁。今日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柳月月也站起身，柔柔一礼：“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扰林师兄了。”她深深看了林霄一眼，意味不明。
柳清清则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姐姐离开，临走前还回头对林霄甜甜一笑：“林师弟，下次我再来找你玩哦！”
送走这对姐妹花，林霄看向邢江：“大师兄，师尊真的……”
邢江打断他，淡淡道：“师叔并无事。只是我路过，见织霞峰的人在此，便寻个由头叫你出来。”他顿了顿，看向林霄，语气带着一丝告诫，“柳月月此女，心思深沉，远非其妹可比。你与她等交往，需万分谨慎，莫要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林霄心中微暖，知道这位大师兄面冷心热，是在提醒自己。他郑重拱手：“多谢大师兄提点，师弟明白。”
看着柳氏姐妹离去的方向，林霄眼神渐冷。今日不过是试探的开始，织霞峰的关注，如同附骨之疽，已然紧紧黏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