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是来找凯瑞迪的,这几个几个月,她一直很担心我,更何况现在她怀有身孕。”维奥莱特的眼神温柔又伤感“可惜我过来之后,才意识到时间太晚了。”
西弗勒斯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审问的意味:“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向来约定时间见面,维奥莱特。”
如果你的爱人是一名心思缜密的双面间谍,那么当你对他撒谎时,你的表情、呼吸,甚至你眨眼的频率,都不可以有丝毫异常。
维奥莱特眼神真诚,呼吸平稳,连指尖都保持放松。
但是,如果他凭借直觉,依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呢?
那就——倒打一耙。
维奥莱特闻言,困惑地抱起手臂。
“是的,我们确实通常约好时间,”她承认得干脆,语气带着理所当然,“这不代表我们不会有临时起意的见面,西弗”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指尖游移,最终停留在他总是扣到最顶端的衣领上。 指尖勾住那紧束的布料,缓缓用力。
迫使这个总是居高临下的男人不得不顺从地朝她俯下身。
维奥莱特就势凑近,呼吸拂过他敏感到几乎从不让她触碰的耳廓。“我到霍格沃茨为什么让你如此紧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西弗”
“伏地魔很可能会安排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西弗勒斯沉默许久,烛光的阴影掩盖了他眼中的情绪“你在这里不安全。”
维奥莱特静静的看着他,“现在的时局,没有地方是安全的,西弗。”
半个月后,维奥莱特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她在对角巷采购东西时被打晕,再醒来就到了这栋屋子里。
屋子骨架由金属打造,这是维奥莱特用楼梯掰下来的栏杆把墙挖穿了一个角才发现的,里面的金属纂刻着繁复的如尼文。
屋子里有个很深的地窖,里面食物一应俱全,书架上放满了书籍。
什么都好,非常安全,唯独出不去。
维奥莱特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灰。
邓布利多不知道如何说动了他的妖精朋友,妖精按照她臂钏的魔法原理,打造了一间屋子,就像一个被放大几十倍的魔力抑制器。
如果她想长命百岁只需要呆在这间屋子里就行,但是同样,她也无法在这里使用魔法。
维奥莱特把自己的头发草草盘起,重新挥起一旁的栏杆。
格林德沃破开这座小屋门前的魔咒后,看到的就是维奥莱特正在试图撬开地板,她不信地下也被封住了。
他饶有兴趣的隔着玻璃敲了敲窗,维奥莱特的抬头看到他,眼睛一下亮起。格林德沃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他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魔杖一挥,那扇维奥莱特无论如何也砸不烂的门终于开了。
格林德沃慵懒的依靠在门边“小猫咪,你得庆幸和我合作,除了邓布利多,任何一个人来都没办法在不知道反咒的情况下破解这个阵法。”
他们俩迅速换影移形到猪头酒吧,从密道前往霍格沃茨。
看着阿不福思震惊的眼神,维奥莱特甚至来不及与阿不福思解释她为什么只满身是土。
邓布利多与西弗勒斯的计划就在今天。
格林德沃与维奥莱特的计划也在今天。
在隧道里,他们就隐隐听到学生们的惊叫。
踏出隧道,黑绿色的黑魔标记在霍格沃茨上方游动,教授们一齐出动,要求学生们回到各自的宿舍。
他们俩一路潜行,前往天文塔。
维奥莱特变成阿尼玛格斯一个跳跃蹿上房顶。她强健的四肢在冰冷的瓦片上借力,几个轻巧的腾挪跳跃,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靠近天文塔顶的一处陡峭斜坡上。
她伏低身体,蓬松的白色胸脯紧贴着屋瓦,完美地融入了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维奥莱特将头部探出屋檐,那双锐利的蓝色兽瞳,穿透夜色,精准地投向下方天文塔那开阔的环形平台。
那里只有德拉科一人。
德拉科有些紧张的来回踱步,他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在这里等待。
这场戏对他们家来说非常重要,父亲被惩罚的频率越来越高,如果再不展现一点价值,他们家就完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天文塔台的角落里瞄了一眼,哈利坚持要来,他想记住那些食死徒的样子,毕竟他总有一天要和他们战斗。
不过,知道还有人在这,让德拉科的心平稳了些。
维奥莱特收回自己的视线,跳到天文塔顶的另一边,格林德沃正在挥舞魔杖,在他面前,悬浮着数十块奇异的金属构件。
闪烁着幽蓝和银白光泽的特殊炼金合金,表面蚀刻着许多炼金阵法,此刻正随着他魔杖的指引,相互嵌套、咬合、旋紧。
一个比当初炸掉里德尔庄园顶楼大几倍的引雷针就这样竖在了房顶上。
维奥莱特与格林德沃对视一眼,格林德沃勾起唇角,一个转身消失在她面前。
一滴,两滴,冰凉的雨落在维奥莱特身上,带着晚秋的寒意,维奥莱特嫌弃的抖抖毛,恢复了人形。
乌云彻底笼罩了霍格沃茨,刺目的闪电在幽绿的黑魔标记周围穿梭,将那张骷髅面孔映照得愈发狰狞可怖,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塔楼平台中央,戏剧正按照既定的剧本上演。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步步走向倚靠在护栏边的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拜托你……” 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恳求。
西弗勒斯的魔杖猛地抬起,他薄唇微启,致命的音节冲破束缚——
“阿瓦达——”
几乎在同一瞬间,潜伏在塔楼另一侧阴影中的维奥莱特。
魔杖指向夜空中那根矗立的引雷针尖端,她将全身奔腾、近乎狂暴的魔力,凝聚成一个咒语:
“Fulmen Ultionis!(雷霆万钧!)”
咒语出口,云层中积蓄已久的能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数道巨大的闪电,如同雷鸟自九天扑下,带着撕裂天空的巨响,精准地劈中了那根引雷针
轰!!!!!!——
霸道的闪电接连打下,强烈的光芒正对着窗台的众人,没人能睁开眼睛。
这极致的闪耀仅仅持续了一瞬。
当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众人的视力在灼痛与眩晕中艰难恢复时——
他们看到,阿瓦达索命咒的幽绿光芒已然消散。而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从破碎的护栏边缘摔了下去,躺在了地上。
刺目的白光与震耳欲聋的雷鸣余威尚在空气中震颤,德拉科·马尔福僵立在原地。
难怪邓布利多反复安抚他,告诉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站在那里。
邓布利多骗了他,这根本不是一场戏,他的死亡是真的!
除了波特,千百年没人能逃脱阿瓦达索命咒 ,他的手颤抖起来。
哈利僵立在原地,他还没反应过来,他觉得这应该是剧目的一部分。
这其中的差异,正是源于他们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
哈利在麻瓜世界长大,他从不认为阿瓦达索命咒是无法逃脱的,那只是一道魔法。邓布利多这么厉害的巫师,他一定有后手!一定是某种高深的、他无法理解的魔法,让他能在落地前幻影移形,或者变成凤凰,他可是邓布利多啊!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一把拽过怔愣的德拉科,他看都没有往下看一眼。
“走。”
他们必须迅速离开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的“死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其他教授随时会赶到,将他们堵死在这里。
计划只完成了一半,他必须确保其他食死徒回到伏地魔身边,完成这出戏的谢幕。
其他食死徒则兴奋的多,尤其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亢奋地几步冲到了破碎的天台边缘,探出半个身子,贪婪地向下望去,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
确认了猎物的死亡,一股极致的、扭曲的愉悦感瞬间冲上了她的头顶。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她高兴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开始是压抑的、带着气音的咯咯声,随即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癫狂,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充满了病态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