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槊锋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张镇周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后飞起,重重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张镇周双眼圆瞪,口中鲜血狂涌,死死盯着王世充的方向,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这位王世充最后的忠犬,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书房内,只剩下王世充粗重的喘息声。他看着被钉死在墙上的张镇周,又看看门口如同魔神般的尉迟敬德和程咬金,最后目光落在手中那枚冰冷的狼符上。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荒谬和悲凉。
“呵呵……哈哈哈……”王世充再次笑了起来,笑声癫狂而凄厉,眼泪鼻涕混着脸上的污垢一起流下。“左卫将军……右卫将军……好!好得很!朕封赏的大将军……来送朕上路了!李世民!你好手段!好手段啊!”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佩剑,不是刺向敌人,而是狠狠地向自己的脖颈抹去!他宁愿自刎,也不愿落入李世民手中受辱!
然而,一道乌光闪过!
尉迟敬德手中的长槊如同有生命般探出,槊锋精准地磕在王世充的手腕上!
“当啷!”
佩剑脱手飞出!
程咬金如同鬼魅般欺身而进,巨大的斧面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拍在王世充的后颈上!
“噗!”
王世充眼前一黑,狂笑声戛然而止,肥胖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软软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手中那枚紧握的突厥狼符,也叮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尉迟敬德上前一步,用槊锋将狼符挑起,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北疆的狼?哼,也救不了你这头冢中枯骨!”
他随手将狼符丢给身后的亲兵。
程咬金则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像拎小鸡一样将昏迷的王世充拎了起来,咧嘴笑道:“这老小子,份量还不轻!正好押回去,给秦王殿下当个‘大礼’!”
随着王世充被擒,剑门关内最后一点抵抗也彻底平息。正午的阳光穿透弥漫的硝烟和尘埃,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血洗的废墟之上。关城内外,尸骸枕藉,血流漂涌,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经久不散。
李世民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策马缓缓踏入这座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攻克的雄关。他踏过满地的瓦砾和暗红的血泊,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残破的房屋和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幸存百姓,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深沉的肃杀。
他来到行院前。
尉迟敬德和程咬金早已押着昏迷的王世充在此等候。
“殿下!末将尉迟敬德(程咬金)复命!剑门关已克,伪皇帝王世充在此!”两人声如洪钟,躬身行礼。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的王世充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尉迟敬德和程咬金这两位浑身浴血、却如同战神般昂然挺立的爱将。他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李世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此战,破关擒贼首,尔等居功至伟!王世充这道‘封赏’,倒也不算全错。自今日起,尉迟恭加授左卫大将军衔,兼左路副元帅;程咬金,加授右卫大将军衔兼右路副元帅!实授!”
“谢殿下隆恩!”尉迟敬德和程咬金轰然应诺,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荣耀。
王世充那荒诞的封号,此刻被秦王李世民以无上权威,赋予了真正的、实至名归的重量!这不仅是荣耀,更是对他们在攻克剑门关这场血战中彪炳功勋的最高肯定!
李世民不再看王世充,他抬头,目光越过残破的关城,投向东面洛阳的方向。手中,那枚从王世充身上搜出的、象征着与突厥勾结的狼符,被他缓缓举起,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五指猛地收拢!
坚硬的金属在他强横的指力下发出刺耳的呻吟,瞬间扭曲变形!
“传令!”李世民冰冷的声音响彻刚刚沉寂下来的剑门关,“整军!三日之后,兵发邙山!这中原的尘埃,该落定了!”
扭曲的狼符被随手丢弃在脚下的血污之中。李世民调转马头,玄色披风在带着血腥味的风中猎猎飞扬,向着东方,向着那座最后的帝都,策马而去。
身后,是刚刚经历血火洗礼、又将踏上新的征途的千军万马。左卫大将军尉迟恭,右卫大将军程咬金,如同他最锋利的双刃,紧随其后。
一切,已近在咫尺。而北方的草原,那真正的狼啸,似乎也随着这枚扭曲的符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洛阳方向粮草物资源源不断的调集到剑门关,两成用来安抚城中百姓。当然吴战拿到了第二批手弩配件,在临时休整的地方开始组装,全员装备上双弩,多余的则是分给各个什长备用,毕竟这些手弩相对比自己的强度差上了一些,难免后期有所损坏可以更换。
秦王李世民再次召见一众将领,重新对他们进行整体调整。
三天的休整,亡者全部入土为安,伤者九成已经全部恢复,至于说无法跟随的兵卒就地抚恤,安排好住处,辅助留在剑门关的兵将,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人伤了也不能再让心伤了。
按理说张文一应该纳入伍队长的管辖,只不过李震下令他们单独受自己管辖调度,成为非满员的直属队长,单独封张文为校尉,吴战为其副手。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这是李震刻意而为。
也正是休整的这三日,吴战暗中寻访城中早就关闭的药堂掌柜,花高价还是弄到了不少特殊的药草,都被其装入自己随身的小布袋之中,也算是小有收获。
三日时间一到,大军开始动身出发,虽然兵源有所补充,但整个大军还是减员了两成,吴战不禁感叹,战争就是最大的绞肉机,不是道平静的生活下是否还有人记起付出生命的兵卒,是否有人记得给他们多少一些买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