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专机降落在萨克拉门托国际机场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加州的阳光，而是阴沉的天色和机场外聚集的数百名国王球迷。那些穿着紫黑球衣的球迷举着标语：“欢迎来到地狱！”“横扫？做梦！”“阿泰斯特会撕碎你们！”
“看到了吗？”科比透过舷窗看着外面，声音平静，“这才是季后赛。”
奥尼尔拄着拐杖站起来，对着窗外大喊：“嘿！我们可是来收门票的！准备好被横扫吧！”
但秦铭能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和前两场在斯台普斯的轻松相比，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背水一战的悲壮。
酒店入住后，秦铭打开电视，当地体育频道正在播放国王队的赛前采访。画面里，阿泰斯特坐在镜头前，脸上没有前两场那种愤怒或崩溃，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记者问：“罗恩，湖人已经2-0领先，很多人说这个系列赛已经结束了。你怎么看？”
阿泰斯特盯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系列赛从客场赢球才算开始。我们还没在主场打过。而我们的主场——”他停顿了一下，“是联盟最难打的地方之一。”
“你会怎么防守秦铭？前两场他对你占据了绝对上风。”
“我会用正确的方式防守。”阿泰斯特说，“不再情绪化，不再赌博。就是卡位，对抗，让他每一次得分都付出代价。”
“如果这样还防不住呢？”
“那就付出更大的代价。”阿泰斯特的眼神像冰，“但我不相信防不住。没有人是不可阻挡的。”
采访结束前，记者最后问：“你对球迷有什么想说的？”
阿泰斯特站起身，对着镜头说：“来睡眠列车球馆，把屋顶喊翻。我们需要每一个人的声音。而我们会——”他握紧拳头，“用一切方式赢球。”
秦铭关掉电视。他能感觉到，阿泰斯特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容易被激怒的莽夫，而是一个准备用最职业、最残酷方式战斗的战士。
晚上七点，湖人队大巴驶向睡眠列车球馆。距离球馆还有两条街时，就已经能听到隐约的声浪。那是一种低频的轰鸣，像野兽在巢穴中低吼。
“听，”费舍尔坐在秦铭旁边，“这就是季后赛客场。”
大巴驶进球馆地下停车场，刚停稳，一群国王球迷就围了上来，用力拍打车窗，发出怒吼。保安费力地维持秩序，球员们低头快速穿过人群。
更衣室里，菲尔·杰克逊在白板上只写了一行字：
“常规赛湖人客场对国王：1胜2负”
“看到这个了吗？”杰克逊指着那行字，“我们在这里赢得并不轻松。而现在是季后赛，他们会更疯狂。”
他详细布置战术，重点强调三点：“第一，开局要稳，顶住他们的第一波攻势。第二，裁判的尺度可能会更宽松，我们要适应身体对抗。第三——”他看向秦铭，“阿泰斯特会用一切‘合法’的方式消耗你，你要聪明地应对。”
科比补充：“这里的球迷会干扰每一次罚球，每一次发球。他们甚至会模仿你的呼吸节奏，在你罚球时突然发出噪音。专注，屏蔽一切。”
奥尼尔虽然没来客场，但发了条短信到秦铭手机上：“小子，记住——在别人家吃饭，别嫌主人吵。把他们的餐厅砸了，他们就安静了。”
秦铭笑了笑，关掉手机。
热身时间。当湖人球员跑进球场时，睡眠列车球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那声浪像实质的墙壁，迎面撞来。秦铭抬头看向看台——两万个紫色和黑色的身影在跳动，标语在挥舞，“bEAt LA”的呐喊声整齐划一。
国王队热身时，阿泰斯特没有像前两场那样看湖人这边。他只是专注地练习中投，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冷静。秦铭注意到——阿泰斯特的投篮姿势有了微调，出手更快，弧度更高。
“系统，分析阿泰斯特投篮姿势变化。”
【分析中......】
【检测到调整：出手速度提升0.2秒，出手点提高5厘米，弧度增加3度】
【推测目的：避免被封盖，适应更高强度防守】
果然在调整。秦铭深吸一口气，开始自己的热身。
跳球前，双方球员在中圈聚集。阿泰斯特主动走到秦铭面前，伸出手。秦铭握住，发现阿泰斯特的手很稳，没有前两场的颤抖。
“欢迎来到萨克拉门托。”阿泰斯特说，声音平静得可怕，“今晚会很有趣。”
秦铭点头：“我期待。”
裁判将球抛向空中。米姆这次跳球赢了米勒，湖人获得第一攻。
但睡眠列车球馆的声浪瞬间达到顶峰！那是一种高频的、刺耳的噪音，像要把耳膜刺穿。费舍尔运球过半场时，不得不用手势指挥战术——因为根本听不见队友的喊声。
湖人第一攻，科比在右侧要球。防守他的是凯文·马丁，但威尔斯随时准备包夹。科比背身接球，转身面框——
就在这时，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整齐的呐喊：“一！二！三！投啊！你不敢！”
科比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迟疑了半秒。马丁趁机伸手切球——
“啪！”
抢断！马丁控球快攻！前场一打零，轻松上篮得分！
国王 2 : 0 湖人
睡眠列车球馆炸了！球迷们跳着、喊着，仿佛已经赢了比赛。
“看到了吗？”tNt解说席上，肯尼·史密斯说，“这就是主场的威力。他们用噪音干扰了科比的节奏。”
查尔斯·巴克利摇头：“这才刚开始。湖人必须适应，否则今晚会很难。”
湖人进攻。这次费舍尔直接长传给前场的秦铭。秦铭接球，面对阿泰斯特的防守，做了一个突破假动作——
阿泰斯特没动。秦铭再做一个投篮假动作——阿泰斯特还是没动。他就稳稳站在那儿，保持一臂距离，眼神死死盯着秦铭的眼睛。
进攻时间一秒秒流逝，秦铭只能强行突破。阿泰斯特横移卡位，两人身体激烈碰撞！裁判没有吹罚——主场尺度。
秦铭被迫停球，只能将球分出去。费舍尔接球勉强出手——
“砰！”
打铁！威尔斯抢下篮板！
国王快攻，毕比推进到前场，不等湖人落位，直接干拔三分——
“唰！”
命中！
国王 5 : 0 湖人
5比0开局！国王球迷的呐喊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湖人叫暂停。菲尔·杰克逊在场边大吼：“专注！别被噪音影响！打我们的节奏！”
但接下来的比赛，湖人始终找不到节奏。国王的防守强度达到了系列赛最高点，每一次对抗都像在打最后一场比赛。而裁判的尺度明显更宽松，很多在洛杉矶会被吹罚的动作，在这里都被允许。
第一节进行到6分11秒，场上出现了第一次冲突。
秦铭突破上篮，阿泰斯特从侧方补防，在空中有一个明显的推腰动作。秦铭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裁判哨响——防守犯规。但秦铭爬起来时，肋部传来剧痛——正是上一场被威尔斯肘击的位置。
阿泰斯特站在那儿，面无表情：“欢迎来到季后赛客场。”
秦铭咬着牙站上罚球线。睡眠列车球馆的球迷开始疯狂干扰——他们整齐地挥舞着紫色毛巾，发出刺耳的口哨声。当秦铭准备罚球时，看台突然爆发出“嘿！”的齐声呐喊！
第一罚——偏出。
第二罚——砸在前框。
两罚不中！国王球迷爆发出嘲笑和欢呼。
科比走过来，拍拍秦铭的背：“别在意。专注下一个回合。”
但国王已经起势。接下来三分钟，他们打出了一波12:4的攻击波。毕比命中两记三分，阿泰斯特完成一次抢断快攻暴扣，米勒在低位单打马龙得手。
当第一节结束时，比分是：
国王 31 : 20 湖人
11分分差！湖人单节只得了20分，创下本赛季季后赛单节最低得分！
更衣室里，气氛凝重。杰克逊没有发火，只是冷静地分析：“他们用了三件事打败我们：噪音、身体对抗、快速转换。我们要一一破解。”
他看向秦铭：“你的肋部怎么样？”
秦铭活动了一下，疼痛还在，但可以忍受：“没问题。”
“好。”杰克逊说，“第二节初段，你带替补打。但任务不是追分，是稳住局面，别再让分差扩大。等主力回来，我们再慢慢追。”
科比补充：“他们的防守策略很明显——放突不放投，内线堆人。你要多打中距离，少突篮下。”
第二节开始，湖人换上替补阵容。但国王没有放松，他们让阿泰斯特继续留在场上，带着四个替补打。
第一次进攻，秦铭在弧顶控球。阿泰斯特单防，但这次他的防守更加聪明——不再贴身，而是保持距离，重点防突破路线。
秦铭尝试中距离跳投，阿泰斯特扑防过来，虽然没有封盖，但干扰很到位——
“砰！”
打铁！国王抢下篮板，立刻发动快攻！
阿泰斯特自己推进，前场形成二打一。他没有传球，而是直接冲向篮筐，与补防的沃顿在空中对抗，强行上篮得分！
还造成沃顿犯规！
加罚命中！
国王 34 : 20 湖人
分差14分！睡眠列车球馆彻底疯狂了！
秦铭看着庆祝的阿泰斯特，突然明白了——这个人真的重生了。不是靠愤怒，而是靠冷静和智慧。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阿泰斯特的个人秀。他不仅在防守端锁死了秦铭，更在进攻端展现了全能性——中投、突破、传球、篮板，无所不能。
第二节进行到4分22秒，阿泰斯特完成了一次让全场沸腾的表演。
当时比分国王 42 : 30 湖人，国王进攻。阿泰斯特在右侧底角接球，面对秦铭的防守。他做了一个三威胁，突然启动突破！秦铭横移，但阿泰斯特急停，背后运球拉回，创造出投篮空间——
秦铭全力扑防，但阿泰斯特这还是个假动作！他点飞秦铭，运一步到三分线内，急停跳投——
命中！
44 : 30
进球后，阿泰斯特回防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不是嚣张的笑，而是一种“我终于做到了”的释然。
半场结束前最后两分钟，湖人终于找到一些节奏。科比连续命中两记高难度跳投，秦铭助攻费舍尔命中三分，将分差缩小到8分。
但国王在最后一攻中，由毕比命中压哨三分！
半场结束时，比分定格在：
国王 68 : 60 湖人
湖人落后8分。技术统计表上，阿泰斯特的数据亮眼：18分、6篮板、4助攻、2抢断。而秦铭只有8分、5助攻，投篮12中3。
更衣室里，奥尼尔从洛杉矶打来视频电话：“小子！你怎么了？被阿泰斯特打爆了？”
秦铭摇头：“不是打爆，是他打得更好。更冷静，更聪明。”
“那就比他更冷静！更聪明！”奥尼尔在屏幕里挥拳，“用你的脑子！你有的不止是身体！”
菲尔·杰克逊关掉视频，看向全队：“好了，现在的情况很清楚——我们在客场，落后8分，对手气势正盛。但这不是世界末日。”
他在白板上画着：“下半场，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控制篮板，特别是后场篮板，不能给他们二次进攻机会。第二，放慢节奏，打成功率，每次进攻至少耗20秒。第三——”他看向秦铭和科比，“你们俩要多打配合。科比吸引包夹，秦铭切入或者接球投篮。”
科比点头，然后看向秦铭：“你上半场太想自己解决问题了。记住，我们是团队。”
秦铭深吸一口气。确实，上半场他陷入了和阿泰斯特的个人对决，忘记了团队篮球。
“第三节前六分钟，”杰克逊说，“我们要把分差追到3分以内。如果做不到，第四节就很难了。”
更衣室门被敲响，工作人员提醒下半场准备。
秦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肋部。疼痛还在，但已经麻木。他看向科比，黑曼巴的眼神依然冷静，但多了一丝锐利——那是被激怒后的专注。
“走吧，”科比说，“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卫冕冠军的韧性。”
走出更衣室，睡眠列车球馆的声浪再次涌来。但这一次，秦铭屏蔽了噪音。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
把比赛带回洛杉矶。
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赢下今晚。
哪怕是在地狱般的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