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心绪不宁的回到翊坤宫,刚进到殿内,颂芝便迎了上来,见华妃眉头紧皱,颂芝连忙上前扶住,引她往殿内走,轻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刚才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华妃走到软榻上坐下,重重叹了一口气,“哥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甄嬛的恩怨,想去弹劾甄远道,替本宫报仇。”
颂芝闻言松了一口气,上前给华妃捏着肩,“这是好事呀,年大将军疼惜娘娘,看不得娘娘受委屈,这是要为娘娘报仇呢。”
“可是哥哥刚刚立了战功,此刻去弹劾后宫嫔妃的亲眷,尤其是本宫和甄嬛素来不睦,肯定会惹人非议,说哥哥恃功而骄,还可能引起皇上的怀疑。”
“娘娘放心,”颂芝缓声劝道,“弹劾也是有罪可弹,既然年大将军开口,那肯定是抓到了甄远道的把柄,帮皇上抓住朝廷的蛀虫,皇上只会记得年大将军的忠心呢。”
听到颂芝的话,华妃才稍稍安心一些,“可是……”
“娘娘别多想了,如今甄嬛本就失宠,皇上已经好久没去承乾宫了,现在如果年大将军找到甄远道的把柄,皇上不仅会惩治甄远道,也会更加厌弃甄嬛,而且年大将军办事,娘娘还不放心嘛。”
华妃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但愿如此吧,对了,公主可睡下了?”
“奶娘已经哄着睡熟了。”
华妃疲惫的摆了摆手,“罢了,本宫也乏了,伺候本宫更衣吧。”
“是,娘娘。”颂芝连忙应下,转身去取一旁的寝衣,动作轻缓地帮华妃解下腰间的玉扣。
几日后,年羹尧当庭弹劾甄远道贪墨,言之凿凿,皇上听后震怒,即刻下令督察员彻查此事,同时命甄远道停职居家,不得外出。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中。
承乾宫内,甄嬛正靠在窗边看书,流珠慌慌张张的跑进殿内,声音发颤:“小主,不好了,今日早朝,年羹尧弹劾老爷,说老爷贪墨,皇上震怒,现在老爷已经被停职在家,等待督察院调查呢。”
甄嬛手里的书卷“啪”地掉在桌上,满脸难以置信:“父亲怎么可能贪墨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诬陷,一定是诬陷。”她猛地起身就往门外走,“我要去养心殿见皇上,我要跟他说清楚,这是年羹尧蓄意报复!”
刚到门口,就被槿夕拦住。槿夕连忙扶住她,把人往软塌上引:“小主,您先冷静!您此刻慌慌张张闯去,别说见不见得到皇上,就算见到了,风口浪尖上,您急于辩解,反倒显得甄家心虚。”
甄嬛坐在榻上,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可父亲是冤枉的,年羹尧明显是蓄意报复,如若皇上信了他的话,父亲一辈子的清誉就毁了!”
“小主别急,”槿夕递过一方帕子,轻声分析,“甄大人为官多年,素来清廉,宫里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辩解,而是先弄清楚情况——您让流珠找个可靠的小太监,出宫给老爷递信,问问到底是哪笔账目出了问题;奴婢去寻苏公公,探探皇上此刻的态度,咱们才能对症下药。”
流珠在一旁连连点头:“槿夕姑姑说得对!小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甄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站起身:“好,就按你说的做。流珠,给我研磨。”
她快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张纸条,对折好交给流珠:“务必找信得过的人,把这个亲手交给父亲。”
“小主放心!”流珠攥紧纸条,转身匆匆出去。
甄嬛又看向槿夕,满是希冀,“槿夕,就拜托你了。”
槿夕福了福身:“小主安心在宫里等消息,奴婢这就去养心殿附近候着。”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剪秋正俯身向宜修回话:“娘娘,今日早朝,年羹尧弹劾了甄远道,说他贪墨,皇上已经下令彻查,甄远道也停职了。”
宜修端着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甄远道贪污?倒真是件新鲜事。”
“娘娘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年羹尧故意诬陷?”剪秋疑惑道,“毕竟甄远道素来以清廉闻名呢。”
“素来闻名?”宜修放下茶盏,眼神轻蔑,“之前还传他对甄夫人一心一意,没纳过妾室呢。结果不也藏了个和甄嬛年纪相仿的浣碧在府里?”
剪秋恍然大悟:“娘娘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
“你去吩咐人,”宜修端起茶盏,语气冷了几分,“在宫门口严加盯着。本宫猜今日甄嬛定会派人偷偷给甄远道传消息,别让她这么容易得逞。”
剪秋躬身应下:“奴婢明白。”
宜修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好戏才刚刚开场,本宫可不能让它就这么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