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婷婷痴痴地仰头望着常威坚毅的侧脸和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她从未想过,这个以前总是吊儿郎当、甚至有些猥琐的表哥,在关键时刻竟能如此英武可靠,杀伐果断!
被他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和心跳,任婷婷自己的心也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脸颊飞起两抹红霞,竟一时忘了恐惧,只剩下一片酥麻和异样的情愫。
常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你先换身衣服,在屋里锁好门等我。表哥去去就回!”
说完,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大步流星冲向保安队部。
“紧急集合!”常威的吼声如同炸雷,打破了任家镇的夜空。
早已养成习惯的保安队员们迅速从营房和子弹工坊中冲出,快速列队。虽然只有五十人,但动作迅捷,鸦雀无声,只有枪械碰撞和急促的脚步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沈龙!”
“到!”
“带你的人,全副武装!把院子里那门‘大抬杆’给老子用马车拖上!弹药备足!”
“是!”
“其他人,检查武器,弹药带足!五分钟准备,随我出发剿匪!”“是!”
众人齐声低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起来。
整个集合过程紧张有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和严酷训练,这支队伍已经脱胎换骨,有了强军的雏形——令行禁止,雷厉风行!
很快,队伍集合完毕。常威翻身上马,又小心地将换了一身利落裤装、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任婷婷也扶上马车,与自己并辔而行。他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为她报仇的!
队伍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扑向双鸦山。
到了山脚下,常威下令全员下马,徒步潜行。他对沈龙下令:“带一个班摸上去,把山上的哨卡全给老子拔了!别弄出动静!”
“明白!”沈龙眼中精光一闪,点了九个身手最好的老兵,如同猎豹般融入黑暗的山林。
常威和其他人在山下紧张等待。不过一刻钟功夫,山上隐约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闷响和拖拽声,随即,沈龙的身影再次出现,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六个明哨,两个藏在树上的暗哨,全部被抹了脖子,连一声警报都没能发出!
“干得漂亮!”常威低赞一声,一挥手,队伍继续悄无声息地向山顶匪窝摸去。
土匪寨门隐约在望,里面还亮着零星灯火,甚至能听到鼾声和梦呓。这群土匪显然毫无防备。
常威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指了指那扇厚重的木寨门:“把‘大抬杆’给老子推上来!装填霰弹!瞄准寨门!”
士兵们迅速将改装过的乞开斯炮推上前,粗短的炮口对准了目标。
“放!”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间回荡!无数的铁砂、铁钉如同暴雨般喷射而出!那扇厚重的木寨门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轰得粉碎!木屑纷飞!
“敌袭!敌袭!”寨子里顿时炸了锅,惊呼声、叫骂声、杂乱的脚步声混成一片。很多土匪刚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拿着武器冲出来,根本搞不清状况。
“打!”常威一声令下!
五十条莫辛-纳甘步枪同时开火!精准的点射和密集的排枪,瞬间将冲出来的土匪扫倒了一大片!土匪们被打懵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好不容易有几十个悍匪在一个小头目的组织下,嚎叫着聚集起来,试图朝寨门方向反冲锋。
“大抬杆!再装填!给老子轰那群聚堆的!”常威冷静下令。
炮兵小组动作飞快,再次装填。
轰——!!!
第二声炮响!如同死神挥出的镰刀!扇面喷射的死亡金属覆盖了足足二十多米宽的范围!那群刚刚集结起来的悍匪,连同那个小头目,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齐刷刷倒地,惨不忍睹!
这两炮彻底粉碎了土匪们最后的抵抗意志。
“跑啊!”
“妈呀!好多官军杀来了!”
“他们有炮!他们有炮!”
“投降!我们投降!”
山上的胡子们死的死逃的逃,
剩下的土匪哭爹喊娘,要么四散奔逃,要么直接跪地举手投降。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半个小时。常威手下五十人,无一伤亡!毙伤土匪近百人,俘虏一百余人!还缴获了土匪窝里囤积的粮食、财物,以及最重要的——八十多匹膘肥体壮的快马和大量杂牌枪支弹药!
一直忙到天光大亮,常威才押着长长的俘虏队伍,牵着缴获的马匹,满载着战利品,浩浩荡荡地回到任家镇。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镇子!当队伍进入镇子时,道路两旁早已挤满了欢呼的百姓!
镇长带着一众乡绅父老,激动地迎了上来,亲自将一朵硕大的红花戴在常威胸前!
“常司令!不!常英雄!为民除害!保境安民!请受我等一拜!”“多谢常司令为我们除了双鸦山这个大害啊!”
“这是咱们全镇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各家商户纷纷送上包着大洋的红包,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场面热烈非凡!
任婷婷骑在马上,看着被众人簇拥、英姿勃发的常威,眼中充满了崇拜和爱慕,脸颊绯红。
这一仗,常威不仅在任家镇彻底打出了威风,打响了名声,更收获了实实在在的利益:缴获的快马足以组建一支骑兵小队;缴获的财物和商户赠送的喜钱,加起来又有近两千大洋入账!
他在任家镇的实力和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