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6节
我一定要把爱情故事《乌江绝恋》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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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害怕死亡吗?曾经看见有个提问,当一个人在临死之前,上帝问,你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是什么?这个临死之人可能回答:他还没有看过大海的日落,或者他还没有上过个本科大学,或者他还没有学过开车,或者他还没有吃过富士苹果,或者他还没有去南极看过企鹅,或者他还没有登过泰山,或者他还没有谈过恋爱,或者他还没有结过婚,或者他还没有生过孩子等等等等。
我相信每个人的回答是五花八门的,各种各样的,甚至是稀奇古怪的。如果上帝这样问我,问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我的小说《乌江绝恋》从青年时期就开始构思,到60岁也没有写出来,这就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遗憾。
说起《乌江绝恋》这部小说,我曾在二十多岁出头到六十多岁出头,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到一个老之将至的油腻大叔,在这期间我曾提笔写过两次,1995年写出大纲并写了五万多字,停下来不写了,2017年又重新执笔写了八万多字又搁笔停顿下来。我总是想写出个不一样的爱情小说来。我虽然知道我只是在写一个爱情故事,我却反复追问自己这个爱情故事有什么意义。爱情故事不是早就被古今中外的作家们写尽了吗?有个拉丁美洲的作家叫马尔克斯曾写了一个《霍乱时期的爱情》,在这部爱情小说里马尔克斯几乎把人类各种各样的爱情遭遇都写完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也是写了一场爱情故事吗?曹雪芹的《红楼梦》其实也就是写的爱情故事,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还不是写的爱情故事。沈从文的《边城》也就是个爱情故事嘛。《飘》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以美国南北战争前后的历史为背景创作的一部历史题材的现实主义小说。后来好莱坞改编成经典电影《乱世佳人》。在我看来也不过写了一个北美洲的爱情故事。还有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也就是个爱情故事。
哎!哎!哎!爱情故事,爱情故事,在世界文学海洋里面已经不新鲜了,古今中外的作家们都写烂了,爱情故事,再去写的话,还有什么写头,还能够在文学海洋里激发起什么浪花来?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我的爱情小说《乌江绝恋》最终在我的肚子里打转,没有从我的肉身走到读者面前,没有让我的精神运作成为一个文字模式。如果我到死的时候,我的小说《乌江绝恋》依然还没有变现,从构思到成品的变现,从我独自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走到广大读者面前变现,我不得不说,这就是我这个人一生最大的遗憾。如果哪一天不小心,走到天堂上帝的门口,上帝大声问我,黄老呆你今生今世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情,我肯定会答复上帝,我的小说《乌江绝恋》还没有写出来这就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遗憾。
这几年的新冠病毒横扫人类社会 ,全世界有许多人被这个病毒无情的夺走了宝贵的生命。尤其是有些患有基础病的老年人,感染了这个病毒,变成了白肺,医治无效,最后死亡。这种事情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并不新鲜。像美国那样发达的国家,都报道出来有百多万人死于新冠病毒。
在新冠病毒袭击人类社会之前,我感觉很好,觉得自己身体很健康,绝对不会感染。但是随着自己的年纪开始进入老年人的行列,而且自己还患有糖尿病等基础疾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觉得我的人生未来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我还有许多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明日还复来。呵呵,这两三年,突然觉得生命多么可贵,身体健康多么重要。
哎,我再也不要吊儿郎当了,我再也不能得过且过了,人的一生多么短暂,一个人有多少个明日呢?一个人一生中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差不多二十多年前,我和友人海南大学哲学学者文聘元先生聊天的时候,他说他有高血压,他只争朝夕,他写了许多通识哲学书籍,出版了许多有影响力的书。他与时间赛跑,他与生命的敌手较量。他珍惜每一天,他非常勤奋,他在写作生涯中有许多计划。他几乎每天上午都要写作几个小时。他每天都要写三千多字。他完成了许多重要作品。他为中国读者贡献了许多人文学科方面的知识。他在我们中国读者群里普及西方哲学思想。他本人是北京大学哲学博士,他的专业是分析哲学。(维特根斯坦是这门哲学学派的主师爷。)他还写了关于西方文学类通识书籍。他的着作甚多。他一直是我的榜样。我把他当成良师益友。他感觉生命可贵,时间宝贵,他珍惜分分秒秒。
从24岁开始构思小说《乌江绝恋》,到60多都没有完成,这期间我写过两次,两次都写了几万字,写到中途又搁笔了。这种对自己的写作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在奥密克戎横扫人类社会的时期,在死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悄悄走进我的身边的可能性面前,我突然害怕死亡起来。我突然觉得要与死亡赛跑。我突然觉得人生不要留下遗憾,我突然觉得万事不能成蹉跎。自己喜欢的事情,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就赶紧去做吧。
我的小说《乌江绝恋》,我的娃娃,我的宝贝,我一定要生出来。哪怕是没有什么读者,没有什么流量,一分钱稿费都没有,我也要把它写出来。
今年春节前夕,我观看了几出大戏,昆曲《牡丹亭》,京剧《白蛇传》,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芭蕾舞剧《天鹅湖》,歌剧《卡门》。我突然醒悟,爱情故事,人类的爱情故事,才是永恒的题材。才是人间的稀世之宝。才是作家的永远写作动力。
我一定要把爱情故事《乌江绝恋》写出来。